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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
我想，這難道是傳說中人魚的鱗片嗎？讓人不禁驚嘆於它的美麗，看上去隨便拔一片下來就能賣出高價的樣子……不對。
這是變異了啊！！
我快要變成咒靈了嗎？墮落的時限要到了嗎，我勉強站穩身子，背脊爬上一片涼意。
就算有心理準備……等等，這個爪子好像能變回來。
心念一動，手上那仿佛做了離譜延伸甲的爪子就收了回來，再反覆實驗了幾次，發現我的手有了兩種形態，像漫畫裡穿著人皮的妖怪。
……總算不用擔心牽手的問題了，這個近身戰撓人應該蠻好用的。
腦中一團亂麻，我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硝子說明情況，發現已經沒電了。
睡前忘記充電了啊……希望悟沒有給我打電話，他是知道我今天休假的，應該不至於因為我沒回信息生氣。
我重重嘆了口氣，洗漱完找充電器時卻瞥到了鬧鐘上的時間：
下午15：40分。
我的人生莫名其妙在睡夢中消失了十幾個小時。
充電打開手機，有來自悟的五個未接來電，消息也是一堆紅點，從早安到在外看見了奇怪顏色的狗再到問我還沒醒嗎以怎麼不接我電話為結束，一連串來自五條悟的信息蹦了出來。
我看著這些和悟一樣跳脫的文字，第一想法是這麼久沒接電話沒回信息，悟肯定生氣了，翻了一會兒，我吸了吸鼻子，茫然地把臉埋進枕頭。
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存活多久，能夠陪在他身邊多久，就算每次都安慰自己，卻很貪心的想要更多時間，想要和悟一起做更多的事情，想要一直牽著手走下去。
連日的雨天猶如我的心情，陰暗潮濕得要長出蘑菇，還沒等我整理完思緒平復下心情，寢室的門就被敲響了，一聲比一聲重，這個力道不會是硝子。
「開門。」
我聽到悟的聲音，低低的，不太高興，他一定是抿起唇，克制著脾氣站在門外。
我帶著猶如悲情劇女主角般的憂傷打開門，一眼看見熟悉的身影，還沒等他開口，我就已經撲進對方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
即使沒有被雨水淋到，也能嗅到制服外套上沾染到屬於雨霧的味道，相貼的熱意蔓延開來，少年血液里散發出的巧克力蜜糖氣息也發散得到處都是。
……有點餓，這味道讓我暈暈乎乎，感覺指尖在蠢蠢欲動。
能明顯感覺到五條悟的身體僵了僵，隨即用一隻手抬起我的臉興師問罪：「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你這傢伙在幹嘛？不接我電話信息也不回復？」
溫熱的手卡住我的下巴，抬起眼和他對視的下一秒，五條悟就發現了我滾燙的臉頰和脖頸上的異常。
這顯然不正常的狀態讓他眉頭緊皺，頓時將語調拐了個大彎，六眼注視著我皮膚上生出的鱗片，「怎麼這麼燙？生病了嗎？……這是什麼？」
微涼的手指觸碰到我耳後的鱗片，傳來的溫度令人有些發癢。
「……我可能是變異了。」我努力控制住情緒悶悶開口，有點委屈，「睡醒後就這樣子了，手機沒電沒有接到悟的電話，對不起。」
「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吧！」五條悟神情凝重，緊接著一把抱著我從從雨中衝進醫務室，我愣愣地想，悟的心跳得好快。
硝子正好在醫務室配藥，看到五條悟衝進來嚇了一跳，以為是我身受重傷。
空氣里漂浮著消毒水的味道，我當著硝子和悟的面表演了一下爪子消失術，硝子將五條悟趕出去將我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得出結論：
「比起變異，霧的身體更像是進化了。」
「體質，自愈能力，咒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具體原因應該是那個咒物吧，這種傳說中的東西，誰也沒辦法確定，霧你以後要定時過來檢查。」
「進化」，是人魚肉帶來的進化嗎，我摸著生長出的鱗片有些擔憂，萬一再進化會不會真的變成人魚啊？到時候和悟不就完全變成跨物種戀愛了！
五條悟拿著資料看了又看才放下心來，若有所思，「聽起來好像寶○夢。」
硝子有點無語：「別這麼失禮的比喻你女朋友啊。」
「把藥吃了，你還發著燒，回宿舍休息吧，這裡血腥味太重了。」硝子將溫水遞給我，摸了摸我的頭說道。
可靠又溫柔的硝子嗚嗚，換個性別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因為發著燒，我被五條悟又抱回了寢室，幸好一路上沒什麼人。
根本不管現在是夏天，五條悟把我塞進被窩後還試圖再找一床被子來蓋著，我連忙阻止了，他還問我要不要喝水，大少爺意外地變得體貼起來。
「不用啦，悟今天回來得好早。」
我將五條悟拉進了被窩，分享同一片空間，互相汲取著溫度。
他身上好香好甜，我不自覺地靠過去，舔了舔牙齒。
「你以為老子是因為誰才這麼著急啊？」悟低低地埋怨了一句，我的臉頰被一隻手碰了碰，將散亂的頭髮撥到耳後去，有種令人安心的溫柔。
「悟好像媽媽哦。」我可能是腦子有點被燒壞了，忍不住說。
「？」五條悟顯然對這個比喻不太能接受，默了默居然沒有反駁，將我攬到懷裡蹭了蹭我的臉頰，「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