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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沒事理乃這才鬆了口氣,蹲在他面前幫他擦乾淨臉上的污漬,輕聲細語的問他:「怎麼啦,小惠是餓了嗎?」
「……」
伏黑惠心虛,雖然很對不起他爸,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甚爾眼裡看到的是和理乃完全不同的畫面。
外面的狼藉顯然是兩隻玉犬的傑作,理乃衝進來的時候伏黑惠剛把白白的嘴從蘿蔔上拔下來。
還沒等他鬆口氣,白白和黑黑就轉移了目標,興奮地圍著理乃轉來轉去。
式神寄託著宿主的感情,在最喜歡伏黑惠的同時還繼承了對媽媽的愛。
雖然媽媽看不見它們,但它們還是很喜歡黏著她。
伏黑惠抱著餐後牛奶膽戰心驚的看著他的兩隻小狗圍著媽媽打轉。
理乃正在給小白梳理毛髮。
它剛跟著甚爾一起去接她,路上還鑽了好幾個草叢,弄得渾身都髒兮兮的,又是泥巴又是草屑。
甚爾剛給它洗完澡。
午後的陽光正好,暖烘烘的,理乃帶著小白坐在太陽底下。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父子倆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兩隻玉犬的粘人程度。
明晃晃又赤裸裸的嫉妒著理乃手心下的小白,急得團團轉,對著小白呲牙,媽媽和小白又看不見它們依舊我行我素。
折騰來折騰去,兩隻玉犬蔫唧唧的靠在理乃腳邊,尾巴也耷拉了下去。
理乃拿著梳子的手往尾巴的方向稍稍移動了些,不小心從黑黑的腦門上划過。
黑黑:!!
白白:??!!
被媽媽摸到了!
雖然只是無意的、沒有實感,但是它還是被媽媽摸頭了!
玉犬黑在玉犬白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驕傲的挺起胸,尾巴不安分地左右搖擺。
「!!」
伏黑惠看著活蹦亂跳的兩隻玉犬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白白顯然是羨慕壞了,哼唧唧著往理乃手底下拱。
它的體型可比小白大多了,從伏黑惠的角度看過去,小白整個都被他壓住了,被碰到了就會朝黑黑炫耀。
兩隻玉犬你爭我搶的在理乃身邊打架。
伏黑惠止不住的抽氣。
理乃注意到他的視線有些奇怪,「怎麼這麼看著媽媽?」
伏黑惠眨巴眨巴眼睛,說了句沒什麼就裝作低頭喝牛奶。
甚爾看他那副漏洞百出、拙劣至極的演技沉默。
等到晚上吃飯是看見伏黑惠鬼鬼祟祟背著理乃偷偷餵狗的動作更是滿頭黑線。
尤其是他那遠超往常的飯量讓理乃投餵的手都漸漸遲疑。
趁理乃去洗澡的空隙,他咬牙切齒的問伏黑惠幹嘛餵狗。
伏黑惠委屈且無辜:「它們餓了。」
「……」甚爾為自己的傻白甜兒子沉默了三秒,「它們是式神,式神不用吃東西,最多吃個咒靈。」
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直到沒過幾天幼兒園老師擔心的打來電話,委婉且試探的問伏黑惠在家是不是不吃飯,甚爾這才知道他竟然跑去學校餵狗。
甚至因為索要小零食的次數過多,讓其他老師都以為他們家連飯都不讓孩子吃飽。
甚爾:……
他堂堂術師殺手竟然也有面對著銀行卡啞口無言的一天。
屋漏偏逢連夜雨,理乃也漸漸起疑了。
「你覺不覺得小惠最近有點奇怪。」
甚爾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有,吃得挺多,飯量都快趕上我了。」
「欸?有嗎?」理乃一臉茫然。
「?」
甚爾比她更懵,「你不覺得他吃得有點多?」
理乃認真回想了下,嗯,腦子裡只有小惠兩頰鼓動可愛進食的畫面。
她誠實地搖搖頭,甚至反過來安慰甚爾,「沒事小孩子吃得多也是因為運動量大,況且小惠也不胖,吃飽了他會不吃的。」
甚爾看著伏黑惠日漸圓潤的嬰兒肥沉思了片刻,「那你覺得他哪裡奇怪?」
理乃拉著他走到臥室門口,悄悄開了條門縫。
客廳里伏黑惠正在玩他的拼圖。
很正常,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兩隻玉犬也難得安分地窩在他腳邊,伏黑惠拿起拼圖時順手摸了摸他的頭。
「看到了吧。」理乃發出氣音。
甚爾想了下理乃看到的畫面,大概就是他們兒子每天自己玩耍,玩著玩著和空氣互動了起來,嚴重的時候還能和空氣說起話。
甚爾:……
現在的解決方法是科學與非科學的對抗:
科學的:找理由糊弄過去。
非科學的:坦白一切。
正當甚爾頭疼時,就聽著理乃問,「小惠是不是缺朋友了?」
「附近都沒有和小惠一樣的同齡孩子,我們雖然經常陪小惠,但小惠還是因為缺少朋友的陪伴而感覺到孤單,所以才會幻想出空氣朋友來陪自己。」
她自己捋出來了一條完美的邏輯線。
甚爾:「……可能是……吧。」
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中間理乃帶著甚爾趁伏黑惠上學時偷偷去醫院問了醫生,確定有些小朋友會因為想像力過於豐富而給自己幻想出虛擬朋友,等思想變成熟時他們會自己調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