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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夏至勸住了她。
光是一句諺語,不能斷言他參與了蜀地的兵患。
沈笑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是我失態了。」
「是姑爺不告而別,嚇壞姑娘了。」
夏至頗有些責怪謝虞的意思。
「姑爺也是,也不說去干何事了,便這般不知蹤跡。」
「一切未曾定數,都只是猜測而已。」沈笑語寬慰自己。
沈笑語將一碗藥倒進了盆栽中。
吩咐道:「日後經過這兩個侍女手的東西都接著,不要明面上拂了她們的面子。」
沈笑語解開衣裳,將假肚子裝在身後,手小心的攙了一下後背。
夏至:「姑娘這樣子,倒是像極
了懷了。」
沈笑語摸著自己的肚子,可不曾經真懷過。
「出一趟門。」
夏至頗有些意外,「姑娘,如今您可是新婦……」
到底是怕流言蜚語,加在沈笑語的身上。
「無礙,本該是去長公主那兒謝恩的。」
若非謝虞不在謝家,過了晌午,沈笑語便該入宮謝太后賜婚,然後轉而去長公主府邸謝恩。
「只會母親一聲。」
沈笑語今日無法陪著謝夫人用晚膳了。
總歸謝首輔沐修在家,沈笑語去了,也是白受一番蹉跎。
不比貼滿喜字的謝家府邸,長公主的府邸並未在烏衣巷,而是有些偏進皇城的位置,一是方便入宮侍奉太后,二則這裡住的人少,倒也冷清。
曾經長公主門前的門檻都被踏破,如今只餘下老人。
沈笑語下馬車,長公主府邸的嬤嬤便在門口等著,「長公主早就知道縣主會來了。」
嬤嬤領了沈笑語進門。
長公主的府邸里的薰香用的大都是檀香,少數用的是松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到了哪處佛家修行的密處。
長公主跪在佛堂里,嬤嬤:「公主馬上就要誦完經了,縣主稍候即可。」
屋子裡的長明燈忽閃忽閃的。
沈笑語不喜那燈的火勢變弱,堵住了門口進風的地方。
嬤嬤:「傍晚了,這風勢是會變強些。」
兩刻鐘後,長公主這才起身。
「孫媳,見過長公主。」
淨手後,長公主看著形單影隻站著的沈笑語,「還未曾用晚膳吧?」
「
陪外祖母用晚膳吧。」
長公主的晚膳十分簡單,就是一碗白粥。
不過這白粥廚子花了心思,做得別有一番風味。
沈笑語抿了兩口,「長公主府邸里的廚子,倒是極好的。」
兩人隻字未提謝虞為何不在一事。
等到兩人飲用完粥,天色漸暮,沈笑語又陪著長公主在佛前禱告完。
長公主:「你倒是沉得住氣。」
「外祖母高看了。」
沈笑語坦言,「這暗地裡,心思不知道翻湧了多少次。」
「你倒是坦白。」
嬤嬤遞上來整整一大箱子的信件和血書,長公主知曉沈笑語真正的來意,為的是知道謝虞的蹤跡。
前腳長公主破除阻力,許了沈笑語與謝虞的婚事。
後腳謝虞便失蹤了。
且在謝首輔的眼皮子底下離開長安,必然有長公主的助力。
長公主:「這裡頭,都是蜀地百姓的血書,狀告蜀地官員增加賦稅中飽私囊,沈家大爺肆意捉拿良民。」
「如今三司會審,倒因得證據頗多,查起來耽誤了時間,才如今還未下定論。」
「聲勢浩大,連燕王和謝貴妃都壓不住了。」
沈笑語撿起來血書,攤開一看,這裡面寫著路有凍死骨,百姓易子而食,諸如此類的慘狀事跡。
「不可能……」
「這明明是災荒年間才有的景象,我去過蜀地,蜀地本有金礦,即便官吏貪污,也未曾釀成這等災難,這是有心之人杜撰的假象。」
見長公主不語,想來這明眼人都知道
真偽。
可他們的聖上卻是個耳根子軟,偏愛太子之人。
「聖上信了?」
不反駁便是默認了。
嬤嬤:「聖上還是皇子時,便與前皇后舉案齊眉,年少的夫妻,如今皇后身死,聖上一心覺得虧欠太子。這皇位,聖上是不許任何人染指的。」
即便知道有蹊蹺,也會默認,以此來敲打燕王和謝貴妃。
難怪。
明明燕王是謝首輔的外孫,謝首輔也篤定,燕王爭不贏太子。
自從年前,謝虞進了大理寺,便一直在追查此事,後來又匆忙離去。
沈笑語心中有了大概。
「謝虞一直不曾與我坦白,便是在追查此事?」
「想來製造了這般多的『證據』,他們盤算的遠比想像中的更多,留的退路也更少,長安城根本就沒有解決之法。」
謝虞又隻身去了蜀地。
蜀地無明月。
燕王想是已經被逼到了絕處,若想贏,只能絕處逢生。
可是如此,這皇位會名不正言不順。
謝虞也會背上謀反的罵名。
沈笑語決不能讓事情變成這副樣子!
長公主:「你便安心在長安城裡待著,如今你是謝家婦,族中表兄的污水潑不到你的身上,我答應了謝虞,自會保全你,待到最終日,一切皆可知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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