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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值夜的小滿,早已經睡熟,沈笑語也躺下了。
謝虞忙得不可開交,每每忙完事,便到了這個時候。
怕驚醒沈笑語,謝虞的動作很輕,第一件事便是給沈笑語把脈。
脈象上,並無好轉。
謝虞通常宵禁後才會來,清晨天還沒亮,便要去朝會。
沈
笑語發現謝虞,夜夜前來,是因得一次起夜。
自那後,沈笑語每每都會給謝虞留個窗。
「吵到你了?」
「本沒有睡著。」
謝虞在床邊發出悉悉索索的的聲音,沈笑語探去,原來他在拿銀針,「這是何故?」
「新學了銀針之法。」
沈笑語借著月色,能夠看到他手背上的,點點傷痕,都是銀針的穴位留下的傷痕。
謝虞本不是學醫之人,匆忙上手,也怕沈笑語害怕,「你若是不想,便不弄了。」
沈笑語將手搭在謝虞的手背上,「便請大人輕柔些。」
沈笑語叫謝虞大人,總是會惹得他內心一陣燥熱不安。
謝虞的眼睛在夜裡總是格外明亮,他深呼吸一口氣後,靜下來心。
四根銀針後,謝虞輕聲問道:「可有好轉?」
「嗯。」
麻木感確有降低。
謝虞倒在床上便睡了,忙碌許久,他眼底有了烏青。
沈笑語的手,放在謝虞眼下時,這廝已經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犯困時,人的動作會比思想慢得了許多。
本是施針的功夫,結果謝虞便睡著了。
他強撐著醒來,將困意從自己的腦海中清空,沈笑語這時正撐在枕頭上看著他。
謝虞說起來些事,「蜀地的御史,雖說是天子跟前的近臣,但實際上確是早年間,玉城王手下的幕僚。」
「他將許多的事,誇大其詞,平添了很多麻煩。」
「謝顧也隨其父母來了長安,待日後你我成婚,我便將這孩子領回來
。」
世人也許會將這孩子,當做謝虞的私生子,但對於沈笑語和謝虞而言,卻是共同的秘密。
想起來今日那婦人,沈笑語應聲,「顧家人怎麼匆忙就來長安了?」
「御史稱,可以給蜀中各地的百姓整治所有的不公,能在聖人面前告倒皇子,膽子大的就來了長安。」
可惜,世人只知沈仲柏身後有人撐腰,卻不知那撐腰的人是誰。
只以為將他們收編的燕王,是官官相護不可言說之人。
而沈仲柏為了保全晉王,是寧願死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晉王又不知所蹤,如今真是死無對症。
謝虞解釋:「太子幼時便入主東宮,玉城王又在聖上還是皇子時,便廣為籠絡能人異士,他們的根基遠比,我們想像中的深厚。」
怕沈笑語擔心,謝虞又道:「若是這點誣陷都辯解不了,他哪裡能坐得到今天的位置。」
他雖看不得,沈笑語關心燕王,但也不是冷漠之人。
「我不曾擔心。」
沈笑語自然不擔心,日後可稱帝的燕王的。
只是一旦燕王澄清此事,晉王恐怕要被當做謀逆,再無退路了。
太子這棋下得真好,進可摧毀燕王,退可阻斷晉王所有的後路。
謝虞見她思索,取下銀針,寬慰道:「有我在。」
沈笑語睡下。
謝虞看著她平靜的面容,自圍獵一事後,沈笑語半夜總生夢魘,每每他來見她,看到的都是她緊鎖的眉頭。
朝堂之上瞬息萬變,謝虞想得卻
是怎樣,將沈笑語平平安安的摘出來。
幸虧,沈笑語同意婚約一事,自然聖上的入朝聖旨,也不了了之。
以退為進。
四更天,謝虞在沈笑語跟前小憩後,又撫了撫沈笑語緊鎖的眉心,待她平穩睡著後,這才離開。
「姑娘。」
清晨,天還沒亮,小滿叫醒了沈笑語。
「二公子來了。」
景賦來了,但不是空手來的,帶的也不是禮物,而是之前那個廚娘。
廚娘還在昏迷不醒中,直接就被景賦給丟在了地上。
沈笑語披著外套,不解景賦此舉是所為何意。
廚娘如今顯然是穿了一身華服,身上貴重的首飾,都多了不少。
背上還挎著個包裹,是要跑路的打算。
沈笑語:「二哥這人是從哪裡尋來的?」
「景家後門。」
景賦倒是一點不帶隱藏的。
「國公府?」
裴家與國公府住得近,往來密切,尤其是裴家的夫人與原先的國公夫人,也就是景賦的生母,本是閨中密友。
說是裴家,實際上確是國公府,倒也可能。
可沈笑語竟從未在國公府見過她!
沈笑語頓了頓,「二哥將此人帶過來,可有曾想過,會惹得你們兄妹三人生嫌隙?」
景賦看著沈笑語,之前景國公還想撮合兩人,如今竟沈笑語直接便定下親事了。
雖說不是什麼值得託付的好人家,但景賦也知曉,謝虞是一心一意待她。
「三妹既叫我一聲二哥,我便不能袖手旁觀。」
景詞是兄長,但不代
表景賦便認同,他這等手段。
「你是我的妹妹。」
🔒 第129章 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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