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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
謝虞是怕冷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白,睫毛上垂著霧氣。
沈笑語本是盯著入口,盯得聚精會神,結果一回頭對上謝虞那雙眸子,淚眼朦朧,好似被誰欺負了似的。
沈笑語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果然滾燙。
「你發燒了,才會覺得這夜裡格外冷。」
謝虞後知後覺,「原來是我生病了。」
「我許久未生過病了。」
謝虞不足月,三歲之前身子不好,有著那些文人的羸弱之氣在,常常病弱,所以格外得老祖宗疼愛,生怕一個不留神便給夭折了。
三歲後,謝虞跟著威武侯習武,得過一段時間指教,便喜歡上拳腳功夫了。
練著練著,這人的體質就上去了。
「怎麼燒成這樣。」
沈笑語皺眉,想起來謝虞今日下午的狀態,她早就應該發現了才是,卻拖到現在。
「有人。」謝虞敏銳的看到石門再度被打開,再出來的那個侍女,身上染了不少血跡。
錦衣衛暴露了。
若是這九個人都折在裡面,沈笑語沒法與燕王交差。
「怕是出事了。」
謝虞的身子沒了力氣,他噴在沈笑語脖子上的呼吸,也比平常熱了好幾個度。
「對不起,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被我連累,束縛了的手腳。」
謝虞自責。
「我們先回去。」
謝虞這場高燒,燒的溫度,遠遠高於常人。
「那口酒,你沒有服用
過解藥?」
🔒 第70章 生病
謝虞:「是我大意了,左右不過是只飲用了幾口,沒想到後遺症這麼厲害。」
當然厲害,景賦用了解藥,都幾乎被廢掉功夫。
「我們先回去。」
「可是,錦衣衛的九人還在裡面,不知生死。」
沈笑語看向謝虞紅彤彤的臉,無奈的道:「裡面的人不知生死,但你現在還活著。」
這理由,謝虞當真哭笑不得。
怕他再不肯走,沈笑語哄著他,「景賦沒你重要。」
沈笑語是獨獨從兩人背景來說的,謝虞身後的人權勢更滔天。謝虞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沈家的仇,沈笑語的命都保不住。
一個景賦,頂多讓景詞的報復更猛烈一些。
謝虞腦袋是暈乎乎的,但心裡是開心的。
「從長計議。」
以她如今的能力,必然是救不出景賦的。
景賦能自投羅網,沈笑語不相信沒有後招。
沈笑語架著謝虞走到剛才的山坡上,原本在這裡吃草的駿馬,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謝虞再吹口哨,馬也沒有回應。
「奇怪,這馬哪裡去了?」
沈笑語支撐不住,謝虞一個男子體量,稍稍往樹幹上靠,卻摸到樹幹上鮮紅的血。
謝虞感覺到沈笑語的身形一僵,「怎麼了。」
「沒,踩到水裡了。」
謝虞低頭,果然看到沈笑語的鞋襪都濕透了。
沈笑語帶著謝虞往前走,「我背著你回去了。」
「不行。」謝虞不同意,「說好是我背你,沒讓我背,還讓你背我,這算什麼道理。」
謝
虞有些惱,他的男子氣概在沈笑語面前,半點不留。
「你是不是還當我是小孩?」
謝虞賭氣,「我自己能走。」
說罷,謝虞走出去十幾步,又停住歇息。
沈笑語看著樹上的血跡,血跡其實散入了溪澗中,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起初,沈笑語與謝虞都沒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面,才沒發現。
但剛才一路走來,沒有看到馬的屍身,剛才也沒有聽到馬的嘶叫聲,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謝虞再一口氣走出去三十步,徹底暈倒在地。
沈笑語心一驚,快步跟了上去,「謝虞?」
沈笑語摸了摸謝虞的鼻息,再摸了摸脈搏,脈搏只是稍快一些。
幸虧只是高燒,沒有氣血倒流。
沈笑語一步一步帶著謝虞往回走。
謝虞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城門,少女的衣擺早已經被泥濘染髒,看不清原來的顏色,他們兩人好不狼狽。
但今日這城,他們卻進不去了。
本來蜀地是夜不閉城的,今日的城門卻關了,而且還多了許多士兵巡邏。
沈笑語一眼認出來,那些人是軍隊,而且是訓練有素的皇家軍隊。
聽見馬車軲轆聲,沈笑語本能的,帶著謝虞往暗處藏住了身形。
遠處緩緩駛來一輛馬車,雖然低調,但藏不住駕馬車的人,氣度非凡。
只有皇子跟前,才會有官宦子弟,做著侍衛的活。
在這個風口,半夜來蜀地,只能是他。
謝虞認識駕駛馬車的人,張旋,是趙妃受寵
時,聖人特意給晉王撥過去的侍衛。
謝虞和晉王同歲,自小相識。
為了團結皇子,謝虞還曾被太后喊做晉王的伴讀,但謝虞這個人不喜歡去國子監讀書,反而喜歡跟著景世子跑,這伴讀的事也沒有了下文。
「他為什麼現在來了?」
謝虞自小就與晉王不對付,同樣都是天之驕子,但總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晉王就是謝虞的人外之人。
自小到大,謝虞凡是文上,都要被晉王壓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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