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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起路來牽得傷口疼,該死的謝虞,和自己當真是八字不合。
戶部衙門裡的人向來好找,沈笑語揣著五十兩銀票,便一路到了管事的官員處。
「你要做什麼?」官吏問。
「我要給我和我家姐姐上戶籍。」
「何方人士?原先的戶籍在何地?」
「在此。」沈笑語手帕里抱著銀票,官吏握了握,知曉裡面的東西後便點頭,「去裡面辦。」
裡屋門口站著四個官吏,瞧著衣著不像是普通的官吏,而像是穿著官吏衣裳的錦衣衛。
香爐升起來薰香,是竹子調的香味,沈笑語邁出去的步子又撤了回來,全長安
城喜歡用竹子做薰香的人只有一人,不過他為什麼會在此?
前世景賦在戶部也出了案件,前後封鎖了十多日,不過那是一年後的事情,現在就已經查起來了嗎?
官吏在後面催:「往裡面走,找最裡面那張桌子的大人。」
沈笑語尋了個理由,「我想起來了,我尚且還有些東西忘記帶過來了,明日再來尋大人。」
基層官吏顯然不知道屋裡人的身份,丟給她一個令牌,「明日也可,不過明日你要早些來。」
「去哪裡?」
沈笑語方才轉身,便感覺到脖子上架著重物,冰冷的刀刃滲透進衣襟,屋外是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但腳步整齊劃一。
「錦衣衛奉旨查案。」
在場的官員盡數跪地,自從聖人借用前朝錦衣衛查案以來,整個大昭,凡是錦衣衛出沒的地方,都聞風喪膽。
沈笑語跪在人群中,她縮著身子,儘量讓自己在男官吏中,顯得不起眼些。
「凡跪地非官吏者,盡數起身離開。」
沈笑語混在人群中,正準備離開,只聽方才裡屋內有男子聲音響起。
「那個留下。」
沒有人停頓。
沈笑語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甚至還加快了兩步。
一太監快步走了出來,「主子叫你留下,怎的耳朵沒聽見,長著做什麼的?」
「叫的是我?」
「指的就是你,沒有一點眼力。」
屋內的男子邁步走了出來,沈笑語自然的低著頭,光是瞧著男子掐金絲的靴子,和腰
間的佩玉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燕王。
燕王手裡還窩著茶盞,品茶不過聞了茶香,入不了眼便放下了。
「你在這裡作甚?」
太監:「主子問你話呢,怎不回答?」
🔒 第23章 燕王
沈笑語硬著頭皮,只能坐定自己丫鬟的身份,想著能否混過去,「小的是南方來長安城尋親的,想著辦了戶籍,才能找到事做。」
「哦?」燕王挑眉,顯然沒有網開一面的打算。
「你原先的戶籍文書在何處?」
不遠處跪著的官吏早已經冷汗直流,買賣戶籍雖然不是什麼明面上的生意,但私下卻也盛行。
上面的人睜一隻一眼閉一隻眼,下面的人只管斂財辦事,如今在錦衣衛跟前,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官吏擦掉額頭上的汗滴,心一橫將所有罪名都加在了沈笑語的身上,「沒……她只是個逃奴。」
沈笑語被錦衣衛壓倒在地,沒有將此事認下。
燕王:「抬起頭來。」
沈笑語腦袋被太監架起來,燕王將方才的茶杯遞給沈笑語,「這茶是嶺南去歲進貢的普洱,說是上好的貢品,但畢竟是南蠻人的東西,本王食之無味,棄之又可惜,賞你了。」
茶水被灌進嘴裡,燕王附耳在沈笑語身旁,「本王秉公辦案,沈小姐應該不怪罪吧?」
果然被他認出來了,還被他記仇了。
茶漬浸濕了沈笑語的前襟,燕王又壓低聲音道:「沈姑娘自從上次池塘落水後,當真一次都沒出過景國公府,如今總算讓我逮到你的錯處了,買賣戶籍可是大事!」
燕王上次被沈笑語拂了面子後,左等右等,不僅沒等來沈笑語認錯,而是在那之後壓根就沒見到過沈笑語。
沈笑
語本就不喜歡,參加長安城的各個宴會,即便參加了她也就是個被人當做談資的,「起初本就是殿下到的國公府。」
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燕王不悅,吩咐道:「來人,你去轉告景世子,景國公府沈笑語買賣戶籍,押入大牢。」
「殿下何至於如此惱我?」
燕王看著沈笑語那動腦筋的模樣,靜候著她張嘴。「我與殿下做個交易如何?」
「殿下查案在戶部自然查不出什麼,這裡每日見不得光的買賣這麼多,聰明的人怎麼會將把柄放在眼前呢?」
燕王:「那你說說我在查什麼?」
「先將人喊回來。」燕王揮揮手,剛才被差遣出去的官差就從門口回來了,根本就沒去國公府告狀。
看著沈笑語微怒的眼光,燕王:「你從哪裡得知我查案的?」
燕王和國公府向來是一條螞蚱上的人,景賦便是燕王的左膀右臂,能讓景賦將皇商案丟下返回長安城的,只能是燕王的事。
說來前世燕王真正得勢最終登上皇位,還是隋王生母身陷巫蠱一案。
「太子和隋王殿下之間的事,讓殿下去查,不是讓殿下當活靶子,兩邊都挨揍嗎?」
太監尖叫一聲,「你這死丫頭怎麼說話這麼不知避諱,我們殿下是什麼人,豈敢詆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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