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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蕎鬆開了安全環,仔細聽著孫建發講解動作。

  「起坐,就是一起一坐,跟隨著浪的節奏,站起來再坐下去。你觀察花生的左腿,記住它左腿邁腿和起浪的規律,找到起坐的節奏和感覺。」

  新的概念一個接著一個。

  光是這麼想,安蕎對起坐的感受並不深,孫建發提醒她坐穩了,又一次抽動鞭子。

  花生再一次快步前行,這一次,有了剛才的經驗,安蕎刻意板著腰控制自己的核心,讓自己不至於這麼快又抓向安全環。

  馬腿一邁一邁,馬背一顛一顛。

  安蕎雙腿緊緊夾著馬肚子,盡力讓自己的重心保持在正中。平衡感沒有問題,她嘗試著按師傅說的順著節奏站起來。

  可雙腳在腳蹬上微微用力,身體剛離開馬鞍子,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又被破壞,重重地跌落在鞍子上,手又不由自主抓住了環子。

  這一次,花生沒有因為她害怕就停下,孫建發也沒有叫停。

  馬依然在往前快步跑著,馬背的顛簸持續不斷,安蕎抓著安全環,全身被顛得失去控制力,只能被它帶著走。

  馬繞著圈子快步了兩圈,她才終於又找到了自己的重心。

  正要嘗試著放開環,卻聽師傅說:「不著急鬆手,你就先握著環,試著起坐。」

  「好。」

  安蕎不怕顛,也不怕出醜。

  她一點一點地調整,一次一次嘗試,卻仍然沒達成師傅所說的「找到節奏和感覺」。屢屢試著站起來,又屢屢被顛下去。

  孫建發拿著鞭子,控制著花生的速度。

  一圈又一圈,即使安蕎沒有什麼肉眼可見的進步,但他依然很有耐心,只陪著她一直走著。

  直到孫熙打電話來,告訴孫建發來了波大客人。

  這是一個自駕車隊,從東北一路下來,一共四個車十個人,又要三個嚮導。

  孫熙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叫爸爸回去,再去村里別人家借點馬。

  孫建發讓安蕎接著感受學習起坐,打電話給孫成,讓他連人帶馬一起過來做生意。

  「發哥,我跟我二哥帶客人呢,現在在茶棚。你要不找蘇德?」

  「行。」

  孫建發又給蘇德去電,簡單交流了幾句,蘇德說這就過來。tຊ

  他放心地讓安蕎自己在這裡練習,自己拿著鞭子,朝著馬場走回。

  安蕎沒有像白雪那樣,因孫建發的離開而偷懶。花生則漸漸放慢了步幅,馬背的起伏越來越小,安蕎坐得越來越舒服,她卻不貪戀這樣的安穩,又踢了一腳馬肚子以催馬。

  馬又快步起來。安蕎試著起坐了沒幾下,再一次被顛得抱緊了鞍環。

  抱環——放手——嘗試——失去平衡——抱環

  一個循環漸漸形成,她跟馬互相較著勁,怎麼都達不到一個穩定的狀態。

  「放鬆點,你太僵硬了。」

  低沉的聲音自圈外響起,安蕎在顛簸之中轉頭望去,瞧見騎在黑馬上的蘇德。

  他剛才接到孫建發的電話,正好合作社那邊的號子剛輪過,一時半會兒能走得開,他便帶著馬,過來做孫建發介紹的生意。

  走馬半道,就見到了這小醉鬼在這裡練馬。

  早上看她穿得這麼專業,他還以為她原本練過馬術。在他的家鄉,大部分孩子,無論男女,會走路就會被丟到馬背上,到上學的年紀,馬術已經很精湛了。

  城市裡的精英們或許會在成年之後再開始學,但在草原上,少見安蕎這個年紀才學馬的人。

  她很緊張,顯而易見。

  那在衣服下纖細的腰肢硬挺挺的,被顛起來又砸下去,先不說對馬背的傷害,光是她的屁股,下了馬就要遭罪。

  她握持韁繩的動作倒還算標準,但一被顛起來,握著韁繩的手就鬆了,轉而去抱了鞍環。

  蘇德看了一會兒,她的一些問題都暴露在眼中。

  除了妹妹之外,他從來沒有教過人騎馬。妹妹騎馬其實很有天賦,他不怎麼用費心,故而他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過教學的經驗。

  要說,也只能提醒她,騎馬不是一件一板一眼的事,大可以放鬆一點,先跟著馬的節奏走,練得嫻熟了,再去考慮控制馬的節奏。

  「蘇德。」安蕎拉停了花生,對他道,「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她知道師傅叫他來的原因,不想因自己的事耽誤了他們做生意。草原上的生意,有一天算一天,都是實打實的流水收入。

  蘇德又說:「我換望月給你。望月是走馬,浪比你師傅的幾個馬都小,適合你現在騎。」

  「望月?」安蕎不認識。

  「那匹黃的。」蘇德用鞭子指了指馬隊之中的一匹蒙古馬。

  馬看上去很普通,不及花生高大,也沒有蘇德所騎的那匹黑馬漂亮。放在草灘上,與芸芸眾馬歸到一起,便再也難以分辨。

  可這樣一匹普通的馬,卻有個好名字。

  望月。

  她考慮了片刻,低頭看了眼身下的花生。

  她想,比起在圈裡陪她練習,這麼不著家的花生應該更想與夥伴們去後山奔跑。

  「好,那謝謝你。」

  安蕎下了馬,蘇德也下馬,將繫著望月的剛繩換給安蕎,拿上了花生的繩子。

  「小心點。」

  蘇德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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