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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去買的?」
林芳問他。
孫熙一擺手:「我從學校裡帶來的。」
孫建發詫異:「你在學校,買酒幹嘛?」
「喝唄。」
孫熙漫不經心,扭開了瓶蓋,就要倒進安蕎的杯子裡。
安蕎前幾天才喝醉過一回,教訓慘痛,可不敢再喝。趕緊攔著這熱血上頭的小子:「口頭謝謝就好了,咱就別喝酒了。」
「那哪成啊。」孫熙想了想,「姐姐,你就隨便喝一口。反正是我敬你,我喝光就好了。」
安蕎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啊,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沒這回事。」
孫熙不管不顧地,給安蕎倒了一小口,然後給自己的酒杯填滿。
他這杯酒敬得鄭重其事,幾乎快趕上安蕎拜師。
一口悶光。
悶光了之後,還嘚瑟地把酒碗倒過來給安蕎看,空的。
像小狗炫耀自己剛撿的木棍子。
他這樣猛灌,林芳和孫建發也沒說什麼,可見他以前就常喝酒,他們早就習以為常。
小子藏不住事,一杯酒下去,「我佩服你」四個大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當初追馬的時候,安蕎想著的是維護師傅家的財產。
她根本沒想過,這一遭下來,還能給自己收穫個小迷弟。
第20章 師傅的兒子
周二的晚上,安蕎把早就完成了的紀錄片成片發給王明。
了卻了一樁心事,她總算放鬆下來,燒了點熱水便去洗了澡。
估計是太興奮的緣故,洗澡的時候心思全不在自己身上。搓著沐浴泡泡,便把小拇指上的夾板蹭掉了。
安蕎特地感受了一下,小指雖說骨折了,但經過幾天的修養,竟然也能彎曲起來。
有點疼,是完全可以忍受的程度。
周三一早,她跟林芳打過了招呼,便開車去了鎮上的衛生院,又拍了個片子。
醫生看著片子,問她要不要再配點藥。
安蕎疑惑:「不用再上夾板了嗎?」
醫生:「你還想上夾板嗎?」
安蕎堅決搖頭:「不想。」
「那就吃點藥好了。你骨質挺不錯的,恢復得也很快。小指這個位置容易撞到,這幾天注意一點,應該沒太大問題。」
安蕎遵醫囑配了藥。
在鎮上的快遞站把前幾天網購的快遞都領了,便回了雙峰村。
中午吃飯的時候,孫建發就發現她拆了板。
鑑於她拆板的周期實在太短,孫建發很不可置信:「醫生說,已經可以不用夾板了?」
「對。醫生說沒問題了。」
「好,那就好…」孫建發點點頭,「正好,我那邊圈子也搭完了。今天晚上放完馬,我帶你去鎮上挑一套裝備。從明天開始,我教你騎馬。」
孫熙適時插話:「爸,我還沒全套裝備呢。我那套衣服去年暑假就穿不下了,靴子小了得有三個碼。你咋不帶我去買一套呢。」
「你自己騎摩托去鎮上買。」
「誒,爸!」孫熙一臉委屈,「我未成年,騎摩托去,被交警抓了怎麼辦。」
「那你走著去。」
「……」
有時候真的會懷疑誰才是親生的。
孫熙自討沒趣,也不再說這件事。
一頓飯尚未結束,有熟客給孫建發打電話,說已經進了村。他們要六匹馬加兩個嚮導,馬場正好全員出動。兩父子匆匆扒了幾口飯就走了。
安蕎趁著下午的時間,正好把電影節的投稿作品評分確認下來。
她的標準清晰明確,每個片子該得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沒什麼可以猶豫的。
但只有填到那一部《馴鷹人》的時候,她的鍵盤頓住。
一通電話打給組委會的師姐,了解一下創作流程調查的情況。
師姐告訴她:「這片子情況有點複雜,目前我們還沒調查出結果。那個分你先不評也沒關係,反正只要證實了這部片子是他自己拍的,那就是一等獎和最佳創意獎。如果不是,那就要取消獲獎資格。也用不著分數了。」
「嗯,我明白了。那你們目前調查出了哪些信息?」
「我們約談的時候,那個孩子表現挺意外的,好像一點都沒想到我們會找他談話。當時王明老師不在現場,通過電話問了他一些問題,比如靈感來源啊,鏡頭設計的思路啊,他都答得挺好的,他後來也出示了到阿勒泰的機票,但王明老師覺得這些還不能作為片子就是他拍的證據。後面王明老師讓他去收集一些材料,要那個老馴鷹師本人錄製一段視頻,親口證明影片全程都由他拍攝完成。但他說提交不了。」
安蕎不解:「為什麼?」
王明那人,她是知道的。雖然毛病一大堆,但確實是個很愛惜人才的人。
他讓李偉提交的材料,收集難度並不大,幾乎有了偏袒他的意思。
這麼簡單的小事,怎麼會提交不了呢。
電話那頭的師姐嘆了一口氣:「那個孩子說,馴鷹師上個星期已經過世了。」
安蕎愣了愣:「過世了?怎麼會這麼巧?會不會是…」
「不會。他不是在找藉口。」師姐滿是遺憾,「我讓我在阿勒泰的朋友,按照片子裡的地址找倒了馴鷹師的家人。老人的確去世了,李偉沒有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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