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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氣得數據亂碼,半分鐘嘰里呱啦輸出一大堆,吵的正挑簪子的少女耳朵疼。
還捂耳朵!該做事的時候不做,你怎麼完成任務?!
真是氣死統了!
唐非橘確實覺得系統很吵,一邊挑完簪子甩出去幾塊碎銀啊,收起簪子後順手捂住耳朵,同時跟上前方走的很快的林歲月。
被拋下的二人面面相覷:「……」
什麼都沒說趕快跟上了。
林歲月與唐非橘商議許久,決定前往天冰宮一趟,卻不說是為了什麼。
唐非橘也不多問,手裡捏著當日在嚴府嚴夫人給的藥瓶,搖著下唇晃了一下,感受到裡面晃動的幾粒藥丸。
她卻想起了那日嚴夫人在自己面前調笑地說:「昨日怪我無禮。姑娘很好,小少主這些日子真是麻煩姑娘了——這是小少主囑託我給你的,姑娘身上的毒可以得到緩解,連續服用一月便可解毒。」
「還有,小少主想告訴你,那日他未曾騙你。」
未曾騙我……
路行止難道真的是想要留下來麼?
那日之後,路行止也曾找到過她,少年垂著細長卷翹的睫毛,顫抖著放低了嗓音:「待我將所有事處理好,屆時由你發落,如何?」
但她卻慌了,只能匆忙地點了點頭逃離那裡,生怕路行止追上再說什麼會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篤篤篤」
她回神,看向聲源處,原來是遠處有人騎著駿馬而來,馬蹄聲由遠及近傳進了她耳中,縱馬而去的人帶起一陣風,吹起了她垂下的髮鬢。
「天冰宮那位,今日下令說什麼要徹查來人身份,這突如其來的,本來城裡人就多,這若是天天查也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賣糖葫蘆的老者扶著下巴上白鬍鬚,神神在在說。
有一份跟著附和:「就是,聽說是為了那個走丟了的小少主,還偏執說人回來了,真是比咱們還老糊塗,那人都走了十年,不一定被哪個豺狼野豹給分屍了,哪還會回來?」
唐非橘聽著,看準機會插話進去;「也不一定,萬一命大活下來了呢。」
「哎喲姑娘你不知道。」那人擺了擺手,低下嗓音悄悄說:「那孩子走時也才八九歲,那么小一個孩子沒武器沒人保護,城山下那妖怪還正多,能活下來的機率,小喲。」
活下來機率很小的少年站在她身側面無表情地把追月劍往她這裡塞,似乎是覺得追月劍的粘人活潑能讓她軟化。
唐非橘不是很想就這麼敗下陣來,但偏偏又吃這一套,接過追月劍後故作尷尬地咳了一聲:「你覺得他活下來了麼?」
路行止:「許是死了,捨得理我了?」
唐非橘扭頭:「我問空氣。」
「噗嗤。」他低低笑了一聲,轉頭又對兩位老者認真說:「雖然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但能肯定他不後悔。」
至於不後悔什麼,他卻什麼都沒說。
兩個老者本就是隨口一說,現在又被他這變來變去的說法弄得一懵,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胡亂點了一下頭。
離開後,路行止帶著他特意挑了個人少的小道走,與林歲月二人分開落後他們一大截。
唐非橘想追卻被路行止攔住,示意外面的查身份的一群人,七八個人佩劍而立,身姿挺拔氣勢磅礴,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他們找的是你,和我有什麼關系?」
路行止不答,依舊抬眼盯著外面,幾人截下一個帶著頭巾的青年,粗暴的從他懷中奪取包袱,不知聚在一起說了什麼手一抖將包袱抖落在地上,面上嘲笑著青年的無措。
青年不敢反抗,彎腰俯首對他們道歉,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
唐非橘心裡好似有什麼落下去了,她轉頭看向路行止,沒想到對方也在看她。
「你這樣的女孩,他們會好言相哄把你帶到一個客棧,搜刮去你身上的金銀財寶,把你弄得渾身是傷,最後把你一個人丟在客棧里離去。沒有錢,也沒有人敢幫你。」路行止睜著黑漆漆的眼睛淡淡說。
唐非橘只覺得血液倒流,渾身冰涼。
他繼續:「那些人,最愛的就是看旁人悔恨,看旁人痛苦,他們會不計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不會在乎你。按京城的說法,他們便是魔鬼。」
「你……」唐非橘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
說什麼?
問他為什麼這麼清楚麼?她已經見過了路行止的兒時,又何必再問。
路行止看著她的眼睛,回答了她並未問出口的問題:
「我在此地生存過,我了解他們。」
比任何人都了解。
第49章 第49章
生存。
唐非橘意識到他用的並不是生活二字。
這兩個詞之間只差了一個字,意思卻天差地別。
生活是平平淡淡的,但生存卻含著千萬艱險。
那地牢內的痛楚與傷痕,被他輕飄飄一句話帶了過去。
「是麼,辛苦了。」
她忽然想吃糖,明明什麼藥也沒喝過卻總感覺嘴裡是苦澀的。
一角的糖人鋪,攤主悠閒地晃著蒲扇坐在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上,仰頭看著天上時不時涌動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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