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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在後面記下來她說的東西,但看著那些書滿腹疑惑,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問起來:「小姐怎麼忽然要把這些東西送給二小姐?這些不是小姐自己找姥爺要的麼?」
唐非橘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看著小丫頭揉著腦袋仍舊滿臉不解,便揚起一個惡劣的笑嚇唬她:
「小丫頭不許多事,再多問就把你賣出去打雜。」
春桃被她嚇了一跳:「春桃不多嘴了!小姐不要把我賣了,春桃最離不開小姐了。」
唐非橘哼哼兩聲,繼續打聽,「二姐平時不是最愛這些麼,我今日送去些緩和一下關係,不然總不能這麼僵著,日後若是有事相求也好開口。」
「可是……」
可是小姐不是最看不上二小姐麼?
春桃更加茫然了。
唐非橘瞪她一眼,「沒有可是,小丫頭哪有那麼多可是,快去辦!」
「是!」
這小丫頭看著馬虎,但辦事效率也還算高,不一忽兒就回來報信,說唐清悅收下了,後面就沒了什麼。
「真的什麼都沒說?」唐非橘問。
春桃捏著盤子,見她吃完了手裡的糕點將盤子往前送了送,聽到問話手抖了一下,苦著臉說:「真的沒了,二小姐什麼都沒說。」
就是秋水,也不知道報什麼不平,把她拉出去訓了一頓,說什麼二小姐往日那樣隱忍小姐卻還要去招惹,怎麼就不能放過二小姐。
她心裡也替自家小姐委屈,明明小姐有心和好卻還要被誤解,怎能如此!
唐非橘不知春桃在心裡為自己鳴不平,一隻手拖著下巴想了一下,猛然記起自己答應唐清悅的事還未曾辦。
她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抓起盤中最後一塊綠豆糕送進嘴裡,快馬加鞭趕往路行止的住處。
自從那日逛完回來,她一面也沒有見過路行止,就連人影都沒看見。
要不說路行止是反派呢,這樣來無影去無蹤。
紅木門結結實實地緊閉著,屋中應當燃著燈,能看到細微的燭火晃動,卻看不見其中的人影。
她又看了兩眼,糾結許久後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沒有任何回音。
唐非橘嘆氣,看來是不在了。
這黑心蓮也不知道成日裡都在幹什麼,簡直神龍不見擺尾,生怕別人找到他的影子。
「吧嗒」一聲,有重物落地。
她嗖一下扭頭,在接觸到來人時瞳孔地震。
「看什麼,這要求可是你提的。」
路行止拎著昏死過去的女鬼,隨手一扔把她甩了出去。
女鬼凌亂的頭髮散了一地,頭咣當一下磕在地板上,連著彈起來落下去又響了一聲才重歸平靜。
唐非橘盯著女鬼閉著的眼睛,指著她腦袋上晃眼的一個傷口問:「你刺的?」
路行止正推門,聞言回過頭來,神色略顯詫異:「有那麼難猜?」
「那倒也不是,只是傷口過於粗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殺豬的砍得。」
「殺豬的」聽完冷笑一聲,站在門後擋住暖色燭光,手握著沾了血的有些冰涼的追月銀劍,狹長的眸子半眯著: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你把她弄進去了。」
」?你在開玩笑麼?」
她眼睛在自己和女鬼之間來回移動,平壓著的眉毛忽然太高几分,音色也染上了幾分不可思議:「我,抬她?」
「嗯。」
「你瘋了。」她肯定說,「你肯定瘋了。」
路行止只靜靜看著她,剛與鬼怪廝殺過一番的少年眉宇間存著未消的鋒利,平日裡經過偽裝柔和的五官一下子立體,存著顯然的攻擊性。
好似一直野狼頂上了一隻白兔,兇狠的狼只是靜靜等待著捕食的時間,能將兔子一擊即中。
迎著他的視線,唐非橘身上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名叫危險的警鐘在腦子裡敲了好幾下,全身都在叫囂著遠離。
她搓了搓手臂,小聲嘟囔起來:「果然瘋了,真是倒霉。」
她原本想著,這事也要拖個三五天才能辦成,哪想這才第三天,他就把人……啊鬼給辦了,甚至還貼心的沒給殺了。
看著地上宛若死了的女鬼,她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不是她矯情,真不是她矯情,關鍵是哪個人會想去搬一個以前快要殺了自己的女鬼?!
她正覺得束手無策,忽然側面刮過一陣風,眼前讓人頭疼的鬼驟然消失不見,她一轉眼,可不正在屋中少年身旁!
少年睜著漆黑的眼睛示意她進來把門關上,自己在無人看到的時候轉身入屏風去將外跑換下,順手撈了一件灰色外衫。
唐非橘順手關門,打量起來少年瘦弱的身體。
明明看著比她還脆皮,但力氣膽量卻是誰也比不上的,就連林歲月也不一定有他這勇氣——謀殺太傅之女。
不過,這樣好像也正常。
一個反派會不擇手段很正常,一個反派為了交易做事很正常……但是一個反派會忽然反悔自己把鬼提回去嗎?
唐非橘想不到答案,只能在心底無限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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