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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以死刑。
最後四個字蕭扶光沒有說出來,蕭望舒也已經自動補上了。
「私造兵器非同小可,做了又沒有本事圓回來。蕭禮堂伯自己犯下的錯,總要為它負責。否則這一次放過了,下一次還放不放?其餘族親效仿又當如何?」
蕭望舒比誰都清楚,蕭禮這一次是受穆書皓牽連。
但那又有什麼用?
做了就是做了,蕭鴻向來只看結果。
「確實,理是這麼個理。但父王上了年紀,早年東征西討的又受過不少傷,這次大戰班師回朝後他身體本就有些吃不消。這樣處置族親,讓他頭疼了好幾日。」
蕭望舒聽完,翻看帳冊的動作一頓,問他:「父親最近身子不適嗎?」
她找之前為蕭鴻包紮傷口的太醫詢問過,蕭鴻回京時確實傷了血肉。傷得不是很嚴重,但蕭鴻漸漸的上了年紀,還是要注意著點。
「稍有些不適,被蕭禮堂伯這事一鬧就更頭疼了。而且七哥冠禮在即,府里上上下下要忙的事多,也不安靜。」蕭扶光面上籠罩幾分愁緒。
父王年至半百,確實不宜再過度操勞。
「我尋個時間回去瞧瞧父王吧。」蕭望舒也不太放心。
蕭扶光繼續說:「而且譚軍師他們這些日子都在勸父王更進一步,說幼帝無能打理國政,建議讓幼帝禪位。」
權臣從來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取代皇帝,要麼被皇帝奪權。
「父王的意思呢?」蕭望舒開口詢問。
蕭扶光搖了搖頭,「不知。」
父王的心思尋常人難以猜透,但他瞧著,像是也有那意思。
「姐姐你看呢?」蕭扶光又問蕭望舒。
蕭望舒想想,回答:「譚軍師他們有些急了,父親已經形同皇帝,轉換一個虛名不急於一時。
「大戰剛結束,若這時激起下面動亂,不值。
「不如再緩上三五個月,等戰亂帶來的影響漸漸平息,再談這禪位之事。
「到時候百姓生活安定下來,不會有那麼多怨言,也不會顯得父親急於篡逆,剛大勝歸來就逼幼帝退位。
「那時,百姓安居樂業,父親的治國之方也有了安民之效。幼帝再以能力不足為由禪位於父親,便是水到渠成。」
很多時候做事的時機格外重要,不是這事不能做,而是此時時機不對。
蕭扶光聽得點了點頭,「也有理。」
說完,他想了想,又說:「對了姐姐,還有那穆氏女,穆書皓的妹妹,屢次衝撞正室,被罰去護國寺帶髮修行了。」
穆書皓都倒台了,穆筱筱被棄也正常。
蕭望舒點點頭,又問:「她那個兒子呢,過到二嫂名下?」
「自然,也沒有什麼別的去處了。」
說起穆筱筱,蕭扶光並沒有太多同情,「她以下妾之身,仗著二哥寵愛屢次輕視正妻,早該處置了。是之前父王留她哥哥有用,才讓她活到今天。」
穆家還在時,穆筱筱就習慣和她那個平妻生母獨掌後院。
在穆家囂張成了習慣,被抬進蕭府後,表面裝得再溫順,骨子裡也不收斂。
該讓她吃吃苦頭了。
蕭望舒合上帳冊,只道:「也罷,稚子年幼,這時候還不記事,養到二嫂膝下都還好。」
比不得她們二哥,十三歲時來到母親身邊,已經什麼都懂了。
蕭扶光跟著她點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這時,曲襄進來朝蕭望舒稟報:「公主,阮二當家來了。」
蕭扶光聞言,擱下茶杯起身,「姐姐你先忙著,我還要去夫子府上一趟。」
蕭望舒朝他點了點頭,「路上慢點。」
「好。」蕭扶光轉身離開。
曲襄和他一起出去,隨後帶著阮富鑫走回前廳。
「公主。」
蕭望舒朝旁邊抬了抬手,「坐。」
「謝公主。」阮富鑫坐下,直接匯報:「穆書皓那個套殼商戶私造的兵器已經被宰相押走,他們商戶名下產業由我們月氏商戶接管。」
旁人或許不知刑部密報從何而來,但蕭鴻還能不知道嗎?
他們父女比誰都清楚,穆家餘孽用完則棄。
從蕭鴻給穆書皓封侯開始,蕭望舒就知道,權力架空,緊隨其後就是一死。
架空一事已經在穆書皓心裡埋下了猜忌的種子,蕭鴻從不給自己留隱患。蕭望舒把砧板都遞了上來,他再不下刀更待何時?
至於蕭禮,只能說他為一己私心,觸及了蕭鴻的利益。
不管他究竟因為什麼答應穆書皓,但他幫穆書皓私造兵器,威脅到了蕭鴻,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這場牢獄他下得不冤。
「對了公主,還有一事,我們核查那套殼商戶剩餘的財物,發現與馮氏往年稅冊推算出的商戶家底有些出入。」
阮富鑫稟報完,蕭望舒只道:「二哥護了他們兄妹這麼久,收取些銀兩給他自己周轉也是正常的。」
聽完,阮富鑫點了點頭,又問:「那郡主,那一部分銀錢?」
「查一查蹤跡,看看流到哪兒去了。」
蕭望舒心裡算著蕭扶光及冠的時間。
她們父王漸漸的上了年紀,眼看著蕭平南拉幫結派,扶光卻還沒有及冠成人。
年紀有些時候也確實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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