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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會。
申屠部落看似選擇很多,其實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按兵不動,要麼和魏國結盟。
和烏國結盟,她們必敗無疑。
既然如此,不如給魏國錦上添花,從中獲取些好處,不是嗎?
……
新帝登基大典剛過,太上皇魏齊軒駕崩。
國喪依禮舉行,魏國上下飄白,大雪紛飛,百姓白衣素縞遊走在大街小巷。
今年過年,京師不見半點紅色裝飾,紅紙鋪子的生意慘澹到了極致。
蕭望舒早有準備,提前換上存貨,便宜售賣往年的素色飾品。
皇帝駕崩,舉國行喪,正好拿來清理庫存。
——
「還真得多謝太上皇駕崩,咱們這些日子賣出去不少堆積的貨品。」阮富鑫坐在錦衣門後院,唰唰翻看帳冊。
尉遲彥一邊幫阮富鑫擦他的對獅手球,一邊問他:「你不是說要趁著生意不景氣,下去收購馮氏商戶的產業嗎?」
「派人下去就行了,馮氏商戶現在那苟延殘喘的樣,還犯得著親自去?」
阮富鑫把帳目核對清楚,再把那些需要交給蕭望舒查看的帳冊整理出來,邊整理邊繼續說:
「再一個,我親自動手也不好看。收購產業這種事,公事公辦就行了,別整得跟有什麼私人恩怨一樣,給郡主掉面子。」
此話一出,尉遲彥直接笑出了聲。
「兄長,你敢說沒有嗎?」
穆筱筱當年派丫鬟引導潘妗推郡主落水的仇怨,穆書皓一邊拉攏兄長一邊背地裡調查他全家的仇怨,這些還不夠嗎?
就算這些不夠,單說穆家這兄妹兩人是蕭平南那邊的人,這就已經足夠讓他們針對了。
「有沒有是一回事,做得明不明顯又是一回事。要是太明顯,郡主和她二哥之間就不好看了。」
阮富鑫起身抱起帳冊,朝尉遲彥叮囑:「擦乾淨之後記得不要碰水。」
這對對獅手球,他盤了四年才盤出這種油紅效果。能讓尉遲彥無聊時碰一碰,替他擦拭一下,就已經非常顧念兄弟之情了。
尉遲彥邊擦邊點頭,「兄長放心,不會弄壞你的寶貝的。」
阮富鑫「嗯」了一聲,隨後抱著那摞帳冊離開,前往將軍府找蕭望舒匯報糧倉和器庫的貨品押運明細。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他離開錦衣門後不久,馮氏商戶的人就登門拜訪。
他更沒有想到,尉遲彥會隨身帶著他的對獅手球去接待客人。
——
二樓包廂。
尉遲彥盤著手球進門坐下,臉上熟練地揚起一抹笑,問:「不知又是哪位馮東家,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自從華都被大魏軍隊占領之後,華都里那些商戶再也沒有戴金面具的習慣了,尤其是馮氏商戶的人。
看慣了金面具,乍一看正臉,尉遲彥也認不出人。
那馮東家笑得有些勉強,坐在位置上偏開頭,朝尉遲彥拱了拱手,「月三東家。」
「馮東家客氣。」尉遲彥朝他抬了抬左手,兩顆對獅手球在他右手手心轉動。
只聽他繼續問:「馮東家今日來得實在突然,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海涵,不知馮東家今日前來是為了?」
「月三東家應該也清楚月二東家幹了什麼,我們今日前來,實在是被你們逼到沒法子了。都是一家人,都是為蕭氏家族在辦事,何必如此互相為難呢?」
這位馮東家說完,尉遲彥繼續裝傻充愣,問他:「兄長幹了什麼我哪裡會知道?不如馮東家給我講一講,兄長他到底幹了什麼?」
那馮東家頓時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喉嚨口堵著一口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最後他還是把那口氣咽了回去,又把月氏商戶大肆收購馮氏產業的事情粗略講了一遍,避開阮富鑫和穆書皓之間的小摩擦不談。
尉遲彥聽完微微頷首,「原是如此。」
隨後,他轉口又說:「兄長辦事自有他的道理,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兄長怎麼會為難你們呢?
「如馮東家剛才所言,都是一家人,那些產業在誰手上不是繼續經營?兄長叫人收購,總好過被外人買去,不是嗎?
「聽說馮氏商戶現在周轉有些困難,恐怕也無暇打理這麼多產業。我們先替你們打理著,等你們周轉過來了,再以市價買回去也行。
「都是一家人,我相信兄長肯定也不會害你們。那些產業在你我兩家商戶裡面周轉,能有什麼問題?」
尉遲彥手裡的對獅手球磕得嗒嗒的響,在他手心滾出一圈圈圓潤的軌跡。
或許是盤得不太習慣,他轉的動作慢得很,生怕把阮富鑫的寶貝摔了。
聽完尉遲彥這番話,那馮東家臉上的笑徹底繃不住了,「月氏商戶是一定要和我們馮氏商戶過不去嗎?」
「哪裡的話,穆大人仕途暢通,此番提供華都商戶的信息,又為相爺和郡主占領華都出了一份大力,升官進爵還在後面,我們哪敢和他外祖家作對?」
話雖是這麼說,但尉遲彥臉上的微笑卻傳達出另一個意思:背靠滄月郡主,他們就是敢。
見那馮東家臉色越來越黑,尉遲彥輕飄飄地嘆了口氣,繼續說:「商戶之間都是些生意事,各憑本事罷了,也沒有什麼作不作對的說法,馮東家實在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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