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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陛下的事,是皇后她……是皇后她嫉恨我,她要奪走我的燁兒,她要毀了我!」
聽她這時候還在往自己長姐身上潑髒水,房沁兒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冷,開口安撫:「先別想那些事了,娘娘吃飽些。」
「母親……我、我還能留在陛下身邊嗎?」
蕭盼安問得滿懷期待,「父親能將此事鎮壓下去嗎?陛下現在還未降下處罰,是不是父親在從中周轉?」
房沁兒臉上的笑容愈發淡漠。
今日本是望舒定親的大喜日子,不應該沾上血腥的。
無奈……蕭盼安蠢啊!
「母親你怎麼不說話,是、是父親那邊遇到什麼困難了?」蕭盼安還在追問。
她昨日也不知為何,身子莫名發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不然她那時候定要向陛下證明清白,定要請陛下去查蕭采儀的椒房殿,讓陛下知道她是被人暗害的!
「娘娘別想太多,這事相爺會想辦法解決的。」說著這話,房沁兒第一次親手為蕭盼安盛了碗湯。
「娘娘昨晚定是沒怎麼歇息,喝碗湯補一補吧。」
蕭盼安受寵若驚,連忙接過碗,道了聲「多謝母親」,隨後將那碗湯喝了個乾淨。
第144章 銀貨兩訖(2)
房沁兒離宮後不久,雲光殿的宮人打掃皇貴妃寢宮,剛推開門便是一聲尖叫——
「啊!!」
叫聲吸引來許多宮人,那些宮人看了眼寢殿,無一不是驚慌失措。
寢殿裡,桌上收拾的空無一物,只有蕭盼安的腳印。
圓鼓凳倒在桌邊不遠處,像是從桌上滾下去的。
蕭盼安就那樣被一條白綾掛在樑上,懸在空中,無端讓人後背生出幾分徹骨寒意。
「娘娘自縊了!」
「來人啊!娘娘薨了!」
……
皇貴妃慘遭禁軍士兵強迫,不堪其辱,投繯自縊。
妝檯上留下一封血書,皇貴妃自縊前斷袍取布,破指取血,寫下對陛下的忠貞愛意。
字字句句,讀來椎心泣血。
宰相府剛辦喜又辦喪,蕭宰相哀痛欲絕,一病不起,無數朝臣登門哀悼寬慰。
蕭鴻病了之後,有些日子沒去上朝。但他的黨羽仍在,他們會替他完成他要辦的事。
——
「請陛下完成皇貴妃遺願,將皇后娘娘解禁。且長皇子已過繼皇后娘娘膝下,為嫡為長,應當立儲!」
「請陛下立長皇子為儲,完成皇貴妃遺願,讓皇貴妃娘娘得以安息!」
「請陛下體恤宰相多年來為魏國操勞,完成娘娘遺願,以撫宰相喪女之痛!」
明明是皇貴妃與禁軍士兵滾在一張床上,讓皇帝顏面盡失。如今這群朝臣還要反過來讓皇帝立儲,撫慰蕭家喪女之痛。
何其囂張!
「譚大人!葉大人!裴大人!你們雖說跟隨宰相征戰多年,為宰相出謀劃策,但你們祖上都是魏臣,都是陛下的臣子!
「統管禁軍的是他蕭家子,與禁軍士兵穢亂後宮的是他蕭家女!你們當著陛下的面,口中如何說得出這種話來!
「你們抬頭看看,先帝還在這殿上看著你們呢!你們就不覺得愧對列祖列宗嗎!」
被保皇派官員點名的軍師譚暄風,直接官袍一掀,就地跪下,開始哭訴——
「先帝啊!您睜眼看看吧!
「您在世時,宰相不過麗州軍營一校尉!位卑仍提三尺劍,掃蕩山寇,為陛下分憂,護一方子民!
「先帝崩殂,鮮于蠻族趁亂進攻我大魏西北邊關!是誰啊?是宰相啊!宰相散盡家財,組起軍隊,不顧生死擊退敵寇!
「陛下年幼登基,外敵虎視眈眈,屢屢犯境!是誰?還是宰相啊!宰相為陛下日夜操勞,外攘敵,內安政,將我大魏匡扶於傾倒之際!
「先帝啊!您就睜眼看看吧!
「您素以仁德治世,今日在這殿上,在陛下身側,怎麼出了這種不忠不義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先帝要是還在,見宰相病重至此,他也未必有張大人你這般狠心啊!」
譚暄風的話一句接著一句,慷慨激昂又不失悲壯,堵得剛才那張大人啞口無言。
年邁的葉巍和裴晉杭也先後提著袍子,顫巍巍地在譚暄風身邊跪下。
「先帝啊——!」
兩名老臣捶地哭喊,語調悠長彎折,悲轉九天,盡顯忠臣蒙冤的悲痛。
宰相一黨的官員先後提袍跪地。
「先帝啊!」
「睜開眼看看您的臣民,睜開眼看看宰相吧!」
今日早朝,好不容易趁著蕭鴻不在,魏齊軒不惜折損自己的皇帝威嚴,親自揭開自己的綠帽子,準備把蕭盼安的罪定下,將長皇子血脈不清的消息公之於眾。
沒想到啊沒想到,譚暄風他們給他玩這麼一出!
瞧瞧他們這群人費力哭訴的樣子,要是他今天不答應他們的請求,這群人恐怕想把他也變成先帝吧!
「都夠了!」魏齊軒拍案叫停。
「皇后即日解禁,長皇子立儲一事,等宰相病癒後再操辦!」
雖然沒有即刻下令立儲,但好歹讓皇后解禁了,有個靠譜的人先撫養長皇子,免得幼子在宮中被害。
總而言之,這個結果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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