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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在任務途中無故離開,確實蹊蹺。
聽陸序陽說仵作驗屍也沒能驗出來,蕭鴻只得暫時擱下此事,向陸序陽交代了一些換血儀式上的守衛問題。
……
「活著那人以為他殺死的兩人是叛徒,死去那兩人,又何嘗不是以為活著的那人才是叛徒?
「我只放了個假消息,有細作反叛,趕去城北軍營告密。先去的那兩人是去城北擊殺叛徒的,後去的那人也是。
「他們都以為自己在擊殺叛徒,只看他們誰能殺得了誰。
「你別這麼看著我,商人麼,誰嘴裡沒有幾句假話?
「過程都不重要,最後結果是小姐要的,及時把消息傳到陸將軍那裡,讓陸將軍能趕去救援就行了。」
對獅手球在掌心轉動,阮富鑫看了眼尉遲彥,朝桌上那兩罐草蜜膠昂了昂下巴,繼續說著:
「好不容易派人搶下來的,四十兩銀子呢。讓秦泰給我把罐子上粘的都摳下來用了,別浪費。」
「你還真是摳門。」
尉遲彥上前,拿起桌上那兩罐草蜜膠,全部揣進懷裡。
「對了,玉食齋那個王掌柜,原先為房老太太和蕭夫人打理鋪子的那個,怎麼完全不見了蹤跡?姜臨海和李崖沒有把他看住嗎?」尉遲彥又問。
阮富鑫笑得眼眸彎彎,活像只狐狸,反問:「誰知道呢,可能怕小姐對付他,又沒有找到什麼能給他撐腰的後盾,就卷著家裡的金銀細軟跑了吧?」
「誰知道?我瞧你就知道的很清楚。」尉遲彥說話直來直去。
阮富鑫笑了兩聲,也不好再和他賣關子。
「好吧我承認,是我放他走了,沒叫人追他,這也是小姐的意思。」
「小姐的意思?」尉遲彥半信半疑。
「小姐的意思,像王掌柜這種奴籍的人,最好打劫。奴籍之人本就沒什麼地位,被匪寇打劫殺害,只要他的主子不追究,官府也懶得追究。
「王掌柜一把年紀了,卷著金銀細軟逃跑,鬼知道就逃進了哪個匪寇窩裡?」
第86章 真是有些可愛(1)
尉遲彥嘴角直抽,問著:「小姐不會是準備等王掌柜被人打劫之後,她再派人去官府追查,說王掌柜偷竊錢財,趁機把那整個匪寇窩的金窟都說成是她的吧?」
他們小姐,這是擱這兒拿王掌柜的命釣錢呢?
阮富鑫轉著手裡的對獅手球,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上前拍拍尉遲彥的肩膀。
「跟了小姐這麼久,你終於成長了。」
見尉遲彥一副風中凌亂的模樣,阮富鑫又道:「小姐一人養活我們這麼多張嘴,手頭緊。你瞧瞧你那玉食齋,翻修得花錢是不是?
「還有左右那麼多鋪子,盤下來也得花錢是不是?莊子上再建建糧倉修修路,那還得花錢是不是?
「咱小姐辛苦啊,她養這麼些人不容易,總得先找條路子,整點錢救救急是不是?」
話說到最後,阮富鑫再拍了拍尉遲彥的肩膀,長嘆一口氣。
「彥兒啊,咱乾的都是劫富濟貧的事,不丟人。
「此刻咱們就是貧。」
聽阮富鑫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尉遲彥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再聽你多說幾句,我都要信了你。」尉遲彥摸了摸懷裡揣好的草蜜膠,「我先回去了,玉食齋那邊就有勞你和田叔看著點。」
阮富鑫收回手,朝他點了點頭,「回去吧。」
……
大半個月時間過去,關於拓跋雲驍和蕭望舒換血結義一事,拓跋部落那邊已經傳回了拓跋首領的回函。
拓跋康對此沒有絲毫異議,甚至派人給蕭望舒送來了部落公主才有的服飾和身份玉簡。
換血儀式屆時在相府祠堂舉行,邀蕭氏宗親觀禮。
至於蕭望舒,禮部的人會上府為她安排好一切。她這段時間什麼都不需要操心,只需把身體養好就行。
——
這天,見蕭望舒傷口恢復的不錯,剛好陳褚今天也不忙,蕭扶光就把陳褚約到遊園坐了坐。
蕭望舒來時,陳褚抬頭看向她,神情有些呆滯。
第一次見以她這麼慵懶的姿態出門,頭髮自然垂下,只在尾端用玉簪綰了個結。
雪色百褶裙隨著她的腳步晃動,純淨文雅,好似仙人下凡。
「將軍。」蕭望舒微微福身。
陳褚立刻起身,下意識地伸手去扶。
手剛伸出去,他又連忙收了回來,抱拳回禮道:「小姐有傷在身,不必這麼客氣。」
蕭望舒笑顏逐開,走到他對面,施施然坐下,然後把目光投向一旁杵著的蕭扶光。
蕭扶光先是一愣,隨即失笑,道:「敢情還嫌我礙事。」
他姐姐還真是,對親弟弟也用完就扔,毫不手軟啊。
「瞧阿弟這話說的,姐姐不是嫌你礙事,只是怕你耽誤了功課,快回去吧。」蕭望舒說得一派坦蕩。
「行了,姐姐你和陳將軍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蕭扶光也不和她犟嘴,朝陳褚拱了拱手,隨後轉身離開。
憶春和書夏守在亭子外邊,並未靠近。
「將軍別緊張,我今兒是來找將軍道謝的。」蕭望舒左手提起桌上的茶壺,正準備倒茶,陳褚朝她伸出手。
「末將來吧。」
蕭望舒看了看他手上的薄繭,笑著將茶壺轉了個方向,方便陳褚提壺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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