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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幸虧姐姐你是個女兒家,要是換了我們四個兒子,誰敢把夫子氣走,肯定逃不了父親的一頓罰。」
「你以為父親沒罰我嗎?我跪了一天祠堂,抄寫的那麼多遍二程全書你看不到?我那滿紙程門立雪你看不到?」蕭望舒眉梢輕挑。
聽她這話,蕭扶光反問一句:「那姐姐,你抄寫那麼多遍,悟了嗎?」
蕭望舒語氣淡淡:「沒有。」
蕭扶光直接笑了出來,「那還不是白搭,全當練字了。」
「行了,走吧。你今兒是陪我去看鋪子的,不是特地出門嘲笑我的。」蕭望舒抬腿往前走去。
蕭扶光連忙跟上,繼續問著:「姐姐,錦衣門這才剛開張,你就又要接手新的鋪子,人手夠嗎?」
目前來說,姐姐收回了那肖掌柜貪墨的銀錢,就算要再翻新鋪子什麼的,她手上的銀錢應該也夠用。
就是這人手……好像差點。
鋪子裡,原先管事的那些房家老家僕,手腳都不太乾淨,肯定不能留他們久用。
挑來揀去,除開一個阮富鑫,姐姐手上好像沒有多少能替她打理鋪子的人了。
「人手夠不夠的再說吧,總能找到的。先把鋪子定下要緊,總不能因為一點小問題便卡住不動了。」
蕭扶光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第67章 萬事開頭難(4)
若說朱雀大街上販賣胭脂水粉的鋪子多,那白虎大街上就是食客扎堆了。
這條街上數一數二的,當屬蕭望舒她們上次去的留香樓。
「姐姐,你這鋪子就在留香樓的斜對門。新鋪子想和留香樓搶生意,這也太難了。」
蕭扶光一看這位置,說實話,他上次去留香樓吃飯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到斜對門是他家的鋪子。
生意慘澹,門可羅雀,無人問津,形容的大概就是他眼前的景象了。
「萬事開頭難,中間難,結尾也難,習慣就好。」蕭望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佛性氣息,帶著蕭扶光他們進了鋪子。
她們進門時,幾個店小二懶懶散散,互相推搡。
最後被推出來的那人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眼同伴,臉上硬扯出一抹笑,上前問著:「兩位客官裡邊請,今兒想吃些什麼啊?」
有客人來就是麻煩。
不管招不招待客人,他們的工錢都是那麼多,照舊發,來了客人反而耽誤他們休息。
想遞錢的都去什麼錦衣門,去那些什麼賣衣衫首飾筆墨紙硯的地方,揀貴的東西買去,有事沒事來煩他們幹什麼?
蕭扶光走進店內,順手在桌上擦了一下,捻了捻手指,聲音冷漠:「吃什麼?我們來吃灰。」
初冬的水還不算冷,這些人就這麼懶散了?
冬天水冷不想擦桌子,夏天是不是熱得不想動,看到蒼蠅落在碗裡都懶得扇一下?
聽到蕭扶光的話,那小二頓時臉色也不太好看,「客官您愛吃就吃,不愛吃就去別的酒樓飯館,來我們這兒挑什麼刺?」
他這話剛說完,蕭扶光的小廝快步上前,直接抬手——
「啪!」
「不識主的東西!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相府八公子,你們東家的兒子!」
小廝扇完一巴掌,厲聲斥責。
見這邊動靜鬧大了,旁邊那幾個小二連話都不敢說,趕緊跑到二樓去找掌柜。
飯館掌柜一聽是相府的公子小姐,還是八公子,可想而知一起過來的那位小姐是誰——嫡四小姐蕭望舒!
接手錦衣門之後,直接辭退了肖掌柜的那個蕭望舒!
想到肖掌柜被燒死家中的慘狀,飯館掌柜連滾帶爬。他跑到蕭望舒她們面前時,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喲?王掌柜,真巧啊,原來這間鋪子是你在打理?」蕭望舒似笑非笑。
這不就是那天那位說肖掌柜勞苦一生的王掌柜嗎?
來,讓她仔細瞧瞧這兩位掌柜有多勞苦。
聽到蕭望舒這語氣,那王掌柜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上前一巴掌甩在那小二頭上,說著:「他是新來的,不懂事,小姐公子千萬別放在心上!」
蕭扶光反問:「新來的人,你也敢放出來用?」
還不等王掌柜接話,蕭扶光又道:「我瞧他這欺客的架勢很是熟練,新來的就有這膽子?」
王掌柜唯唯諾諾,點頭哈腰,賠笑道:「是、是是,公子教訓的是!是老奴御下不嚴,太放縱他們了,老奴一定改!」
蕭望舒勾唇輕笑,「改不改的歇會兒再說吧,王掌柜收拾收拾地契和雇用這些人的書契,準備好所有東西,明兒跟著杜嬤嬤去官府一趟。」
王掌柜心裡一驚,詢問:「敢問小姐、老奴是……去官府做些什麼?」
「更換契名,今後這間鋪子也歸我。」
蕭望舒笑吟吟的,她每說一個字,王掌柜心裡就咯噔一聲。
當時肖掌柜家裡那把火,現在仿佛燒在了他的身上,燒得他汗涔涔的。
「瞧這館子裡也沒什麼生意,今兒開始就掛牌關了吧。準備準備,我過兩天派人來翻新。」蕭望舒直接發話。
王掌柜和那些小二聽到這話,那是一聲都不敢吭。
「小姐說話,你們聾了?」蕭扶光開口質問。
王掌柜連忙彎下腰,應著:「公子恕罪,老奴一下子聽得有些入神。小姐的話老奴聽明白了,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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