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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鬧大,也不會鬧到他們身上來的。
蕭扶光後面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
聽蕭扶光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陳褚轉念一想,也是。
四小姐一個女兒家,被父母嬌縱慣了,稍微有點小脾氣而已,應該不礙事。
借兩名精兵去出出氣而已,人也不多,鬧不大的。
「那好,便讓羅衡和楊予睦一起,陪小公子去辦事吧。」
陳褚心裡盤算著,這兩人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什麼事能幹,什麼事不能幹,他們兩人心裡也有個分寸。
蕭扶光聞言,客客氣氣拱手彎腰,道:「多謝將軍。」
陳褚抱拳回禮:「公子客氣了。」
……
第5章 他怕我做甚(3)
穆府十公子穆成陽的光輝事跡,僅僅兩三天時間,就傳遍了京師的大街小巷。
流言的傳播速度,快到整座穆府傾力都沒能壓下。
自詡書香世家的穆家,教養出來的十公子穆成陽,竟是個小小年紀就四處撒歡的下流胚子。
都說世家公子風流而不下流,他倒好,光天化日之下醉倒在青樓楚館裡,還是醉倒在浴房裡,看光了滿房妓子。
在眾多妓子的尖叫聲中,他還不知不覺,口出污穢之言,鬧得整條街沸沸揚揚。
天子腳下,京師皇城,如此放浪簡直不成體統!
中書令穆瀚教子不嚴,在朝上被侍中房景泰一參再參。
皇帝有名無實,空有地位而無實權,無奈之下只能暫時讓穆瀚回府上閉門思過,將穆瀚主管的中書省移交給宰相監管。
朝上誰人不知,房景泰乃是蕭鴻的岳丈,房沁兒的生身父親。
這一齣好戲,八成是因為穆家人最近在各處遊走結黨,蕭家嫡女又在穆府落水失了面子,蕭房兩家的人都站出來敲警鐘了。
——
宰相府里。
未時的太陽高懸在空中,灼熱的光芒灑下來,讓人只覺得眼前看到的東西都是模糊扭曲的。
「此時練習騎術屬實辛苦了些,就怕扶光他中了暑。」房沁兒接過杜嬤嬤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蕭望舒坐在她旁邊,倒好一碗茶端過去。
「母親,喝碗紫蘇煎水吧,解暑去燥。」
「嗯,好。」房沁兒擱下帕子,端起茶碗喝了大半碗。
蕭望舒斜倚在座椅扶手上,握著檀木手柄,輕搖手裡的天青色繡蘭團扇,慵懶的像只貓兒。
扇出的微風拂動她鬢角的碎發,她五官本就生得精緻,不加脂粉的自然美感,在這盛夏顯得格外清新。
「夫人,相爺在院中候著,似是有事與您商量。」
房沁兒的貼身丫鬟藏冬快步走了過來,在房沁兒身邊稟報。
聽到藏冬這話,房沁兒的神色略有些詫異,在杜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朝蕭望舒叮囑:「我回去瞧瞧,望舒你等會兒若是身子不適,就快些回院歇著。」
「母親安心,孩兒曉得的。」蕭望舒起身,屈膝送道,「父親那邊的事情重要,母親快些回去吧。」
「嗯。」房沁兒點了點頭,在杜嬤嬤的攙扶下往回走。
送走房沁兒之後,蕭望舒坐回去,繼續看著跑馬場上的人。
團扇輕搖,美人如畫。
直到看見蕭扶光他們結束了今日的訓練,蕭望舒才懶懶起身,領著憶春和書夏上前。
「姐姐!」蕭扶光擦完汗,大步迎了上去。
另一名和他一起訓練的少年也跟著走了過去,朝著蕭望舒拱手彎腰見禮,規矩喊道:「見過四姐姐。」
府上余姨娘所出,宰相府庶七公子——蕭鎮西。
他和蕭扶光年紀相仿,只比蕭扶光大上兩歲,平日裡都是和蕭扶光一起讀書訓練的。
因為他胎里不足,打出生起就身體不好,是個藥罐子,從小到大病痛不斷,所以蕭鴻對他也沒有多嚴苛的要求。
就拿這騎射來說,蕭扶光練不好是要受罰受訓的,而蕭鎮西則是以身體為主,身子不適就可以不訓練,在旁邊歇著就行了。
「七弟,喝點茶水吧,瞧你們都累著了。」蕭望舒笑得柔和,親手提起壺倒了三碗紫蘇煎水。
蕭扶光上前端茶,先端了一碗茶送去給旁邊整理馬鞍的陳褚。
陳褚一愣,隨即遠遠的朝著蕭望舒抱拳行了個禮,然後端起蕭扶光手裡的茶碗,仰頭幹完,放下碗就大步走遠了。
那背影,怎麼看都有股子逃命的架勢在裡面。
「陳將軍似乎有些怕四姐姐?」蕭鎮西斟酌著說了一句。
蕭望舒心中也稍微有些疑惑,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莞爾一笑,道:「怎麼會,我與陳將軍並無交集。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他怕我做甚?」
話雖這麼說,但她確實也覺得這位陳褚將軍在躲著她。
奇奇怪怪,倒讓人有些好奇。
「四姐姐說的也是,許是我多心了。」蕭鎮西喝完放下碗,隨後又規規矩矩的朝蕭望舒拱手道,「四姐姐,我還有些課業沒有完成,就先回去了。」
蕭望舒點了點頭,「好,路上慢些。」
「嗯。」蕭鎮西應了一聲,轉身掩著嘴咳了兩聲,帶著僕從離開了這裡。
這時蕭扶光也走了回來,疑惑的嘀咕著:「陳將軍這兩日頗為怪異,教我們時像是束手束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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