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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這人後背怎麼跟長了雙眼睛似的,沉沉發問:「不睡覺老看我做什麼?」
萬遙揚起腦袋來,「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程青盂:「你眼睛都快貼我背上了。」
萬遙做賊心虛地躺了回去,望著被風捲起的窗簾,嘆了口氣:「我睡不著。」
「失眠?」程青盂問。
他記得萬遙之前好像說過。
「嗯。」她撥了撥半乾的髮絲。
程青盂將手機擱在手裡,想起今晚的荒唐又無腦的冒險,試探性問:「還在害怕?」
「害怕?」萬遙笑了笑,「我能害怕什麼?」
「那倒也是。」程青盂冷哼一聲。
除了掉江里那一次,這狗皮膏藥確實天不怕地不怕的,整天找死。
萬遙見他淡淡地看了眼,又站起身來。她急得一個翻身坐起來,忙問:「你幹嘛去?」
「睡覺。」程青盂終於正視她,「春宗他們快到了。」
萬遙一臉幽怨地望著:「我還沒睡著。」
程青盂挑眉,「你失眠我也得陪著?」
「你剛明明才答應過我。」她望著男人硬朗的側臉,軟綿綿地拖長尾音控訴著。
程青盂心頭一軟,「那你數羊吧。」
萬遙:「這個點兒羊都在圈裡呢。」
程青盂:「……」
「要不我換個別的數吧?」她主動提出來。
程青盂兩手抱臂看著她,「什麼?」
「你的腹肌。」
「……」程青盂白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萬遙掀開被子撲了過去:「哎哎哎,你別走啊,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啊。」
程青盂聽著她在身後鬼哭狼嚎,也不知道究竟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在她的軟磨硬泡下又折了回去。
他看了眼時間,「給你半個小時。」
「好!」萬遙又鑽回被窩。
「半個小時以後,不管你睡沒睡著……」
他話還沒說完,萬遙就含含糊糊搶答:「你都會回去的!我知道。」
程青盂站在原地沒動,看著那個毛茸茸腦袋,不容察覺地輕笑了下。
「程青盂。」她睜著一隻眼偷看他。
「說。」
萬遙扯下擋在臉上的被子,低聲跟他商量:「你能回來坐著嗎?」
「理由。」
「你這樣守著我,我的壓力很大,怎麼睡得著嘛?」
程青盂無奈地撓撓頭髮,還是順著她的心意坐下,嘴上依舊不饒人:「要求還挺多。」
萬遙遠遠看著床尾的身影,得寸進尺地要求道:「你能再坐過來點嗎?」
「不能,閉嘴,趕緊睡。」他頗為正經地警告道。
「哦。」
萬遙閉著眼睛醞釀睡意,程青盂神情倦倦地看手機,兩人跟約定好了似的,誰都沒有發出半絲動靜來。
又隔了幾分鐘,萬遙忽地睜開眼,程青盂也看向她,兩人默契相視,然後都愣住了。
「啊——」
「嗯——」
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幾聲……略顯銷魂……又不可描述的叫聲。這他媽還讓人怎麼睡?
萬遙起先也想裝作沒聽見,奈何那動靜不停反而愈演愈烈,最後整間房都迴蕩著女人的叫聲。
瞌睡徹底醒了。
萬遙側身單手托著腮幫子,微微直起身看著程青盂。男人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一臉平靜地玩起了手機。
樓下的床吱吱呀呀地響。
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樓下房間是誰在住啊?」
程青盂斂著眼皮沒說話。
萬遙尋根問底,迅速在大腦里過了一遍,得出結論:「住的是格桑央珍?」
程青盂還是沒說話,很顯然,他也清楚樓下住的是誰。
萬遙八卦心四起:「格桑央珍不是已經離婚了麼?那這是……」
程青盂怕她胡思亂想,還是幫央珍解釋了一句,「扎西多吉回來了。」
「又回來了?」萬遙更清醒了。
覺得這兩人故事的精彩程度,堪比八十集狗血連續劇。
樓下的聲音絲毫不見停,萬遙忽地又想起另一茬,格桑央珍現在都懷孕五個月了,他倆還能整出這麼大的動靜,這藏區的漢子確實玩得有點猛啊。
晦明晦暗的燈光伴隨著細微動靜此起彼伏,床那側的程青盂比平時更沉默了。
也對,她也就看個熱鬧。
最多只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但程青盂就不一樣了,彼時在樓下跟其他男人翻雲覆雨的女人,不是別人,是他初戀。
這種時候該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萬遙又從床上坐了起來,摟著被子慢慢往床尾挪,最後停到了男人的身側。
「哎。」她湊近喊了聲。
程青盂只輕輕「嗯」了聲,專心致志地盯著手機,時不時伸手劃拉一下。
萬遙伸著腦袋看了眼屏幕,見他已經無聊到玩鬥地主的程度了。
「我們聊會兒天唄?」
程青盂心無旁騖地點了個加倍,出牌,側眼看她,「聊什麼?」
「聊聊春宗吧。」她說。
程青盂倒沒什麼意見,「嗯,你說。」
萬遙又往他身邊貼了貼,琢磨著話題該怎麼展開。
程青盂一連點出好幾張牌,見她半天沒開口,又道:「說吧,又想打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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