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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盂笑了下,後知後覺間,又覺得聊天框中央的「老婆」二字看著有些不適。
吉興一幅替好姐妹出頭的模樣,繼續跟程青盂掰扯:
「哎呀!老大,你先別急著打情罵俏啊!你跟我和春宗交個底兒唄,你對遙遙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啊?我不信你會平白無故帶個姑娘回達克措……」
程青盂將濕毛巾扔到茶几上,捏了捏後頸脊椎,又靠回沙發上,掀起眼皮冷冷地瞧了眼。
「你覺得我該有什麼想法?」
「或者說我能有什麼想法?」
吉興干著急,指了指胸口,「想法啊,就跟著你的心走唄。」
程青盂冷靜分析:「那我的心告訴我,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吉興推開倒在他懷裡看熱鬧的春宗,又大著膽子坐了回去,苦口婆心勸著程青盂。
「你們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怎麼就不是一路人了?」
程青盂仰著腦袋閉目養神,只問,「你們了解她多少?」
「嗯,她叫萬遙嘛,上海戶口,年齡跟我和春宗差不多。長得很漂亮,性格很活潑,挺男孩子氣的,說一不二,人很細心,也開得起玩笑。」
「沒了?」程青盂沒睜眼。
「沒了啊。」吉興學著他的姿勢也靠著沙發墊,「我們又不是查戶口,還需要知道其他嗎?」
「這倒也是。」程青盂捏了捏眉心,嗓子突然有些發癢,「我所了解的也並不比你們多。」
春宗這局遊戲剛好打完,站起來,走到程青盂的另一側坐下。
他也問:「那你還想了解什麼?」
程青盂闔著眼皮,眼前一片漆黑,腦海里的思緒有些凌亂。
其實萬遙並非沒提過家裡的事情,只是她的闡述,或迷惑或誇張,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不能全信。
她膝蓋上明顯是新傷疊舊傷留下來的疤痕,手腕的紋身擋住的是欲蓋彌彰的刀痕,這很難不讓人往自殘和自|殺這個方向去想,與她平時表現出來的開朗樂觀完全背道而馳。
上學期間一個小姑娘獨自跑到了大西南,待這麼多天竟也沒有家人關心在意,一出手呢就是上萬元的不菲轉帳……她的什麼來歷,想必無人清楚。
但程青盂並非覺得她有不好的意思,只是不論萬遙從前的經歷如何,他們都是世界相反邊緣的兩個人。
很難順路,也很難走到一起。
所以他一開始才著急劃清界限,但不知為何總與計劃背道而馳,最後任由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管。」
程青盂總擔心自己在清醒中逐漸失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很清楚。」
吉興二人沉默了一瞬。
「老大,你別這樣說。」春宗知道他話里的乾坤,「你很好,真的。」
「我好不好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讓人小姑娘跟他這灘爛泥扯上不該有的關係。
程青盂沉沉嘆氣,似乎像是想通了:「她的喜歡也不過是一時興起。那就先保持現狀吧,等她什麼時候玩夠了……」
他會毫不猶豫地送她離開。
「嗡嗡嗡——」
「嗡嗡——」
手機不合時宜的在程青盂的掌心響起。
他掀開沉重的眼皮瞥了眼,果不其然,屏幕中提示著「老婆邀您視頻通話」幾個字。
手機急促地震動著,程青盂能腦補出萬遙盯著屏幕著急等待的模樣。
他偏了偏腦袋放鬆脖頸,舉起手機點進了微信,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視屏邀請。
左右兩臂旁的吉興和春宗探頭探腦。
萬遙當即又發了條消息過來,[為什麼掛我電話?]
程青盂:[……]
[不方便。]
老婆:[不方便?你床上藏著其他女人?]
程青盂也沒刻意擋著,敲字問,[……]
[剛洗完澡,沒穿衣服。怎麼了?]
老婆:[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覺得方便得很呢!色//色//]
吉興吃瓜越湊越近,臉都快貼他屏幕上了。
程青盂大方將手機遞過去,沉著臉睨他一眼,「要不你來聊?」
吉興吐著舌頭往後退,擺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不了,你來,你來。」
一旁的春宗笑得不行。
接著,萬遙又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程青盂微微弓著背,兩肘撐在膝蓋上面,捏著手機點開語音條。
小姑娘一驚一乍地吼道:「程青盂!我房間裡跑來一隻好肥的黑蜘蛛!啊啊啊,好嚇人哦,我該怎麼辦啊?」
程青盂聞言這才坐不住了,拿上手機,邊往身上套t恤,邊往衛生間那邊走,路上給萬遙回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吉興愣愣看著他走開,才問春宗:「剛剛那個是女人的聲音沒錯吧?」
春宗又開了局遊戲,「嗯。」
吉興疑惑了,「我怎麼覺得有點耳熟?」
春宗打了個呵欠又躺下,「肯定耳熟啊,不就是萬遙的聲音嘛。」
「等等啊,所以老婆就是萬遙?」
「看樣子是這樣的。」
吉興有些失語:「所以我剛剛攛掇個什麼勁兒?人家兩人壓根就不需要我操心啊!」
春宗興致不高,「嗯啊。」
「你怎麼回事啊?你就不為老大感到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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