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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遙握著行李箱拉杆不放:「謝謝,不用。」

  「怎麼?」

  程青盂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怕你的秘密被人發現啊?」

  萬遙不免也覺得好笑,心疑這人怎么喝了點酒,說話就顛三倒四的,這又扯到了哪兒跟哪兒?

  「什麼秘密?」她提眉,又否認著:「我沒有秘密。」

  夜空中的雲層來來往往翻卷著,等他們快走到山頂的時候,一些細碎月光竟從裡面探了出來。

  「沒有?」他笑得很揶揄。

  「你那會兒在洗手間,用的是很標準的七步洗手法。」他一步一步分析她的「秘密」。

  「嗯。」她語氣輕輕的,「然後呢?」

  「這種洗手的方式並不常見,只有醫護人員才會有這個習慣。」程青盂繼續說著他的推斷,「再者啊,剛剛你在處理魏藍的事情上,從容不迫,有理有據……」

  「你還知道她是急性焦慮症。」

  萬遙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然後呢?你的結論是什麼?」

  前方即將走進酒店的大廳,還需要爬上幾階台階。程青盂就順手接過她的行李箱,步履輕鬆地往樓上面走去。

  踏上最後一層台階,他將行李箱放在原地,眸色極深,堅定不移地得出答案來:「你絕不是初中輟學、四處打工的閒人。」

  萬遙險些陷入他眼底深不見底的洶湧之中。

  「那我是什麼?」她靜靜地問。

  程青盂也往她面前靠了靠,刻意放低音量,神神秘秘的,一副要幫她守住秘密的模樣。

  「說不上來。」

  「你年紀不大,應該是醫學生之類的吧。」

  萬遙聞言臉上的神色幾番變化,最後抿緊雙唇,故作頭腦一片空白而不知所措。

  「嗯。」

  「被你發現了。」

  萬遙只覺得現在的程青盂,暈暈乎乎的,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白日裡的他總是故作鎮定老派,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碰了點酒後整個人反而更有人情味了。

  也似乎更蠱惑人。

  就像現在,他又用那雙純澈又乾淨的眼睛望著她,微微揚起的弧度精緻又好看。湛黑,真誠,帶著一絲不可忽視的佛性。

  對,是佛性。

  有種將人看穿之後流露出來的,憐憫和慈悲。

  -

  程青盂帶他們去前台辦理好入住手續,又親自將人送到了酒店的三樓。

  大家經過一天的奔波,也格外疲倦和乏累,都刷著房卡進屋休息了。

  程青盂最後將萬遙送到了房間門口。

  小姑娘也走進房門,沖他揮手道別:「早點休息。」

  「嗯。」程青盂應了一聲。

  他又趕在萬遙準備關門之前,回過頭淡淡留下一句,「放心休息。」

  「這層樓只有我們。」

  第18章 又鬧彆扭

  隔日依舊陰雨綿綿。

  酒店房間玻璃窗上的雨珠猶如細長的絲線,一整夜都連綿不曾斷絕,滴答滴答的雨聲甚至入侵了萬遙的夢境。

  她半夢半醒地去了趟衛生間,電熱水器不知什麼時候壞掉了,水管里的水嘩啦啦流了兩分鐘,掬一捧依舊讓人齒寒。

  簡單洗漱清理之後,萬遙又回到床沿邊上,望著敞開的行李箱又陷入了沉思。

  直到箱中皮革收納袋上的銀飾,折射出天花板上的燈光,忽地一下,閃了她的眼睛。

  萬遙這才挪到行李箱旁邊,接著半跪在地毯上面,雙手拾起黃棕相間的小袋,繞開表面的存封線,取出那尊白度母唐卡小像來。

  綠松石而制的珠鏈捧在掌心冰涼透骨。

  她莫名又想起了萬晚。

  與萬晚第一次碰面,在擠滿了人的畫室。彼時萬遙也才七八歲的模樣,萬晚正值躁動爛漫的青春期。

  萬晚和其他同齡女孩不一樣,她沉默,低調,寡言,成日都灰頭土面的,在畫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萬晚的畫與她本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她更像是一副深沉的黑白水墨畫,而她畫的顏色始終鮮明跳脫,璀璨奪目。

  萬遙也會懷念與萬晚共用書房的那段時間。

  她會靜靜地坐在角落裡,親眼見證萬晚將金銀珍珠、珊瑚瑪瑙等名貴之物運用在畫體上,最後繪製成一幅幅神秘又神聖的唐卡。

  她記得萬晚習慣以唇潤筆,再蘸取各類礦物顏料作畫,以此反覆。

  她不懂萬晚為何會有這個動作,難道就不怕被顏料毒死嗎?事實證明,萬晚確實不怕,她甚至連金都敢咽下。

  在好奇心的驅使直下,她跑到了萬晚的身旁,悄悄蹲在顏料盤旁,用食指輕觸了那團硃砂,然後有樣學樣地塞進嘴裡。

  殊不知萬晚一直瞥著她的小動作,直到她連連呸吐著才忍俊不禁道:「好吃嗎?」

  她搖了搖頭。

  橙紅色的傍晚霞光透進狹小的書房,萬晚提著筆繼續給畫勾勒銀邊,問她:「那你想學嗎?」

  那時萬遙渾然不知唐卡為何物,卻也迎著落日餘暉,鄭重地點著腦袋。

  「咚咚咚——」

  緊閉的房門被人敲響。

  萬遙驀地才回過神來,趕緊將手中的唐卡掛墜放回了收納袋。

  門又被敲了兩下,萬遙撇過頭去,問:「誰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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