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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情穿上高跟鞋,比平常高一些,看我的時候,不再處於下方。
她目光凌厲,語氣卻格外平靜,「起訴書上寫得很清楚,為什麼不讓江法官告訴你?」
她一句話戳中我的痛處。
我根本不知道起訴書寫得什麼,江宇早就為了自己的利益拋棄了我。
到現在,我還被蒙在鼓裡。這種事本不會發生,我錯就錯在請客吃飯,想著攀關係走捷徑。
我站在那裡,胸口烈焰劇烈燃燒。
我緊緊拽著她,手上一寸一寸收緊。
外面沒有空調,大滴大滴的汗從額頭往下淌。
蘇情突然開口:「丁文,現在才知道後悔,晚了。」
「蘇情!!!」我呵斥她。
這一幕的起因,我根本無從追溯,更別談什麼後悔。我就像站在迷霧裡,突然被人打一拳,只知道疼。
那一刻,我的理智仿佛被走廊里的烈日曬乾似的,垂在身側的拳頭,一瞬間握緊,徑直朝她臉上揮去。
剛使勁,我的手腕就被她帶過來的男人扣住。
「丁先生,要是多一條家暴的話,恐怕會對你更不利。」
男人比我高,看我的時候垂著眼,看上去溫文爾雅,說的話卻一針見血。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那是我的事,你用什麼身份來跟我說話?」
我試圖尋找蘇情的錯處。
負負得正。
她若有錯,我們便可以同等對話。
「現在…一個見義勇為的路人。」他鬆開我的手,扶了一下無框眼鏡,然後,指了一下斜上方的攝像頭,「現在…是蘇女士的律師,等會兒可以去提取證據。」
我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房樑上架著一個攝像頭。攝像頭亮著紅光,左右掃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掃射,將我照得清清楚楚,
我不情不願的鬆開手,揉了揉手臂,順便打聽他的來歷,「你不像越城人?」
「以前是。」他朝我伸手,「我叫許亦之。幸會。」
我用手背拍開他,轉身進去,誰遇見他會幸運?
律師,利益爭奪的利劍。
這場戰鬥中,蘇情手握利劍,我赤手空拳。
我們進去,徐庭長看了我們一眼,立刻安排,「小李。你跟蘇小姐聊聊。」
說完以後,她又看向我:「我們到旁邊聊。」
跟著徐庭長出去,我們到旁邊一間會客廳。那裡放著一張小圓桌,已經有人倒好了開水。我倆在桌前坐下,後面跟著的一個助理,他拿著個筆記本在不遠處聽著。
這是在做筆錄。
我意識到,我的話極有可能成為證據。
「徐庭長,現在什麼情況?」眼前這個女人,一下子成為我獲取信息的唯一渠道。
徐庭長放下手裡的文件,翻開兩頁看了眼,說:「對方起訴你婚內出軌,她的訴求是:兩個孩子歸她撫養。被告丁文,不參與婚內財產分割。」
她說完,我立刻理解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麼意思?!她這是想讓我淨身出戶唄?!」
徐庭長翻看資料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過來,客客氣氣的說:「丁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別激動,我先問你個事。」
我想起之前她問我關於文宿的事,不由得警惕起來,「什麼事?」
「你跟蘇汶什麼關係?」徐庭長把文件壓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猜文宿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我往後一靠,將問題轉化,「現在的女人,就是喜歡吃醋。」
我拿出手機,握在手心,尋找安全感。
「具體說說。」
我在心裡打了一遍腹稿後說:「就之前蘇情去紋眉,我陪她去了一次。後來,蘇小姐知道我是銀行主任,想要辦一個收款碼,多聯繫了幾次。」
「丁先生,我希望你可以說實話。」
我堅定回答:「這就是實話。」
徐庭長從文件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推了過來。
那是在步行街的巷子裡,我將文宿摁在車門上,正在跟她接吻。
正是那天,我跟文宿在車裡做了。
我回想起那天,清楚的記得和文宿接吻的時候,有一個人影閃過。當時,我覺得眼熟,還追過去看了,卻沒有看到人。
結束後,我去開車,林漪卻突然從我車後面跑出來,我當時並沒有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現在想想。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老老實實的等在那裡。
呵~,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
到頭來,在我背後下刀子。
都她媽是賤人!
「還有呢?難道你們法院就靠一張照片定案嗎?」我手心鬆了下力,偷偷的把手心滲出的細汗擦在衣服上。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並且儘可能多的了解事實。
「還有當天的視頻。」徐庭長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先是拍了一段夜晚的小巷,路燈昏黃,林漪的聲音出現,「天啊,一個人都沒有。深夜下班,真的太恐怖了。」
說完這句話,完全想一個半夜下班回家的小姑娘。這句話也不過是想掩飾她跟蹤我的事實。
沒走幾步,視頻里就出現了喘息的聲音。
林漪壓著聲音說:「天啊!這麼晚了,有人野戰……」
這完全像無意間拍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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