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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有點事,晚點再說。」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車門上拖開。
她踉蹌兩步,扶住後面的車門站穩。我在開車門的時候才看清,林漪穿了一件跟文宿同款的黑色吊帶裙。
不僅如此,她的頭髮也像文宿一樣,低低的挽在腦後。臉上的妝容,都如出一致。
女人的氣質,不是數學公式,可以用相同的衣服和妝容生搬硬套。
它講究合適。
文宿在這樣的包裝下,嫵媚動人。
林漪卻是東施效顰,像極了小孩偷穿了高跟鞋,扭頭套在馬嘴上。
「大叔,我不想分手。」她小跑過來,緊緊握住我的手,可憐巴巴的祈求。
三番兩次,握越發不耐煩,「不好。」
我直接拒絕。
林漪用力晃著腦袋,「你別拒絕我,我求你。」
身後就是單位,同事進進出出不太好看,我抽了一下手,「先上車。」
林漪點點頭,掰了一下副駕的門。
我繞過車頭,林漪坐了上來,她拉上安全帶,像犯人一般小心翼翼的打量我。
我發動車子,她開了口:「大叔,你離婚,好不好?」
我沒有回答她,我只想逃離剛剛那裡,然後將她扔下去。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有感情的。」
她簡直在做春秋大夢。
「你不愛蘇情,都可以跟她在一起那麼久,為什麼我不行?」
這樣的糾纏和深情,讓我覺得萬分可笑。
我一邊開車,一邊反問她:「你覺得你哪裡比蘇情強?你是彩禮比蘇情低?還是生孩子比她厲害?還是衣服洗得比她乾淨?」
林漪:「這些……彩禮不是我說了算,其他的,我可以努力的……」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放棄一個本來就會做這些的蘇情,選擇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你呢?」
我毫不留情的嘲諷她:「蘇情是我孩子的媽媽,這一點,你永遠比不上她。人活著,少做夢,多務實,」
林漪不依不饒,尖銳的聲音在車廂里震盪:「感情呢?我比她愛你!!」
我冷靜的回答:「你在酒吧上班,應該知道,一個中年男人,不談愛情。」
她又哭起來:「所以,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堅定的回答:「當然。」
她坐在車裡抽泣,我將車停在路邊。
頭頂是碧綠的銀杏,幾縷日光從擋風玻璃照進來,我看了眼外面,擋風玻璃下面有一片銀杏。
那是我許久之前扔在那裡的,葉子緊緊粘在上面,與車裡面的塑料融為一體。
我靠在駕駛室,定定的看著那片早已枯黃的銀杏。
「這裡真好看,以前我送你的銀杏玫瑰,就是在這條街上撿的。」林漪坐起來,在前面抽了兩張紙擦眼淚。
「我最喜歡銀杏了。」她說。
我從來不記得她也送過我銀杏玫瑰花。
「你不喜歡銀杏嗎?」
我回答:「玫瑰更好看,尤其是黑玫瑰。」
「我知道了。」林漪極輕的說了這句話,就開門下了車。
她輕輕關上門,繞到我這邊,敲了敲車窗。
她還有話要說!
沒完沒了。
我不耐煩的放下車窗,冷冷的看著她,「還有事?」
「大叔。」她兩個手掰在車窗上,哽咽了一下,「對不起。」
林漪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轉身離開,
我看著她沿著銀杏樹,一路向前。
那時,我心裡生出一絲悲傷來,感覺有什麼從身體裡抽走,除了輕鬆以外,又有一種沉重感壓在心頭。
我想,三生有幸的愛,也有花期。。
我在為那枯萎的銀杏難過也說不定。
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我打開手機,文宿發了新的朋友圈,她走在武功山的石階上,後面成排的遊客,呼哧呼哧往上走。
我在她照片裡尋找那個敵人,用現在比較流行的話就是:情敵。
照片裡,文宿的身後就站著一個男生。
沒錯,就是一個男生,大學生那樣大,稚嫩的五官,發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喜歡的人。
男生穿得簡單,白T恤、給牛仔,半長的頭髮遮住眉毛,他得意的看著我的文宿。
我被挑釁一般,開車前往武功山。
車子剛開到城外,堂弟丁肖民讓我去一趟,談一談分成的事。
我將車子停下,立刻調轉車頭。
堂弟丁肖民又叫肖子,開了一家房產中介,我投了一半的股份。中介明面上從事的是買賣房子的業務,後面還有融資、放貸、過橋等業務。
因為這層關係,他那個中介買賣房子,貸款還款多數都在我手下過,我在銀行業績還算不錯,穩坐信貸部部主任的位置,
作為銀行工作人員,本來是不可以在外投資的,這件事除了家裡人,我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
為了不出事,我跟肖子的合同,寫的是蘇情的名字。
我在那裡跟肖子對帳,呆了一下午。分了67萬,肖子分了79萬,多的12萬是肖子的工資。
錢直接打到蘇情的帳上,但那張銀行卡在我身上。
拿了錢,我立刻給蘇情打了電話,把錢的事交代清楚,並把大部分的錢勻出來轉到蘇情的另一張卡上,讓她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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