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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立夏摸了摸三個孩子的腦袋,也顧不得說什麼就急匆匆收拾東西趕車去了。
因為她來得晚,車裡的位置都被人給占了,她只能跟坐公交車一樣,一路站著回家。
現在沒有人管超載的事,這樣的小巴車經常塞得滿滿的,連坐地上的位置都沒有。
還好現在是冬天,雖然不舒服,可石立夏還是能熬。
她找到一個相對舒適的位置靠著,然後就這麼站了四個多小時才到縣城。
石立夏還是第一次來到縣城,對附近一點也不熟悉,她回來得又很匆忙,石家人也沒法子派人過來接她。
不過這一點小問題還難不倒石立夏,她直接去找售票員詢問情況。
她給售票員抓了一大把水果糖,售票員的態度很是和藹,不僅給她指路,還低聲跟她說道: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介紹人騎車載你過去。」
售票員是縣裡的人,每天一大早從縣裡出發到南城,晚上跟車回來,因此對縣裡情況很了解。
車站裡就有幫人運貨的,這種一般都是車站員工家屬負責的,跟車站打了招呼,不用擔心販賣自己的勞動力會被抓。
「姐,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石立夏很是高興,好話不停往外冒。
售票員看她這麼識相,心裡也很高興,就幫她叫來一輛三輪車。
三輪車一般是用來拉貨的,不過拉人也是沒問題的,運貨的斗子裡放了一張小板凳,坐在上面就行。如果有貨,還能坐在后座上。
汽車站距離縣醫院比較遠,騎車都騎了半個小時,石立夏要是自己走路,估摸著天都黑了。
石立夏下車的時候腿腳都是一瘸一拐的,她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坐在顛簸的小凳子上,簡直委屈壞了。
在巴士上又站了這麼長時間,一天都在遭罪。
不過石立夏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想知道她姐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石立夏跟護士打聽清楚,就趕緊去病房找石迎春。
結果剛進病房,看到裡面的場景血壓就開始飆升了。
「你們在幹什麼!」
石立夏怒吼,聲音特別大,把裡面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石立夏壓根不管那麼多,直接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大跨步朝著病房裡走,直接揪住背對著自己的中年婦女衣領,往後一扯,直接把她摔到地上。
「哎喲!你發神經啊!」高招娣氣得大罵。
石立夏沒管她,直接將高母手裡的勺子抽走,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病房並不是單人間,還有另外三個產婦躺在旁邊,不少人的家屬也都還在,看到這一幕全都不敢發出動靜。
「你們再敢亂來試試!我有一個揍一個!」
石立夏怒極了,整個人陰沉沉的,平時看起來和善的面容,此時極為可怖。
高母臉上掛不住,沒想到會被石立夏一個晚輩這麼奪面子,氣憤道:
「你這丫頭瘋了啊,這是在幹什麼!我在伺候你姐姐吃飯呢,她這麼長時間不吃不喝,怎麼產奶啊。」
「放你媽的狗屁!」石立夏直接爆粗,「有這麼強迫人吃飯的嗎,我姐是人,不是奶牛!你們家窮沒錢買奶粉你們就直說,我付錢養!」
石立夏剛才一進門,就看到這對母女一個人壓著石迎春,一個人用勺子硬是往她姐嘴裡餵稀飯。
石迎春才剛生產完,整個人虛弱極了,被這麼硬撬嘴,嘴唇都破口了,還在那不停辱罵,直接把石立夏看得氣炸了,恨不得每個人給一巴掌。
石迎春看到石立夏,直接『哇——』哭了,那聲音包含著極大痛苦。
石立夏一下眼眶就紅了,這可是她姐石迎春啊,多厲害一個女人,就算懷孕的時候變了許多,可在她心裡還是那個聰明彪悍還有些狡猾的女孩。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能欺負她的,被她欺負的人,不僅不會怨恨,還會說她一聲好。
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被欺負成這個樣子,石立夏只想把這兩個女人的天靈蓋都給掀了。
石迎春並不是任性的人,她不吃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是剖腹產,石立夏雖然沒生過孩子也沒太關注這方面的信息,可她知道剛動那麼大的手術,肯定是有很多避諱的。
她不肯吃,肯定是因為還不能吃。
石立夏抓住石迎春的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姐,別擔心,有我在呢,誰敢欺負你,我把他全家都給掀了。」
高招娣聽這話更怒了,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石立夏鼻子罵道:
「你幹啥呢,我們好心給她餵吃的,還成我們不是了?你看看別人家,有幾個婆家能做得跟我們高家似的!還把你們矯情上了,真是賤骨頭。」
要不是石迎春生了他們男娃,為了讓高家這條根有奶喝,她理都懶得理會。
高母也很是惱怒:「這是我們高家的事,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在這裡胡亂攪和啥,好好的家都被你給拆散了。大傢伙都評評理,我們也是想讓兒媳婦好,這小姨子就是看不得她姐好,在這胡攪蠻纏。」
病房裡其他人紛紛低語,有那老太太看不過眼,道:
「姑娘,你擔心你姐,可這麼幹也不合適啊。」
石迎春停止了哭泣,眼淚一抹,虛弱開口:「醫生說了,我還沒有排氣不能吃任何東西。孩子的口糧重要,難道我就不是個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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