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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怎麼說是一家人呢,懟人的話術都是一樣的。
石立夏也不知道為啥她姐老是覺得她是個憨的容易被欺負的,估摸是從小護著她習慣了,不過她也沒反駁,她確實沒有她姐厲害。
「姐,我知道的,我不會被人欺負的。」
石迎春看了她一眼,勉強相信她的話。
她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笑:
「沒想到你這麼出息,這下我的籌碼又多一點了。」
有一個在市里工作的妹子,還是搞宣傳工作的,她底氣都要比從前足一點。
雖然石立夏的工作跟她男人一家八竿子打不著,壓根不能通過這層關係帶來什麼好處,可就是能讓人高看一眼。
以前他們家有個大伯在市里工作,高家看石迎春也比看普通農村姑娘稍微滿意一些,只是後來因為石立夏的婚事鬧翻了,加之也在市里工作的邢鋒也跟石家人不和,高家人明顯態度又發生了變化。
現在,她親妹子自己就有了正式工作,妹夫理虧跟他們家關係緩和,那可大不一樣了。
石立夏拍拍胸脯:「姐,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得了吧,你顧好自己就行,我還不至於淪落到求你出面。」
「姐,瞧你這話說的,還把不把我當妹子了。」石立夏不樂意了。
石迎春嗤了一聲,「我是擔心你拖我後腿。」
另一頭,石廣順正在地里幹活,他看著自己那傻兒子在前頭吭哧吭哧下力氣幹活,好像跟誰比賽似的,在一行人中一騎絕塵,心裡很是不得勁。
「豐秋,我渴了,給我拿水來。」
「好嘞。」
石豐秋這才停下手邊的活,特別聽話地去樹蔭下拿水。
石廣順站直身,伸展了一下身體,將草帽戴好,儘量不讓太陽曬到自己。袖子也不像別的老爺們一樣挽起來,穿得好好的,生怕露出一點皮膚。
「這天可太熱了,能把人曬成肉乾。天氣還幹得不行,我都沒之前水潤了。」
旁邊有人聽不過去,「廣順,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比娘們還娘們,你一張老臉還要什麼水潤。」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是爺們就活該糙啊?誰規定的啊?現在新社會講究男女平等知道不,你們這些人啊,自個邋遢還嫌棄別人講究。自己也不看自己啥樣,還去嫌棄自己婆娘人老珠黃。
我就不一樣了,我既不會嫌棄我家榮妹,還特愛護自己不讓她有機會嫌棄我。」
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身上全都是雞皮疙瘩。
「石廣順,你真是太噁心了!」
石廣順嗤了一聲:「你們這些幾個月也洗不了一次澡的臭男人,好意思覺得我噁心。路過你們身邊我還以為糞坑炸了呢,我懷疑你們婆娘是忍字寫的,要不然咋能扛得住跟你們一個被窩。」
「誰幾個月不洗澡,你胡亂編排誰呢。再說了我們那叫男人味,不像你娘們唧唧的。」
說這話的人,還故意掐著蘭花指說話。
地里其他人全都笑出聲來,原本因為辛勞而沉悶的氣氛,此刻變得活躍不少。
石廣順完全不惱,意味深長地看了那人一眼:
「男人味,原來你這麼高看自己的,難怪啊難怪,嘖嘖嘖。」
「你這話啥意思,給我說清楚了!」
「沒啥意思,你繼續跟你的男人味過日子去吧,一定要堅持哦,我看好你喲。」
石廣順說話陰陽怪氣的,聽得那人更加窩火,扔開手裡的農具,就要走過來找石廣順說明白。
石豐秋這時候拿著水壺走過來了,他長得很高大,比並不算矮的石廣順還大一圈,站在那跟一頭熊似的。
那人想要過來,石豐秋的大眼睛往那掃一眼,那人頓時把腳縮了回去,嘴裡還念念叨叨。
「哼,我懶得跟你這種人計較。」
石廣順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水才呲牙笑道:
「來計較啊來計較啊,體現一下你的男人味啊,怎麼看到我兒子就跑了。」
「石廣順,你別得意,你有種來單挑啊。」
石廣順哈哈大笑:「我兒子就是我的種,來來來,跟他干一架。」
石豐秋眼睛瞪得像銅鈴,凶神惡煞地望著那人,那人再不敢說什麼,老老實實地埋頭幹活。
其他人也不敢笑了,全都老實幹自己的事。
誰不知道石豐秋是個憨的,他才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指哪打哪。下手也不知道輕重,被打傷了人家也不管的。
你要是敢去找他要醫藥費,只會被打得更凶,而且不只自己挨打,家人也挨打,整一個惡霸。
石廣順很是滿意大家的態度,看向石豐秋恨鐵不成鋼:
「你幹活不用這麼賣力,做得再多也不就十個工分,也不會給你雙份。」
這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這個傻兒子愣是聽不進去,有這力氣幹啥不好,回頭還得吃多少才能補回來。
石豐秋撓了撓頭:「我也沒使多大力氣啊,而且張知青說了,我給她幹活,她給我一包糖。大妹有娃娃,我得給她弄些好吃的。」
「你啥時候跟知青點的人搭上關係了?那些知青賊得很,別力氣下了,東西沒拿到。」
「不給我就揍她!」
「張知青可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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