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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聿對她好像、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像是瘋狂的野草一樣滋生,她眨了眨眼,覺得眼前這一切有些荒謬,還有些不太真實。
陸聿鬆開攥著姜念的手,怕再說下去會把人嚇跑,於是道:「外面冷,你先回屋吧,我去給你端洗澡水。」
姜念怔怔的收回手,轉身回屋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剛才被陸聿握過的地方。
那片肌膚像是被烙鐵燙過一樣,灼熱酥癢。
她抿了抿唇,抬起眼看向屋內,陸聿拎著水往洗澡盆里倒水,男人彎腰弓背,白襯衣繃緊在腰背上,顯出勻稱肌肉的輪廓,她想到了第一次見陸聿時,男人對她很有分寸感,說話做事都秉持著小叔子該有的分寸,永不會逾越一步。
但現在好像不太一樣了。
這一刻她的腦子是從未有過的清明,陸聿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不太一樣的?
是從她搬到國營繡莊開始的嗎?
若是不陸聿剛才親口說,想讓她有嫁人的心思,她還不會往這層去想。
嘩啦的水聲消匿後,姜念眨了眨眼,趁陸聿起身時,快速轉頭看向窗戶。
這一刻她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敏銳,就算看著窗外,她還是能感覺到陸聿臨走時看了她一眼。
屋門關上後,姜念鬆了口氣,快速洗完澡鑽到被窩裡,在繁雜的思緒中睡著了。
第一天起來時陸聿已經做好早飯了,姜念走出去
的時候,陸聿抬頭喊了一聲:「吃飯了。」
姜念腳步頓了一下:好。
吃過飯後,宋白和唐澤來了,兩人一進院子就看到坐在板凳上的姜念。
宋白笑道:「嫂子。」
唐澤喊了聲:「弟妹。」
宋白眉峰皺了皺,一胳膊肘擊在唐澤腹部,看著唐澤吃痛的彎下腰,宋白有些咬牙切齒:「你占誰便宜呢?!」
姜念:……
那一肘子可不輕,她都替唐澤疼。
唐澤疼的眉頭緊皺,起身踹向宋白,卻被他側身躲過去,於是嘴裡罵道:「老子占屁的便宜,我比你們都大,我不喊人家弟妹喊什麼?跟你們一樣喊嫂子?」
宋白點頭:「你喊嫂子我也沒意見。」
宋白和唐澤多少年的戰友,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現在兩人又是一個團,相處的時間更多了,三天一小打,兩天一大打,唐團長每次見了他們都要訓幾句,但是兩人打過後又跟鐵哥們似的。
「嫂子。」
宋白走過去,從口袋抓了幾顆糖放在桌上:「吃吧。」
姜念疑惑抬頭,唐澤替宋白說:「剛給向東和向紅買的,給你也嘗嘗。」
「謝謝。」
姜念低下頭,拿了一顆糖吃進嘴裡,宋白看著姜念白白的指尖,覺得嫂子的手指跟糖紙一樣白,真好看。
陸聿洗完鍋碗從灶房出來,看到桌上的幾個奶糖,走過去一把抓起,說道:「糖吃多了會長蟲牙。」
宋白:……
唐澤:……
姜念看著桌上消失的幾個糖,也沒多想,同時也覺得陸聿說的沒錯,糖吃多了的確長蟲牙,她可是深受其害,在新世紀的時候,每次去牙科都心驚膽戰。
尤其聽見鑽牙的聲音,頭皮都麻了。
姜念看向陸聿消失在院門的身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拍了拍臉蛋,起身回屋裡刺繡,小繡圖繡了一小部分,有幾處圖紙的顏色忘記了,起身打開柜子翻出大布兜,拿圖紙的時候,手碰到大繡圖的布料不太對勁,她取出來看了一眼,頓時秀眉一皺。
翟姐給她裝錯了。
姜念去部隊門外的警務室給國營繡莊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張笑,一聽是姜念的聲音,頓時開心的笑了:「姜姐,你終於捨得給我們打電話了!」
姜念笑了笑,和張笑說了幾句話,最後才道:「你幫我問問翟姐,她是不是給我裝錯繡布了?」
張笑知道繡布的事可不能搞混,每樣繡圖的繡布選取的料子和顏色都不同,於是朝隔間裡問道:「翟姐,你是不是把你和姜姐的繡布搞混了?」
翟佩佩的聲音從隔間裡傳出來:「我看看。」
她打開柜子,翻出來看了一眼,驚道:「還真拿錯了!」
張笑給姜念說了,姜念說:「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去市里換回來。」
和張笑又聊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等陸聿中午回來的時候,姜念做好飯,坐在板凳上,看了眼陸聿埋頭扒飯,輕聲道:「我明天去市里一趟,翟姐把繡布裝錯了,我得換回來,正好去看看葛姐她們。」
陸聿道:「明天正好有去市里採買的車,你坐軍區的車去。」
姜念點頭道:「嗯。」
有軍區的車更好,她可不想擠客車。
軍區採買的車一般凌晨四點出發,姜念這時候睡的還迷迷糊糊的,陸聿敲了敲屋門:「嫂嫂,該起了。」
姜念艱難的爬起來,看了眼還黑乎乎的窗戶,快速穿好衣服出去洗漱,洗漱完又跟著陸聿去部隊,軍區採買的車就在外面停著,大燈照出來的光打在前方,特別的亮。
從車上下來一名士兵:「陸副團,大嫂。」
陸聿頷首,然後對姜念說:「上車吧。」
採買的車是那種很高的車,前面是車頭,後面是車斗子,姜念抓著車門旁邊的把手往上爬,正要使力時,一雙手握住她的腰,瞬間將她提起放進了車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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