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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笑嘻嘻地看著池野：「我們池哥什麼時候怕過？喜歡就追啊，趕緊的！誰看了你不喜歡你？我幫你算帳！」
池野失笑。
林小朋友靠在沙發上，盤著腿，手裡拿著一個抱枕。
今天穿的睡衣，也是之前雙人份的灰色同款。
看樣子，心情還有點複雜。
玩了幾局之後，瓶子轉到了林眠眼前。
這次的問題很簡單，沈清遠問的：「打算考哪兒？」
「S大。」
S大並不在省內。
大家笑眯眯地送上祝福。
唯獨池野，看了林眠幾秒，旋即轉過頭。
幾場遊戲下來，一箱子酒瓶也空了不少。
秉持著未成年不碰酒水的原則，林眠滴酒未沾，其他幾位成年人全都喝醉了。
沙發里睡得東倒西歪，貓貓早就上樓睡覺去了，球球則大刺啦啦地躺在地毯上，一把抱住了沈清遠從沙發上懸下來的一隻jio。
林眠找來毯子給他們蓋著，看到球球又揚起嘴角笑笑，拿出手機給這群橫七豎八的人拍了張照片。
最後特寫了一張球球執著抱著的jio，發了小號微博。
林眠環顧了一周，發現沒看見池野。
明明這人也喝醉了倒在沙發上來著……
林眠撓撓頭，忽地，眼睛上覆上了一層微涼的觸感。
緊接著，身後有酒氣襲來，池野低啞的聲線在他耳畔：「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現在，往後走——」
他們的距離很近。
近到林眠一往後退，就撞到了池野的胸膛上。
他頓了下，黑暗中，舔了舔唇。
池野說：「往這邊，再上樓。」
林眠任由擺布。
過了一會兒，身後沒動靜了，林眠在黑暗中又眨了幾下眼，出聲：「池野？」
池野懊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的睫毛，很癢。」
他說的是睫毛撓在了他的手心。
頓時，林眠的呼吸放輕了些。
好在身後的人並沒有真正停下的意思，池野領著林眠，又走了幾個階梯，再轉彎，就到了。
一直覆蓋在眼睛上的手緩緩鬆開，林眠睜開眼，發現是自己的臥室。
他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上，正放著幾個本子。
本子邊緣看上去都有些破舊了，正面正端正地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池野。
池野站到了他身旁，「我的高中筆記，送你了。」
林眠：「……」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浪漫吧：）
在上來之前，林眠還在想，池野這是整了個什麼驚喜，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偏過頭，就看見雙頰緋紅的池野，單眼皮的丹鳳眼裡沒有了平時的清冷和溫柔，反而澄澈乾淨，像是不含一絲雜質的玻璃珠。室內暖洋洋的燈光下，堅硬的輪廓也變得柔和，看上去……倒是更像個小孩了。
林眠嘴角彎了彎，「謝謝。」
「不客氣。」見到他笑，池野也揚起嘴角。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但即便是林眠，也很少能看見他這樣毫無防備地笑的時候。
林眠伸出手，輕輕碰了下池野的頭髮，「池野小朋友，回去睡覺吧。」
「好。」
應得很快，但是雙眼依舊亮亮地看著林眠，聲音溫柔：「我可以提一個小要求嗎？」
「好啊。」
「那我想，抱一下你，可以嗎？」
暖橙的光線下，池野平日的戾氣和稜角全都被收起來了，他的眸光柔軟，帶著期待。
心裡似乎有什麼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林眠微笑，他上前一步，徑直將池野抱住：「好——」
短暫的懷抱分離。
池野的眼裡有片刻的懊惱和不舍，但很快又被別的什麼代替了。
他很自覺地走出門，「晚安。」
「晚安。」
林眠想起剛才的觸感。他的頭髮很軟，心也很軟。
身體硬邦邦的，抱起來不舒服。
林眠暗自點點頭，回頭，將池野那些筆記本略微翻了下，看見了些大概是數學和理科的一些知識點記錄。
他收進了行李箱，放進去時，又忍不住彎了下嘴角。
*
早晨起來，林眠幫著來得早的家政阿姨將基地簡略的收拾了下，便等來了家裡來接的車。
離開之前，他們都沒醒，自然也沒辦法告別。
基地倒是因為少了林眠，顯得有些空。
去學校的這段時間，林眠其實有點不太習慣。
以前在學校里也引人注目，但是這一次，他剛到班級，就有大片的男生女生圍過來看他。
林眠覺得自己很像猴子，他拉了一下口罩，微微抬眼，朝著班上好奇的目光好奇看去。
春日末，有些乏，他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班主任給他單獨安排了位置，林眠坐在位置上，盡力跟著班上最後的幾輪複習。
做題做累了的時候，林眠就翻出了池野給他的筆記本。
十幾歲的池野，字體寫得很瀟灑，幾個本子都是記錄的一些高頻考點，池野錯得多的，就在後面畫對勾。
吃透了的知識點，被他直接從中間劃了一道線。
有些難懂的他也認真在旁邊標註得很清楚。
林眠看得饒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