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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巫遙比白天多了一些真實感,似乎在向若淑他們一行人被警方逮捕後,巫遙短時間內松下了心中的防備。

  他沒有睡,或者說,他睡不著。

  巫遙在等今晚的謝寧知。

  房間裡點著薰香,蠟燭的燭火在晚風中晃動,髮絲的陰影遮蓋燭光,巫遙的臉色有明暗的交織線。

  他睫毛纖長,眼中的碎光流轉,似水波,似流光。

  巫遙舉起酒杯,嘴角輕揚,「今晚值得慶祝,不是嗎?」

  謝寧知關上門,沉默的邁步走進房內,拿起擺在桌子上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

  酒液透亮,口味酸澀,細品,又有回甘的甜。

  再開口,謝寧知的聲音已然沙啞下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四目相對,巫遙眼裡的默許讓謝寧知明白了他的意思。

  手滑過巫遙的臉頰,從眉到目,最後落在尖尖的下巴上。

  巫遙順著對方的力道抬起頭,眼眸里倒映著燭火和謝寧知的身影。

  忽然,他輕輕彎了彎眼眸,伸出手環住謝寧知的脖頸。

  被酒精浸潤的聲音里滿是愉悅,「我很開心。」

  巫遙的手順著謝寧知的脖頸滑落到他俊美的臉龐,湊上前,在謝寧知嘴角落下帶著葡萄香氣的吻,「七年前,我們也有這樣的親吻。」

  謝寧知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他的眼神里多了許多巫遙看不懂的東西:「……嗯,還有呢?」

  巫遙看向謝寧知,伸出手,緩緩解開自己的扣子:「你這麼聰明,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謝寧知的眸色漸深,他的喉結微滾:「我不能理解,你的變化太大,一天前還十分冷淡。」

  「嗯……那又怎樣呢?」巫遙從鼻腔里發出模糊的低喃,他垂下眼眸,任由臉上的紅暈蔓延,「可以再親親我嗎?就當是慶祝……」

  「巫遙,你是清醒的嗎?」

  見謝寧知遲疑,巫遙拽著謝寧知的衣領,天旋地轉之下,巫遙和謝寧知的位置發生了互換。

  謝寧知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巫遙坐在謝寧知的懷裡,明亮的眼睛裡清澈見底,「的確喝了一些酒,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巫遙循循善誘:「我們是合法的。」

  下一瞬,謝寧知不再抑制自己的想法,捧著巫遙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衣衫一件一件脫下,安靜的臥室里依稀傳來幾聲低沉的喘息。

  ……

  兩人積壓的情緒在沒有底線的放縱中宣洩而出,夜色深沉,在最後的最後,謝寧知伸手擦掉巫遙眼眶裡將落未落的淚花,低聲問:「怎麼了?」

  巫遙搖頭,他低聲道:「就是覺得欠你一句道歉。」

  「沒關係,我都理解的。」謝寧知摟緊懷裡失而復得的巫遙,「我也有錯,是我太自大了,現在我無比慶幸,六年前你沒有全然信任我。」

  巫遙悶聲道:「不會了。」

  兩人折騰了一宿,第二天巫遙起來時,孩子們已被謝寧知送去了幼兒園。

  他睜開眼,感受著十分安靜的房間,心中有種恍然感。

  似乎六年間什麼也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他洗漱完畢後徑直出門去見了顧博文。

  對方坐在研究所里,對巫遙的到來感到吃驚。

  「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正在和謝寧知交流感情呢。」顧博文調笑道,「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給你打電話被謝寧知接了,我還嚇一跳呢。」

  顧博文也因巫家的倒台而歡欣喜悅,一宿沒睡,「所以說,你和謝寧知是什麼情況?前天不還和我說不想再回憶過去,不想再接觸謝寧知?」

  巫遙慢悠悠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冷冷淡淡丟下一個重磅炸彈:「嗯,計劃趕不上變化,舊情復燃得太快,我已經和他領完證了。」

  顧博文頓時瞪大雙眼:「……什麼?不是?你……」

  「嗯,我很冷靜。」巫遙喝了一口茶,「當我看到謝寧知的時候,我就想到兩個孩子,想到那些捨棄不掉的過往。我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愛謝寧知了,可見面時,心跳聲騙不了自己。」

  「你說得對,我什麼都有了,就差一份優質的愛情。」巫遙冷靜地說,「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遇到像謝寧知這樣一心只有我的人,所以我不想再錯過。」

  他的神色漸漸柔和了下來:「而且,我也正好還對他有感覺。」

  大清早的,顧博文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糧,他肉麻地叫停巫遙:「行,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先來談談合作吧!」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巫遙的生活一切正常。

  巫家和謝家的案件在持續受理,巫遙和顧博文的合作穩健推進,兩個孩子徹底融入了幼兒園,他和謝寧知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但獨獨差了一個正式確認的場合。

  似乎一切都過於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地重逢,理所當然地結婚,理所當然地同居,理所當然地過夜。

  巫遙常會有種患得患失感。

  最終,案子判下來了。

  因為這件事對社會性質影響太差,又頗受公眾關注,法院藉此殺雞儆猴,重判了向若淑無期徒刑。

  除此之外,謝植被判了四十年,他今年六十二歲,如果能活到一百零二歲,說不定可以看到監獄外的陽光。

  巫和澤和巫嘉年作為從犯,判得不重。巫和澤有期徒刑三年,巫嘉年有期徒刑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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