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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不知還有誰能悄然無聲的闖入玄水峰,但有這根青翎隔絕掉他的氣息,枝扶風察覺到說不定就會來找他。

  傅盛錦將青翎捏在手裡,路過水鏡前的那具身體渾身上下竟然都是駭人的青紫色,一朵蓮花樣式的圖案印在肩頭,他下意識用手摸去摸,連著搓了好幾下,肩頭都搓破了一層皮那朵蓮花都沒被擦掉半點。

  只好將衣物穿好不去管浮於表面的異樣,他這具身體太弱了。

  ......

  玄水殿修煉的枝扶風面容恢復,眉眼間儘是冰冷,他捏了個法訣即刻出現在竹林屋舍外。

  推開門。

  便見傅盛錦將那個臭鳥的羽翼小心放進布匹塞入裡衣。

  不知想到了什麼,枝扶風低頭向床榻旁的地下看去,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昨夜丟下塌的布匹與裡面包裹的數十隻螞蚱消失蹤影,那臭鳥的味道在傅盛錦身上尤為濃烈。

  對情郎如此不舍麼

  「你身上一股鳥臭味。」

  「師兄,你怎麼樣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傅盛錦反應過來後在身上各處嗅了個遍,身上的白衣也都是才換了,最終得出自己才不臭,是枝扶風呷醋這個結論。

  他勾了勾唇,向枝扶風走去,低頭將人圈入懷中,清瘦的身體似乎還是骨骼,很薄很瘦。

  「師兄,對不起。」

  枝扶風埋在他肩胛上,屬於他的蓮香幾乎寥寥無幾,鼻息里全是臭鳥氣息,他垂下眼瞼,手腕骨的小朵蓮花有些蔫巴。

  ......

  古柏樹內修煉的明燃五臟六腑被一根藤曼收緊,喉頭只覺腥甜,一口鮮血從嗓子眼噴出。

  本就嚴重的傷勢愈發加重。

  他幾乎將烏木桌捏碎,滿是血跡的口腔咬牙切齒的喊著。

  「枝扶風,等我恢復定將盛錦搶回來。」

  他話音剛落,又吐出一口鮮血,那根藤蔓像是聽得見報復似又生出副枝攪得他好似肝腸寸斷。

  幾乎不能呼吸,劇烈疼痛下眀燃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改一天兩夜了,內容大變求求不要鎖了!

  第8章 師兄

  月色穿簾風入竹,落在枝扶風眉眼一片柔和,他眼帘極其薄,視線望著牆壁上被傅盛錦塗改過的書畫,安靜的站在窗前。

  他在玄水殿足足修養兩個月將禁法反噬壓制下去,才敢來見傅盛錦。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帶著一股依舊濃重的生禽味走來。

  「師兄你回來啦。傷恢復的怎樣,可還有不適。」傅盛錦猛得向他跑去,看見他瞧著那副被他畫了個王八的畫頓時心虛,「師兄不覺得那個綠衣服的人像王八嗎?我給改成王八上岸了。」

  兩個月沒有見活人,他可無聊慘了,只能糟蹋枝扶風的東西來消磨時間。

  「我沒事。」

  枝扶風依舊是那身青衣,看見傅盛錦閃過的心虛驀地笑了,提醒道,「你小時候喜歡學我穿衣,那副畫是我畫完繆河你非說少畫你了,自己提筆加上去的。」

  傅盛錦一時直接不知該回答,他是只王八的話。

  應該算是負心王八蛋。

  傅盛錦小跑進屋內,雅白色衣袍隨動作盪起一個弧度,提筆在畫上填了兩個字,興致勃勃的沖枝扶風喊道,「這現在是我了,師兄我會好好伺候你的。」

  「負心」二字寫的歪七扭八,丑得很,與旁邊的題字相比差遠了,但枝扶風卻很喜歡。

  他勾了勾唇角,「你只能待在玄水峰給我當奴隸。」

  轉念一想那隻妖族可能在某個時候會乘虛而入又將傅盛錦搶走,他話鋒一變,「但你是我的道侶,自然也不會對你苛刻。」

  傅盛錦也走到窗前,光潔的額頭冒出細微的汗珠,精緻的臉龐顯出一絲淳弱,一隻手拖著下巴,另一隻手指靈活的轉動毛筆,墨水甩的到處都是,語氣定定,「師兄從未對我苛刻過。」

  枝扶風並未同他解釋變成骷髏之事,但傅盛錦敏銳的察覺到了,蓮花代表枝扶風的情緒,現在這樣空氣瀰漫濃郁的花香,甚至纏繞到傅盛錦身上盛開,說明他心情極為不錯。

  但在近乎絕望時,周身植物摧枯拉朽,未見魔氣卻勝似入魔。

  這樣繁花環繞更像是一種詛咒反噬。

  霜白的月照下,枝扶風霞資月韻的倚靠在金竹旁,發冠上碧綠色的溫玉,挺拔如金竹般,他唇色也極其的白,「魔域封印鬆動,我要出去一個月,你...」

  「我也要去。」

  傅盛錦立即打斷道。

  三百年前魔域並無封印,怨氣滔天的魔族亡魂時常會跑出虐殺生靈,枝扶風被傅盛錦推下去受過千刀萬剮般的痛苦便設下封印,保全別人不會再受一遍。

  傅盛錦覺得枝扶風真的擔得起君子之稱。

  「你當時也讓我帶你去。」枝扶風突然說道。

  「那妖族將體內的伴生藤劃開血肉抽了出來,我感受不到他的位置。」

  這兩句宛如重雷在傅盛錦心裡激起千濤駭浪。

  他面色血絲盡退,指尖勾住了枝扶風的衣袍,連忙解釋道,「我沒想去見他。」

  「我想去是因為好久沒見到師兄了,師兄不帶我去也可以。」

  枝扶風從前對他有求必應,確實是傅盛錦求著他帶自己去魔域,又裡應外合親手將他推下。

  往事重提,讓氣氛瞬間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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