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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部一整熱流閃過,胸腔處還能感受到懷中飛速跳動的餘震,眀燃眼中染上一絲欲望,此刻他們緊緊相依,因該算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望著傅盛錦因羞澀而發紅的耳垂,莫大的滿足感將他填滿,將人抱緊了些,鼻尖埋在肩頭輕輕嗅,芳香宜人。

  幾番折騰下,兩個時辰傅盛錦才得以見到地面,落地瞬間整個人都渾身發軟被明燃摟在懷裡,為了更好站立,他雙手環住明然的脖頸,手臂膝蓋在對方肩膀處支力,乍一看動作很曖昧。

  其實這點路程對於青鳥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半個時辰便能飛到,只是他想多嗅一會兒盛錦的味道。

  突然一根藤蔓追風逐電之勢朝這邊抽過來,無法躲避,他來不及將傅盛錦拉入懷裡,背部已被抽的皮開肉綻,看起來觸目驚心,那根藤曼精準的瞄準明燃,傅盛錦站在旁邊未被殃及。

  「找到你了。」

  這個視角傅盛錦整個被明燃擋住,只露出一雙眼睛與枝扶風對視。

  枝扶風站在一棵樹枝頭,青袍偏偏飄然,積石如玉,列松如翠,腳下草木皆化為枯枝敗葉,朝傅盛錦伸出一隻手臂,掌心冒出乳白色光寒,袖口鬆散的隨風舞動,仔細看只剩一截玉骨瓊脂支撐。

  他淡淡開口:「過來。」

  「師兄,你...」

  話沒說完便被明燃打斷,「你來尋做什麼,我與盛錦情投意合,只要他將我的本命青翎拔下,你隨時便可尋到氣息將他帶走,這一個月你可有感受到過?」

  這句話帶有私心,情敵面前誰都不肯認輸的私心,傅盛錦對枝扶風已經死心,這場戰爭的勝利者明燃勝券在握。

  傅盛錦:「?」

  他目瞪口呆的望著明燃,原來與鳥洞無關關鍵之處在於身上這根青翎麼,可是這件事從未告訴過自己,不知不覺眉頭緊皺。

  「情投意合?」

  枝扶風怒極反笑,笑得格外難看,這下腰身出綻放的蓮花也紛紛衰敗,「咔嚓」一聲,前一秒還生機勃勃的松樹瞬間如同腐木破碎,折斷傾倒。

  傲雪寒梅般筆直的身姿從松樹落到地面,五洲之內無人可比擬。清冷卻極其悲痛的聲音,像是五臟六腑都被生生攪碎般,呼吸都覺著痛苦,低聲呢喃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他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絲頹敗之氣,絕望的盯著傅盛錦,在枯敗腐爛的草木中一根黑藤嫩芽緩慢生出。

  明燃受傷,傅盛錦輕易掙脫開,跑向枝扶風,「師兄你怎麼了?」

  傅盛錦:「我說過心裡只有師兄,師兄還願意信我嗎?」

  懷裡的人如同寒冰一般寒冷,毫無常人的體溫,衣袍下竟然有一半身軀化作白骨,另一半身軀隱隱有形銷骨立之感,面色灰白,傅盛錦心頭無聲的被銀針刺了一下。

  他仿佛也體會到了枝扶風的痛苦。

  鵝絨飄雪落在一片靜寂之地,幾乎要將其埋沒,崩塌。在絕望與痛苦中掙扎,卻始終逃不過那片紛飛的雪花。

  傅盛錦就是雪花。

  讓枝扶風無法逃避也期待的雪。

  明燃錯愕的看著相擁的兩人頓住,他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在短暫的因為傅盛錦將枝扶風抱住後的苦澀籠罩心魂後,是不肯相信的痛徹心扉。

  他嗓音不自覺帶了些祈求眼神充滿希翼凝視著傅盛錦,「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去...」

  枝扶風十指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灰暗的瞳孔也盯著他的動作。

  如果傅盛錦只要轉身,那他就會用藤曼刺穿他的心臟,再將姦夫大卸八塊剁碎餵貓。

  傅盛錦並不知他的心思,薄瘦的身軀向後轉了一半,又折回來將枝扶風抱著轉了一個方向,或許沒多少皮肉,枝扶風很輕很輕。

  被傷害的人心理都極其脆弱,會期待愛但也會用刺將自己渾身包裹起來,只要有一點出錯就扼殺掉那個讓他出現錯誤的東西。

  枝扶風現在就是如此,所以他不想讓枝扶風認為這是錯誤。

  錯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傅盛錦拿著渣攻劇本把這一切當做一場遊戲,沒有想到過遊戲裡面也會有人因此深陷泥潭痛苦不已。

  「明兄你回去吧,一步錯步步錯,既然做錯了,那什麼樣的責罰我都必須承受,這些天多謝關照。」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青鳥真火焚燒著大片植株,滿地蒼夷。

  大批藤木生長,頗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勢,將那隻縱火的青鳥勒住,五馬分屍。

  明燃一口鮮血咳出,看見枝扶風眼底閃過的殺意,顧不得還在流血的傷口,直衝天際。

  「晚點再來接你。」

  藤蔓也彈射出種子,刀刃般插進眀燃的傷口處,青翼僵硬一瞬,墜落幾百米又重新起飛。

  這場戰爭他落荒而逃,輸了個徹底。

  那株黑色嫩芽也消失不見,枝扶風指尖開出一朵蓮花,替換掉傅盛錦胸前那根青翎羽翼。

  半晌才啞聲道:「我願意再信一回。」

  那聲音嘶啞又顫抖,像是賭徒孤擲一注般——

  「再信一回,別再丟下我。」

  「傅盛錦。」

  作者有話要說:

  消失的她裡面李木子是賭徒,枝扶風也是。

  渣攻傅盛錦已經有所覺悟了,所以這個是he!

  明燃:只有我受傷得世界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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