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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冰涼的氣息, 仿佛在狹小禁錮的空間裡將他盡數包裹。
一種莫名的感受浮上心口。
他下意識想要去窺探男人的心思, 卻見男人再次偏移了視線。
完全不打算讓他看穿任何意圖的現狀, 只留下了紅透了的耳尖，顯眼的暴露在眼前。
「……」紅了，真的紅了。
霍擇騫的耳尖……
蘇應顧不上被侷促緊固的現狀，慌忙擺手，朝著冰袋的放下掙扎。
冰袋……冰袋……剛剛用的冰袋去哪裡了……
蘇應找的太著急, 撞到了霍擇騫的手臂，一個閃動，兩人傾身跌倒在床上。
柔軟的床墊反彈了一下，霍擇騫倏然湊近蘇應臉的動作, 在反射下撐起, 與蘇應保持了安全距離。
卻在恍惚間, 脖頸下意識僵持了一下。看著蘇應白皙的側臉，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腦海里反覆迴旋的, 都是剛剛嘴唇距離蘇應臉頰近若咫尺的距離。
霍擇騫修長的手指下意識蜷起，在看到蘇應伺機逃離後, 整潔的床單都倏然搓亂。低垂的眼眸讓人看不透情緒，他也沒有去看蘇應的方向，反而注視著蘇應抽離位置，在床單落下的痕跡，嘴唇慣性微抿。
蘇應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格外刺耳。
霍擇騫沒有轉頭，腦海里，蘇應慌忙穿鞋逃離的場景不斷循環，他的眼裡卻只有更為沉冷的漠視。
「找到了。」直至一抹冰涼觸及耳尖，錯愕轉頭，霍擇騫才聽真切蘇應的聲音。
冰袋被敷在耳側，霍擇騫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只是下意識側過頭，凝眸盯著蘇應。
「有好點嗎？」蘇應好像習慣了去照顧他。
霍擇騫眼神閃過一抹顫動，而後隱去視線，用冷質的嗓音開口：「嗯。」
「好點就好。」蘇應像是很滿意，微微上揚的尾音讓人看不出一絲的偽裝。
心臟下意識漏跳一拍。
明明霍擇騫的手指下意識抬起，卻還是在感覺到蘇應手指無意識觸動臉龐的時候，下意識縮起，沒有多動一下。
「霍擇騫，你真的不用去看看嗎？」蘇應面露難色，從昨晚一直到現在，反反覆覆看起來不是什麼好徵兆。
霍擇騫卻搖了搖頭。
蘇應嘆了口氣，下意識在腦海里回想了霍擇騫不是因為耳朵發熱死掉的，才鬆了口氣，不再提。
*
敷到冰袋融化，霍擇騫的耳朵的微紅都沒有消解。
蘇應懷疑人生地看著冰袋，轉頭看向霍擇騫不但沒有消解，反而越來越紅的耳朵後，陷入了少有的沉默。
不會吧，難不成是凍紅了？
蘇應下意識向後縮了縮。
霍擇騫不會找他算帳吧？
蘇應吞咽了一口，偷瞄的眼神卻伺機落在了霍擇騫的身上，直到確定看到霍擇騫沒有動怒，他才小聲鬆了口氣。
完全不知在他別過頭，淺淺拍著胸口鬆氣的時候，霍擇騫探究的眼神剛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溫柔的陽光照射進房間，明亮的暖光落在蘇應柔軟的發梢上，泛著點點的光澤，下意識印在了心底。
再回神，兩人已經在去往宴會場地的車上。
「霍擇騫。」
蘇應喊著霍擇騫的名字，手卻下意識擰在了一起，「爺爺生日宴，請的人多嗎？」
霍擇騫正翻著一本商業雜誌，聽到蘇應低低的嗓音後，他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停滯了一下，側過頭掃向蘇應好奇的眼睛，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帶著些許自己都沒察覺的玩笑意味：「多。」
轉而看著蘇應低落地垂下眼眸，心不甘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連頭頂一撮呆毛都耷拉下來的樣子，都竄動了霍擇騫微動的手指，下意識抬起。
霍擇騫明明已經抬起手，卻在剛剛抬起恢復意識的瞬間，放下手，終究是揉了揉一旁的毛團，恢復淡然，提醒：「我會一直在。」
霍擇騫說起「我在」時，嘴角不自然勾了勾。
他是脫口而出的。
等到回神，霍擇騫視線已然凝視在前方，直至過了片刻，再次聽到蘇應的聲音，霍擇騫才散散恢復正常。
「你可真好！我們不愧是好盟友——」蘇應一個激動朝著霍擇騫撲去。能和後台大佬搞好關係當然最合適不錯啦！
他一開心，就朝著霍擇騫的臂膀蹭了蹭，提前適應般的環住了霍擇騫陡然僵硬的手臂，毫無察覺的開口：「傅珩禮去吧？」
「……」霍擇騫背脊一僵。
蘇應毫無察覺，他擺著手指，依偎著霍擇騫的肩膀，「何醫生應該也去？」
「……」霍擇騫神色更冷。
蘇應對霍擇騫的沒有回應毫無反應。在他的記憶里，霍擇騫就是總不說話的，「不過，霍擇騫，你可要忍一下~別到時候甩下我去見何醫生。」
上次霍擇騫在辦公室跟何醫生辦公室play的事情他可還惦記著呢！
「嗯。」霍擇騫微頓，應聲。
腦海里回想的卻全是初見蘇應，他見到人下意識縮起來的模樣，嘴角不著痕跡地壓了一下。
「不會甩下你的。」霍擇騫緩緩開口。
「真的？」蘇應眼睛閃閃發亮。
「嗯。」霍擇騫認真開口。
「何醫生那邊我會解釋的，我會告訴他我們只是協議結婚。」蘇應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再次提醒，「他不會誤會，反而來找你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