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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衿沒想到對方竟會較真，只好笑道：「席老師多慮了，我剛才還沉浸在舞台中，沒能即時反應過來。」
「是這樣？」
席苑廷狐疑的看著他，總覺得對方是在敷衍自己。
「當然。您剛才說的寧老師出道賽的舞台我看過，至今還是唱跳藝人舞台播放第一位。但我相信，這個第一的位置，很快就會被今晚的舞台頂替。寧老師這麼出色，被他吸引不是非常理所應當的事？」
太過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席苑廷愣了愣。
「在說什麼？」
寧嗣音已經走下舞台，來到兩人身邊。
剛剛經過一曲激烈的舞蹈，但他依然呼吸平穩。並不像其他練習生，滿頭大汗，喘的像剛耕完十畝地的老黃牛。
他緩步走來，只在額角有些許細汗，在燈光的照射下隨著動作一閃一閃，將那張魅惑的臉襯的更加奪目。
顏子衿正要回答，有工作人員拿著他的手機找過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家裡打來的。
「我去接個電話，待會兒再聊。」顏子衿說道，又夸道：「寧老師剛才的表演是我見過最棒的，如果可以評分，我會給3A，今晚的寧老師，是全場唯一不容置疑的C位！」
「不是以善財童子的身份哦。」跑開前顏子衿最後補充道。
寧嗣音愣了下，唇邊綻放笑容。「嗯，謝謝沈老師的點評，我會更加努力的。」
直到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後台，寧嗣音才收回視線。
「你剛才說什麼？」
席苑廷翻了個毫無形象的白眼，「我說你倆一唱一和、互吹互擂、你吹我捧，真的太不要臉了。」
寧嗣音面露驚訝，「你覺得我剛才的表演不夠好嗎？」
五分鐘前還在沈青面前吹噓過的席苑廷：「……」
「還、還好吧……」
他承認，自己的臉皮還沒厚到那個程度，當場將自己剛吹出去的彩虹屁收回去。
更何況，萬一寧嗣音當面問沈青呢？看了眼已經接完電話從後台走出來的沈青。他相信寧嗣音幹得出來這事。別看這人表面溫文爾雅十分和善的樣子，其實全是裝出來的！
舞台邊，顏子衿被拉住，下一場表演要用到一些比較大的道具，場內工作人員不夠，請他幫一下忙。
顏子衿並不推辭，朝這邊揮了下手，示意自己待會過來。得到寧嗣音的回應後，笑眯眯的跟著工作人員去了。
席苑廷看了看好友剛放下的手，滿腹狐疑：「他這樣的，你確定能忍得了？」
對所有人都寬厚以待，對的要求都來者不拒。這樣的性格，不僅不為寧嗣音所喜，甚至是被他所憎惡的。
舞台上，顏子衿又被一個練習生拉住，讓他幫忙整理服裝，整理完後顏子衿拍了怕對方的肩膀，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寧嗣音將這些統統收入眼底，唇邊是和平日如出一轍的溫雅淺笑。
「不試試怎麼知道？」
席苑廷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順著寧嗣音的視線看向舞台上的青年，席苑廷若有所思的眯起眼。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性格的形成是由多種因素所致，哪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作為唯一的朋友，寧嗣音為什麼會憎惡沈青那種性格，他也算了解一二。
所以，讓寧嗣音改變他所憎惡的，恐怕要比沈青改變性格的可能性更低。
席苑廷心中一哂，看來是他多慮了。
*
「怎麼樣？」
寧嗣音將一杯奶茶放到顏子衿手邊。
舞台上正在進行總決賽的排練，為了保證明天的直播不出現紕漏，總決賽前會進行三次帶妝彩排，今天這是第二次。
顏子衿皺著眉，搖搖頭。
「不太行。」
他說的是原定C位的練習生——吳綽。
這個吳綽確實有一些實力，但放在這些堅持到總決賽的練習生中，就顯得不太夠看了。
但吳綽是在第十期就已經內定的C位，負責人早就就給幾位導師打過招呼。要求在給吳綽評級時儘量打高一些。
問題在於，吳綽的天分並不很高，在所有練習生里只能排中上。如果他足夠刻苦勤奮，通過努力在總決賽大放異彩，拿下C位也算名副其實。
但可能因為知曉自己已經內定C位，吳綽不僅沒有努力訓練，甚至偷懶划水。就在剛才那次的彩排中，吳綽在最基礎的舞步上出現了失誤，這就是平時疏於訓練的後果。
顏子衿確實對練習生們很寬厚，但不代表能容忍這種因偷懶而導致的失誤。
「那就正常評分啊。」寧嗣音有些奇怪，雖然顏子衿在評分時每次都是所有導師中最高的，卻並非毫無原則。
「有些失誤情有可原，這種屬於不可原諒的。」
顏子衿詫異回視，「你不知道？」
寧嗣音覺得更奇怪，回問：「知道什麼？」
「吳綽是內定的C位啊……」
見寧嗣音臉色沉了下去，顏子衿沒有繼續說，原來真的沒人告訴過寧嗣音。
看來樂果視頻內部有點問題，而且出問題這人膽子挺肥，竟敢在大老闆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
寧嗣音恢復了平日的帶笑模樣，他將桌上的奶茶又往顏子衿那邊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