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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京州看著他身上的睡衣，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問：「你去忙什麼？」
姜喃站起身，一本正經地回答：「忙著睡一個回籠覺。」
傅京州：「……那你真挺忙的。」
姜喃跟他揮揮手；「你快點去上班吧。」
姜喃一覺睡到下午一點，然後被朱夏八百個電話轟炸醒了。
「餵？」
少年眼睛都沒睜，含糊道。
朱夏很冷靜地問他：「你現在在幹嘛？」
姜喃：「唔……睡覺。」
朱夏深吸一口氣，「收拾一下你的東西，兩點機場門口見。」
姜喃瞬間睜開眼睛：「怎麼突然改時間了？」
朱夏解釋道：「原定的航班和沈安白撞了，他最近正當紅，肯定有不少粉絲來接機，到時候機場太擠了。」
「沈安白？」
姜喃緩緩重複一遍，零星的睡意全部都跑光了。
是主角受。
就是傅京州單相思，單戀，認認真真喜歡了兩年的人。
一點五十八的時候，朱夏帶著墨鏡站在機場門口低頭看了一眼腕錶。
正準備給姜喃打電話時，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拉著行李箱走過來。
純白裸色T恤，黑色短褲，露出的小腿修長白皙。
黑色鴨舌帽遮住那頭耀眼的粉毛，脖子上掛了一個U形枕，嘴裡叼著一袋牛奶。
朱夏愣在原地。
她幾乎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一年前的姜喃，明明長了一張神顏臉，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如今朝著她走過來的人，灑脫散漫，卻有明星范了。
起碼短短几分鐘裡，已經有好幾個年輕女孩在偷偷打量他了。
姜喃在她面前停下，吸了一口牛奶：「走啊。」
朱夏愣了下，也顧不上罵他了。
直到兩人登了機，她才反應過來，「你……被奪舍了？」
姜喃把帽子往上撥了撥，「這都被你發現了？」
「好吧。」少年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我是外星來的間諜。《三體》你應該看過吧，地球發出的信號已經被我們喃喃星球接收到了，我是特意來拯救你們的。」
「所以以後請喊我喃喃大俠。」
朱夏嘴角抽搐了下：「……你還是睡覺吧。」
姜喃搖搖頭：「我已經睡醒了。」
朱夏沒再管他，自己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份工作。
等這份合同簽完後，她扭頭看了一眼姜喃。
姜喃正在刷短視頻。
所有的視頻都是和一個人有關。
上面的少年穿著一身墨藍色的漢服，站在舞台上跳舞。
腰肢柔軟，笑容恬淡，最惹人注目的，是那雙細細描繪過的桃花眼。
眼角暈染了粉色的眼影。
一抬頭，衣袖翻飛，輕輕一回頭，眼尾輕輕一挑。
何止是心動。
朱夏挑了個眉，「你在看沈安白？」
「嗯，隨便看看。」姜喃說。
朱夏抱著胳膊，說：「他也算是踩著你上位了。」
第17章 舊時代的人
姜喃愣了下，認真詢問：「為什麼這麼說？」
朱夏說：「莫辭軒你知道嗎？」
姜喃昨天刷了一部電影，正好是莫辭軒導的電影。
「知道啊，國際大導演。」
朱夏解釋道：「沈安白是莫辭軒一手帶出來的年輕演員，之前在《等東風》這部電影裡飾演一個男配角，吸了不少粉絲。電影播出後，他趁著熱度，參加了一個舞蹈節目。」
「正好和駱航跳了一個雙人舞，兩人氣場莫名得很合，一段舞蹈在熱搜掛了三天三夜，他們倆的cp也空降超話第二。這裡面不少cp粉都是你和駱航的cp粉。」
朱夏想了想，補充道：「你也跟著上了幾個熱搜。」
姜喃試探性問；「是黑我的還是……」
朱夏唇角挑出一個冷冷的，又很嘲諷的笑：「你覺得呢？」
姜喃從善如流：「我閉麥。」
他又刷了一個視頻。
這次的視頻是完整的片段。
駱航長得是真的帥氣逼人的那種，穿著一身黑色休閒款的西裝。
站在他身邊的沈安白一襲白色寬袖漢服，兩人身高相似，穿著不同的款式，一個濃妝一個淡妝。
時而雙手相貼，時而身體相貼，時而雙目對視。
舊時代的人，愛上了新時代的青年。
最後的最後，沈安白在舞台中央，踮著腳尖，瘋狂旋轉，身上層層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而隨風舞動。
駱航只站在一邊看著。
他們觸碰不到對方，只用目光來表達思念。
看完整支舞蹈，姜喃總算明白這支舞蹈一出，為什麼會在熱搜上掛了三天三夜。
沒法不動容。
愛情與歷史向來都是一個宏大的課題，這支舞蹈一旦裹上了這兩個話題，那就是破了次元壁，真正地走向了人類大眾。
下飛機後，姜喃和朱夏打了車到了節目組提供的酒店。
姜喃捏著U形枕，說：「怎麼沒有人來接我們？」
朱夏哼笑了聲，她閉上眼睛，說；「你還沒有火到那個程度。」
姜喃：「好心梗。」
朱夏不答話，閉上眼睛默默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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