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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弄蓮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就將他放回床上,抽走了腰間的手。

  他莫名有些不舍。

  下一秒。

  一件寬大的衣衫便落在肩上,布料很柔軟,隱約帶著陣陣幽香。

  清冷若蘭,撩人心弦。

  「你是……道長?」

  江弄蓮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眼尾殘留的一絲緋色,雪白的狐耳低垂,透著幾許不安,小心翼翼往後面挪了挪。

  似乎是……被欺負怕了。

  宴清晝皺眉,剛想點頭,轉眼察覺不對,小狐狸那雙漂亮的眸子沒正對他,瞳孔瞧著竟有些失焦。

  像是看不見眼前的畫面一樣。

  怎麼回事?!

  這小狐狸的眼睛難道……

  男人心咯噔跳了一下,迅速抬起手,在江弄蓮面前晃了晃。

  那清澈的瞳孔果真沒有轉動,只是愣愣望著虛空,長睫投下陰影。

  輕輕一顫,滿是不安。

  「你的眼睛?!」

  宴清晝眉頭緊皺,平靜的眸底終於泛起波瀾,浮現了震驚和愧疚。

  他明明替小狐狸療了傷。

  為何……

  為何這眼睛會突然瞧不見了?

  莫非是哭太久的原因?

  男人掌心祭祀出白芒,朝江弄蓮眉心探去,想檢查一番,可指尖剛碰到少年,少年突然面露驚嚇,抱著尾巴就往後退。

  聲音還帶著顫音:「你……別過來!」

  宴清晝抿唇。

  骨節分明的手指倏然攥緊,骨節分明的手指過於蒼白,手背暴起了青筋。

  「還不夠嗎?」

  小狐狸蜷縮在角落,雙肩打著顫。

  他慢慢垂下腦袋,咬著唇埋頭,用尾巴護著自己,無助低喃:「你連著要了我數日,我基本沒歇過,身體剛好,你又要欺負我嗎?」

  宴清晝瞳孔微縮,想起少年渾身傷痕的畫面,右手緊握成拳收回,眼中翻湧著掩蓋不住的心疼和自責。

  男人沉默了片刻。

  低啞的嗓音輕輕響起,帶著歉意。

  「抱歉。」

  隨後,怕小狐狸害怕,宴清晝又補充道:「現在操控身體的不是那孽障。」

  江弄蓮猛地抬頭,狐狸眼雖然沒有焦距,可漂亮的臉上卻湧起了清晰可見的開心:「所以你就是道長?」

  「……嗯。」

  略顯溫柔的嗓音剛落下。

  宴清晝便瞧見少年狐耳豎起,尾巴搖了搖,直接朝自己撲了過來,理智告訴他要躲,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張開了手臂。

  「道長!」

  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懷裡飄來。

  小狐狸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狐耳像棉花一樣柔軟,還帶著溫熱的體溫,那幾條漂亮的尾巴更是將他纏了起來。

  宴清晝微愣。

  不太適應這種親密接觸的感覺,但他卻並不討厭,反而……很喜歡。

  「嗯,我在。」

  男人抬手落在江弄蓮肩上,輕輕一拍,安撫著小狐狸的同時,運起靈力查探他的身體,同時放軟嗓音,問道:「你的眼睛是醒來就瞧不見,還是……」

  話音一頓。

  宴清晝想起奪回身體時看見的畫面。

  小狐狸渾身赤裸,肌膚沒有一塊好的,咬痕指印密密麻麻的,唇紅腫溢著血,腳還被栓在床上,一看就是遭到了極其粗暴的蹂躪。

  男人眸底掠過冷意,聲音啞了幾分:「還是被那孽障欺負時便瞧不見了?」

  小狐狸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江弄蓮抱著宴清晝的脖頸,意外發現,在男人懷裡時,他的視線不再是漆黑一片,周圍隱約有了輪廓,逐漸清晰。

  雖然不如從前,但至少能看見了。

  這個懲罰真的是奇怪。

  不過這不重要,既然他由於任務不能離開,那他就要親近宴清晝,主動貼貼,氣死某個把他當玩物的變態!

  夙淵生氣狠狠折騰他也無所謂。

  反正……

  無論如何都免不了被欺負。

  自己不開心。

  他也要讓那狗東西心底鬱悶!

  江弄蓮收起思緒,想著夙淵沒操控身體的時候也能看見外界,主動抱著宴清晝,埋頭蹭蹭,狐耳都可憐聳拉著。

  還用尾巴纏住男人的一條手臂,哽咽道:「道長,我被那壞蛋欺負了很久很久,好睏好累,眼裡都是淚,腦袋也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男人寒眸頓時沉了幾分。

  江弄蓮攥著宴清晝的衣服,問道:「道長,我是不是真的瞎了?」

  「你的體內無異樣。」

  宴清晝收起靈力,臉頰被狐耳蹭得有些癢,低下頭,揉了揉小狐狸的腦袋,說道:「應該是由於這些天哭太久的原因,我等會兒再餵你一顆復靈丹,過幾日可能就好了。」

  男人揉頭的動作很輕。

  瞧著生疏卻帶著罕見的溫柔。

  江弄蓮乖乖點頭,將腦袋埋得更低,這時,他發現宴清晝心臟的位置竟然有血從裡面滲出,將月白色的衣服微微染紅。

  這是怎麼回事?

  夙淵和宴清晝打過架?

  可魂魄在體內爭鬥,怎會傷到心臟?

  江弄蓮正疑惑時,忽然聞到清幽的藥香,隨即,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一枚淺綠色丹藥,遞到他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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