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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而下。
茶褐色的眸子倒映著青年蒼白的臉，側臉深邃，眉宇間透著擔憂，小心翼翼湊近，一點點貼上青年的唇。
「唔……」
江弄蓮濕潤的眼睫顫了一顫。
他意識不清，無法自己喝，只能用這種方式渡水。
隨著清水湧入。
可憐兮兮的美人眉頭舒緩了些。
賀崢一隻手輕輕捏著江弄蓮的下巴，摸到哥哥的肌膚依舊很燙，眉頭越皺越緊，臉上滿是著掩蓋不住的擔憂。
這燒怎麼還沒退啊？
距離他餵哥哥吃藥都有半個小時了。
賀崢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悶悶地擦著江弄蓮臉頰的淚水，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樣，一陣陣的抽痛。
他不是故意把哥哥欺負成這樣的。
「MD！」
「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己太畜生了。」
賀崢挪開唇，盯著江弄蓮緊皺的眉，茶褐色的眸子帶著些霧氣，溢滿了心疼，不停地罵著自己是混蛋。
等哥哥清醒。
他再……好好道歉吧。
幸好爸媽下午被朋友邀請出去聚餐了。
不然他還真的不好解釋，怎麼跟哥哥在房間裡待了一天，然後哥哥就發燒了。
「哥。」
賀崢眼眶猩紅，心底亂糟糟的。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青年的襯衫領口，看見那些痕跡，指尖一顫，既自責又懊悔，還帶著一絲不知所措。
「哥……」
「我錯了。」
少年悶悶地低喃了一聲。
隨即，見江弄蓮張開了那張嫣紅的唇，還微微抬了抬下顎，似乎是還想要喝水的樣子，便離開收起思緒，繼續餵水。
「唔……」
賀崢輕輕地環著江弄蓮的腰。
動作很溫柔。
江弄蓮把嘴裡的水吞掉後，抿了抿唇，濕漉漉的長睫打了下顫，又哭著往少年懷裡鑽，氣若遊絲的哭了一聲。
「還……」
「還要……」
賀崢怕一直這樣餵江弄蓮會嗆到。
揉了揉青年的腦袋，貼著他滾燙的耳垂蹭了蹭，放軟嗓音，低哄道：「哥哥乖，我把你抱起來餵好不好？」
「唔……」
江弄蓮舔著濕潤的唇小聲嗚咽。
桃花眼如蝶翼般掀起，眸底水霧瀲灩，瞳孔沒有聚焦，破皮的唇可憐撅著，腦袋一歪，碎發散落散開，委屈巴巴哭訴。
「我……」
「我好疼……」
說著說著。
那雙潰散的眸子湧起水霧。
晶瑩剔透地淚水源源不斷順著泛紅的眼角滑落，再次打濕了蒼白的臉龐。
「你……抱抱我。」
「抱抱我，可能就……沒那麼疼了。」
賀崢瞳孔緊縮，低罵出聲。
「艹！」
「哥，你別哭別哭……」
少年臉上湧起慌亂，幫江弄蓮擦了擦眼淚，將人連同被子抱進懷裡，坐在床邊，自責地哄道：「好好好，我抱，我抱，哥哥我抱你，都是我的錯，等你病好了，燒退了，怎麼打我都可以。」
青年小聲抽泣的。
似乎根本沒有聽懂少年的話。
「抱……」
「抱緊點，我……冷……」
江弄蓮靠在賀崢的懷裡，雙肩可憐發顫，小幅度蹭了蹭少年的胸膛。
生病發燒的人處於冷熱混合的狀態。
青年嫣紅的唇因乾澀微張著，臉頰布滿了淚痕，連睫毛都泅在水裡，眼尾更是蔓延著胭脂紅。
讓人恨不得將他捧著掌心溫柔呵護。
「好，我抱緊點。」
賀崢越看越心疼，耐著性子地應著，將被子裹得緊緊的，還低下頭用額頭貼了貼江弄蓮的額頭：「哥，夠不夠緊？」
江弄蓮根本無法回應賀崢。
他大腦神經因發燒一抽一抽的疼，加上渾身沒勁酸痛，難受得發暈。
賀崢察覺到哥哥眉頭緊皺，眸底湧起一陣陣的擔憂，抬起一隻手，輕輕地幫江弄蓮揉捏著太陽穴。
「哥，這樣會不會舒服點？」
江弄蓮小幅度蹭蹭。
像是在回答賀崢的問題。
賀崢唇角微微勾了下，見這樣有用，便繼續隔著退燒貼，幫江弄蓮揉著太陽穴：「乖，難受得話就再睡會兒。」
江弄蓮哭著哼了幾聲。
埋著腦袋依偎在賀崢的懷裡，烏黑的碎發沾著些濕意貼在額頭，纖細的手指抓著少年衣角，慢慢闔上了沉重的眼帘。
賀崢溫柔注視著江弄蓮的眼瞼。
繼續幫哥哥按摩頭部。
十多分鐘後。
賀崢輕輕喚了一聲。
「哥？」
聽著哥哥均勻的呼吸聲，賀崢稍微鬆了口氣，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視線往下移，眉頭皺起。
自責愧疚的同時，嘆了嘆氣，意識到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他把人欺負成這樣。
哥哥清醒了肯搭理他才怪。
哎。
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事情已經發生了，直接慢慢哄哥哥了。
而且……
賀崢環在青年腰間的手倏然攥緊，瞳孔幽暗，翻湧著病態的占有欲。
他一點都不後悔跟哥哥發生關係！
哥哥只能是他的！
賀崢收起思緒，繼續幫江弄蓮按摩，等江弄蓮徹底睡熟後，賀崢將他放下，見體溫已經稍微下降，又換了張退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