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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此物竟然叫做榴槤啊……」謝蘊淮笑著打量地上的榴槤。
「對!不知道石竹會不會種。」洛白看著手中榴槤核滿臉認真的思考著。
花知意、席雲朔嘴角同時抽了抽。
他們真的不太想在天衍宗聞到這種味道……
席雲朔輕咳一聲,好不容易才繃著表情說:「洛白想好要怎麼辦了嗎?這些蟲子的反應真的不太對勁。」
席雲朔將帳篷帘子掀開,拿起一個火把朝著撒著驅蟲粉的地方走去。
借著火把的光芒,洛白也看清了那些蟲子。
飛蟲全部將頭扎在翅膀之下,而蜘蛛和其他爬蟲則都是圍成一團。
「他們也在害怕嗎?」花知意看了一圈,這些蟲子全部縮成一團。
確實奇怪啊。
洛白拿著一房榴槤肉也走到外面,他可以清楚的看出這些蟲子的恐懼,可是他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謝蘊淮,你知道什麼嗎?」洛白抬了抬眼皮看著走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男人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是這樣嗎?」洛白挑了挑眉看著謝蘊淮,想要開口的時候又是一陣頭暈。
剛剛的疲倦感好似又重新湧上來。
「畢竟我也只是不小心進入秘境的人。」
「你說是就是吧。」洛白笑著抬手,被插在草木灰中青龍劍瞬間飛入他的手中,「我還沒吃過贏魚呢?」
什……什麼?
席雲朔有些不解的看著洛白,洛白卻沒有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反而提著青龍劍從洛秋身旁走過,順便「不經意」的踹了一腳。
看著洛秋赤紅的眼眸洛白笑著說:「誰在路中間放這個大一個垃圾啊。」
垃圾……這麼大一個垃圾?!
洛秋被氣的胸口血液不斷翻湧著,可是卻根本沒辦法掙脫身上的捆仙鎖,只能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洛白,想要開口咒罵卻發現根本說不出來話。
「嗐,不小心給你下了一個禁言咒,禁言咒怎麼解來著?」洛白歪了歪頭看著席雲朔。
席雲朔輕咳一聲掩去嘴角的笑意說:「我也不知,怪師兄愚笨,並未學會如何解開禁言咒。」
「好吧,那你還是先閉嘴吧。」洛白抬腿又踢了洛秋一腳,看著他氣的漲紅臉開心的最後一口榴槤塞進口中,這才慢悠悠的走向蟲子。
「洛白,你想做什麼?」席雲朔有些擔憂的看著洛白。
「沒打算做什麼。」洛白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龍劍,唇角輕輕勾起。
席雲朔聽到這句話總算放鬆了一些,沒打算做什麼就好。
「也就是打算把天捅個窟窿而已。」
席雲朔:「……???!!!」什麼?!
你說什麼?!
席雲朔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洛白笑著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躍出驅蟲線的範圍。
長劍在手,快速揮出一道道青色的冷光。
謝蘊淮笑意淡了幾分,眼眸沉沉的後退幾步望著洛白的背影。
「這是……陣法嗎?!」花知意眉頭微蹙看著宛如星河流動一般劍意朝著各個方位射去。
陣法?!
席雲朔如夢初醒般的在心中望著各個方位,眼中掠過一抹驚疑,喃喃開口說道,「誅仙殺陣……」
誅仙殺陣?
花知意不可置信的看著天空,這個陣法據說不是早就在上古失傳了嗎?
洛白……怎麼會這個陣?
這個陣法極其苛刻,若是陣法坍塌可能就是魂飛魄散。
花知意攥著手中的劍,目光卻緊緊追隨著洛白的劍意。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洛白想要做什麼,但是只要知道這個人是他們天衍宗的人就行。
突然黑夜驟然崩塌,黑夜猶如破碎的水鏡,裂出一道道透著微光的縫隙。
原來……黑夜從來不曾降臨。
席雲朔和花知意抿著唇望著天空,陽光傾瀉而下,可是不等幾人高興,所有的蟲子卻顫抖的更加厲害起來。
天地之間劇烈的震動,湖水翻騰,大塊的冰雹從天而降。
無邊無際的黑夜竟然慢慢巨龍成黑龍的模樣,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火……好大的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李碩發出尖厲的叫喊聲。
洛白剛剛落地,就看見不遠處鋪天蓋地的大火,火焰竟然直衝雲霄。
席雲朔臉色驟然一變,對著周圍的人大喊出聲:「跑!」
可是目光所及卻都是火焰,好像整個溪雲秘境都被火焰覆蓋,根本無處所逃。
蟲子哀鳴聲混合著妖獸的慘叫聲聽得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火焰迅速蔓延,火光映紅了洛秋的雙眼,洛白清楚的看出了他眼中恨意。
也對,也許就是因為自己,大家都要死在這裡,原來重來一世也不過如此。
洛白輕笑一聲,提著長劍慢慢走向幾人。
「恨我嗎?」
「恨你?!」花知意的眸中滿是火光。
「是我自作主張,也許我們都要死在這裡。」洛白扯了扯嘴角,垂眸看著手中的長劍,火焰已經越來越近,劍柄已經燙的快要握不住了。
「死就死吧。」席雲朔抬手拍了一下洛白的肩膀,「要不是你,我們早就死了,能多活幾天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