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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有沒有遺傳老袁家的好相貌?」袁曼菲笑嘻嘻的問父母。
「那當然了,你這高鼻樑就是。」鄭萍馬上道。
袁正松也有點談興,笑著道:「你像你媽媽多一點,不過都是好看的。你大姑姑是因為臉上的胎記,這些年一直不是很自信。」
「我一直想問來著,大姑怎麼會和姑丈結婚的?」袁曼菲好奇道。
袁正松被女兒一問,陷入了回憶。
雙胞胎妹妹出生時,他已經五歲,從他有記憶以來,就知道兩個妹妹長得幾乎一樣,但是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的,因為大妹臉上多一塊褪不去的胎記,父母對她們的態度,其實也有分別,對大妹是疼惜,對小妹是寵愛。
七零年那會兒,兩個妹妹和笙笙她們現在差不多年紀,中學畢業後不
能留城裡,要響應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號召去支援農村建設。
當時家裡四處找關係,有了一個進廣播站工作的名額,只有一個名額,就意味著只有一個人能留城裡,當時父母猶豫了很長時間,後來把這個機會給了二妹。理由很簡單,父母覺得長相有瑕疵的大妹下鄉比讓小的去更安全一點。
當時大妹哭著拎著包袱下鄉了,雖然父母托關係把她安排在離家很近的農村,但她心裡到底有了芥蒂。下鄉的第一年,一直沒和家裡聯繫,袁正松還去鄉下看過她,也是在那時認識了方志強。
方志強是村里一寡婦人家的獨子,因為寡母潑辣能幹,他又有一把子駭人的力氣,在十里八村也是有名的。袁曉琴剛下鄉那會兒,住在知青點時,被當時的幾個二溜子盯上,經常在她上下工的路上堵她,說些不著調的話占點口頭便宜。
一次被方志強遇上有個二溜子膽子肥了還想上前揩油來著,被他狠狠教訓一頓。自此以後,兩人開始有了來往。
袁正松去的那次,就碰到方志強來給大妹送餃子,他第一次見到長相兇悍的方志強時,嚇了一跳,以為大妹被大流氓纏上了,後來聽大妹說,他人雖然長得凶,但是人品和脾氣卻很好,在村里口啤也不錯。
袁正松擔心大妹年輕,容易心軟受騙,勸她千萬不能和方志強,或者村里其他男青年處對象,不然一輩子要留在農村,他這邊會和父母一起想辦法,早點把她接回城裡。
袁曉琴當時是沒這個意思,但是三年後,她來信告訴家裡,她和當地小伙方志強正式確定戀愛關係,打算辦結婚手續了。
第二十九章
當時袁正松已經在醫院上班,工作學習都很忙,沒有時間過去,家裡就讓小弟去了解情況,順便告訴大妹,他們不同意這門婚事。
幾天後小弟回到家裡,家裡人追問他大妹有沒有改變主意,當時才十六歲的袁正柏羞慚道,他忘了問!因為他一下鄉就被方志強接走,面對年輕版的鐘馗熱情的攬著他問長問短,吃飯勸酒,又借了大隊的羌支帶他上山打獵,他懾於威武,抵抗不了糖衣炮彈,把自己此行任務完全忘了。還答應未來姐夫一個月後來喝喜酒。
袁父袁母后來也一起去了一趟,一樣沒能說服大女兒。辦婚禮時候,除了袁正松請假跑了一趟,他們都沒有參加。
兩年後袁曉琴生了一個女兒,此後一直在鄉下生活,八零年的時候,袁正松終於幫大妹找到了接收單位,就是在他醫院的藥房工作,她帶著方笙笙先回城住在父母家裡。
夫妻兩地分居過了兩年,政策放寬的時候,方志強也來了城裡,先是打點零工,後來在城裡農貿市場擺攤賣豬肉,隨著城裡生活條件的提升,他的生意越來越好,後來夫妻倆也靠自己在南里巷買了房,終於在城裡安下家來。
相比大妹,小妹就順利很多,在廣播站工作不久,因為人長得漂亮又上進,很快當上了正式播音員,又經人介紹認識了領導家的兒子鄧偉,很快結婚生子。後來她去電大進修,有了文憑後托關係調到了電視台工作,可以說一路順風順水。
「所以大姑是知青下鄉才會認識姑丈嗎?其實我真覺得大姑丈人不錯,小時候有點怕他,現在覺得大姑也很幸福,姑丈對她多好!」袁曼菲聽他爸簡單說了一下大姑的事,感慨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一個農村人能娶到你大姑,不得對她好點,雖然你大姑臉上有胎記,但比方志強那長相,是強上幾百倍!」鄭萍道,「幸好笙笙長得一點不像她爸,不然將來可怎麼辦!」
「志強沒你說的那麼差。」袁正柏為妹婿說話。
「你現在是看他順眼了,以前不是最反對大妹嫁到農村!」鄭萍嗤道。
「我覺得笙笙的臉形像姑丈,大姑是標準的瓜子臉,笙笙是有點方的鵝蛋臉。」其實袁曼菲腦中還在對比表妹和山口百惠到底哪裡相像,想了半天,可能就只有臉型和年輕燦爛的笑容了。
方笙笙也正舉著文具盒,對著上面鑲嵌的一塊小鏡子,各個角度照著。
陳明從後排開始收作業,來到她位置時,敲敲她桌子嫌棄地道:「大早上的臭美什麼,是看眼屎有沒有擦乾淨嗎?趕緊把作業拿出來。周末一天都不在家,你作業不會一點都沒寫吧?」
「已經做好了,囉嗦!」方笙笙翻出作業本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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