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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孩子也好,為了自己來這世上一遭,小夫妻感情好, 什麼都不怕。」
徐爾容的手很瘦, 有了歲月的痕跡,她做了一輩子的老師, 將畢生精力奉獻給三尺講台,說的話也格外有信服力。
從沒有女性長輩握著她的手和她說些,談畫動容地點頭,「我明白。」
聊天過程中時悠悠靠著沙發站立,默默地聽他們說話, 時不時望望這個,看看那個, 十分乖巧。
「對了, 我們給悠悠買了禮物, 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玄關處被大大小小的禮物堆滿,談畫拿不定主意,看起來都不錯,就全部買了下來。
保鏢根據談畫的提示,翻出一個小木箱。
「這是我托朋友從國外買的一套畫材, 小朋友可以用來塗塗畫畫,開發一下想像力也挺好的。」
木箱裡是按色系擺放的彩鉛, 總共有上百支,還有刷子和顏料,看上去壯觀且治癒,這套是限定款,談畫訂了兩套,留一套自己收藏。
「她最喜歡的就是畫畫。」
徐爾容一拍膝蓋,談畫竟然從時悠悠波瀾不驚的小臉上看到一絲激動,她放下手中的積木小人,圍著在地上攤開的小木箱轉來轉去,沒敢靠得太近,「這是給我的嗎?」
「對呀,這是給悠悠的見面禮,以後就是好朋友了,你喜歡嗎?」
「嗯!」得到談畫的肯定,時悠悠這才蹲下來,伸出小手摸了又摸,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歡。
一會兒的功夫,徐爾容從房間里出來,手上拿著幾本畫本,「這些都是她畫的,原本是想讓她打發一下時間,看她還挺喜歡。」
全是時悠悠的畫作,談畫一頁一頁地翻看,雖然沒有經歷過專業訓練,但線條流暢,畫的小貓只寥寥幾筆,透著生動可愛,對色彩的運用也很大膽,想像力充沛。
「她很有天賦。」談畫驚喜地說,沒想到來一趟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我們不懂這些,找幾個朋友看過,他們也都這麼說,我們和兒子商量了一下,打算給悠悠請個老師,就是他爺爺不太同意,怕累著寶貝孫女。」
說到這徐爾容斜睨了時明煦一眼。
「本來就是,她這么小就應該多玩玩,以後無憂無慮的時間可不多了,」時明煦心疼悠悠,「我們對她沒有多大的要求,健康平安就好。」
徐爾容一聽不樂意了,她是老師,經驗不比他豐富?
談畫見狀連忙當起和事佬,「您二位說得都有道理,但是畢竟悠悠才是當事人,我覺得可以問問悠悠的意見。」
「我問過悠悠了,她也想學。」
「這就好辦了,可以和老師商量,循序漸進,控制上課的頻次和時間,這樣既不給悠悠帶來壓力,又能夠培養她畫畫,一舉兩得。」
「我覺得這樣可以,既然悠悠喜歡,只要方法得當,對她來說是讓人開心的事,而不是負擔。」賀為聿也站在談畫這一邊。
時明煦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不再反對,已經達成了一致,那接下來就是找老師的問題。
「我有些老朋友喜歡畫畫,但是他們都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畫畫你有沒有時間?或者有沒有別的人選推薦?」
徐爾容也糾結了很久要不要提,怕有些冒昧。
「抱歉,我可能教不了,我自己畫還行,但我沒有教過小朋友,也不懂教學方法。」
和其他因素無關,談畫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過我有朋友是做這一行的,我可以跟他聯繫,給悠悠找個好老師。」
徐爾容鬆了口氣,失落一掃而光,「那就太謝謝了。」
時老師一家對賀為聿恩重如山,如果可以,談畫也想為他們做點什麼,盡綿薄之力。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晚飯由時明煦親自下廚,徐爾容在一旁幫襯,時明煦在生活里看著不著調,在家里包攬了大部分家務,炒得一手好菜。
飯桌上還打趣說賀為聿的廚藝也是他教的。
時悠悠小朋友很小就學會了自己吃飯,坐在寶寶椅上,不吵也不鬧,非常讓人省心。
一頓飯吃得分外和諧,時明煦扯著賀為聿聊工作,徐爾容和談畫嘮家常,再不時逗一逗時悠悠。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捧高踩低,就像真正的一家人,談畫看到賀為聿放鬆的神態,深知這些是在賀家不曾有過的。
賀家人除了爺爺,對她這個外人都談不上尊重,更別提賀為聿,他往往沉默著,充當背景板,旁觀父母對所謂的哥哥疼愛偏袒。
他現在也許有足夠的城府,不再為家人抱有期待,那過去的許多年,又是怎麼過的呢?
一想到他曾受過的委屈,談畫的心揪得疼。
「哎呀,之前你跟我說不想再當醫生,我是為你可惜過的,那天回去我整整一個晚上沒睡好覺。」
飯桌上喝了些酒,時明煦打開了話匣子,他面色發紅,雙眼迷離,有了些許醉意。
「為聿,我說過的,你是我這麼多年來教過最有天賦的學生,我知道你對學醫一事本身沒有沒有多少興趣,只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有一份職責在,我以為這份責任感會支撐你一直走下去,雖然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過來得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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