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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黑,就開始做夢了?」
談畫拒絕在賀為謙意料之中,他本就沒抱多大期望,「也是,你都有工作室了,總歸是自己當老闆更自由。」
「哪天覺得累了想回來, 『映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謝謝,但不用,不會有那麼一天,」談畫總忍不住陰陽怪氣,「我當時為了什麼走你心裡沒點數?只要你留在賀氏,我都不會回去,除非你哪天收拾東西滾蛋,我才會把『映然』納入我的選擇範圍。」
「要讓你失望了,」賀為謙不在乎她的諷刺,「不回『映然』也沒關係,你可以以別的方式回來。」
別的方式,指的是成為他的妻子,賀氏集團的少夫人。
說話的時候正好輪到「樺月」上場,在別人看來,都知道「樺月」背靠賀氏集團,少東家在場不足為奇,和談畫「相談甚歡」也在情理之中。
「你覺得怎麼樣?」謝幕以後賀為謙問道。
第五十九章
談畫穿著黃油玫瑰拖地公主裙, 高開叉之下是一雙纖細勻稱的腿,她托著下巴,斟酌措辭, 「挺好的。」
「樺月」這一期做的是國風設計, 採用的元素相對比較常見, 模特很美,舞台效果不錯,但總體而言缺乏新意, 美則美矣, 難以留下深刻的印象。
對於頭一次亮相的品牌,在幾個月內能有這樣的成果, 即便存在一定的進步空間,也是一個好的開端,是以談畫對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事的成果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賀為謙凝望著她的側臉,每次見到談畫都會被驚艷,是他錯把魚目當珍珠, 卻對她視而不見。
挺好,那就是遠不到令她驚喜的地步, 賀為謙垂眸, 手指捻了捻, 前世今生對她有些了解,談畫會這麼說,不是給他面子,是給前同事體面,畢竟她狠心拋下他離職, 不忘記要把身邊的人安頓好。
他在她眼中,連普通朋友都不如, 談畫字斟句酌,對他卻口無遮攔,不過沒關係,賀為謙不在乎她的態度如何。
「自然比不上你,所以說『映然』很需要你,真的不考慮嗎?工作室的確自由,短板也顯而易見,『映然』有成熟的團隊,你可以專注設計,其他都不用你操心。」
「我也需要你。」
賀為謙傾身,想吻上那瑩白的臉和殷紅的唇,就在他克制不住想要將人擁入懷中時,冷冽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幻想,「離我遠點。」
他順勢偏過頭,在旁人眼中,他們是因為音樂聲太大才靠的近了些,誰也難猜到賀為謙對弟妹有那樣的心思,他頓覺口干舌燥,如若他方才那麼做了,場面會很難看。
談畫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賀為謙的眼神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黏膩,她怕她下一秒就會一巴掌揮過去。
「我從來不吃回頭草。」
一語雙關,賀為謙聞言發出一聲嗤笑,由不得她吃不吃。
談畫想好好看秀,賀為謙安靜不過三秒,若是她不答話,他就故意把別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談畫不想上頭版頭條,只得按住想打人的衝動。
「賀為聿被醫院開除了。」
「很難再另謀高就,他這麼廢物,說不準還要靠你養,你說你喜歡他什麼?」
離職被說成開除,談畫只需確定賀為聿是自願的,沒去糾正他的話,強光照久了眼睛酸痛,談畫先看近處舒緩不適,「我養就我養,我樂意,他開心就好,醫院那麼辛苦,不去正合我意。」
「希望我這好弟弟,可千萬不要辜負你的一腔深情。」
縱使打定主意,得不到談畫的心,就要談畫的人,賀為謙還是會泛酸,怪腔怪調。
談畫真想給他拿面鏡子,讓他看看現在這樣有多醜。
好在後半程他消停了,出去接了個電話,談畫得以喘息,她有秩序敏感,不喜歡為別人打破計劃,不到不得已她都想好好把這一場秀看完。
散場的時候談畫站起身理著裙擺,以免走路會踩到,賀為謙掐著點回來的,他當著眾人的面幫她提起,彬彬有禮的舉止把她噁心壞了。
紳士又不逾矩,談畫也不好說什麼,還得禮貌地向他致謝,只想逃離這是非之地。
「賀總。」
一行人走過來,有時裝周的主辦方,也有品牌高層,還有政府工作人員,他們的目標明顯是賀為謙,沒談畫的事兒,她想趁機溜走,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談小姐。」
賀為謙眼裡藏著幸災樂禍,談畫很快調整好表情,微笑以對,對方對她的家世背景很了解,說跟他表哥是朋友,有生意上的往來,衝著這一點,談畫也不會不給面子。
她的談興不濃,大部分時間站著充當吉祥物,有人想通過她搭上鄒嘉逸,談畫不答應也不拒絕,偏生讓人生不起氣來。
感覺到粘在身上的視線消失,人走得差不多了,舞台上光禿禿的,方才還人聲鼎沸的會場顯得蕭條,嘈雜的聲音遠去,談畫摸了摸手臂,無端有些冷。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伴隨著一聲尖叫,談畫猝不及防被拉進一個懷抱,賀為謙緊緊抱著她,重物落地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她回頭一看,頭頂的燈不知何時鬆動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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