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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畫,你承認吧,我知道你其實根本沒有多愛賀為聿。」
賀為謙的神經一緊一松,時悲時喜,就像個陰晴不定的神經病,談畫想反駁,卻在對上他洞悉一切的目光時怔了一瞬。
「你怎麼知道,你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蟲嗎?還是說你接受了我方才的提議,打算從賀氏離開,改行算命了?」
「當然是因為,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作為同類,我很清楚你的想法。」
賀為謙不是完全有把握,但也不是空穴來風,他的猜測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透過談畫,他仿佛又看見了前世的她,那種絕望卻又倔犟的神情。
在談畫努力最後一把、卻遭到他的為難後,她選擇放手,體面地退場,可是兩天后的深夜,談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別墅里。
彼時賀為謙喝完酒回到家,天都快亮了,又是一夜沒睡,口渴想去廚房裡倒杯水,冰涼的刀尖抵上他的腰際。
「你想要什麼?」
沒人作聲,他將杯子放到一邊,慢慢舉起了手,正想著要如何確保自己全身而退,他有把握能開出令對方心動的條件時,談畫發聲了,「賀為謙。」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剎那,賀為謙快速做好了風險預估,氣定神閒地喝水,言語沒有貶低,卻處處是輕蔑,「過家家可不是這麼玩的,還是說你想玩警匪遊戲?」
以她的小身板和那點力氣,賀為謙覺得她構不成威脅,刀開沒開刃都不一定,直到刀尖刺破了衣服,他才皺眉,「談畫。」
「你半夜來找我是為什麼?如果你想……我今晚有些累了,要不你明天再來?」充滿著戲謔。
「跟我在一起。」
「什麼?」
「我說讓你跟我在一起,有任何條件你隨便提,只要你能點頭同意。」
「一下就好,一會就好。」這句她聲音太小,賀為謙沒聽到。
「你不打招呼進我家就為了說這個?」賀為謙覺得很好笑,「你說的在一起是哪種在一起?不會只是牽牽小手吧,成年人的世界裡可不簡簡單單是這樣,你……承受得住嗎?」
背後沉默了,如果不是刀尖依然停留在原來的位置,賀為謙都以為是他的幻覺,「這就受不了了?這是你求人的誠意?」
「不是挺清高嗎?主動來一個男人家裡,你就真沒想過會發生點什麼?」
「你不答應是吧?」
「我可以答應,你先脫,你脫了我就答應。」賀為謙不是動真格的,他就是想讓她下不來台,聽見談畫說「我脫」的時候,他還沒制止,刀就扎進了皮肉里。
「你媽是不是沒教過你,不要小看女人。」
「在使喚別人的時候,先看自己配不配。」
談畫對著他的腿猛踹一腳,賀為謙沒想過她真敢動手,膝蓋狠狠磕在地板上,平生第一次栽在一個女人手裡,刀還扎在他後腰,伸手一摸,滿手的黏膩,血腥味在空氣中升騰。
渾身哪哪都疼,賀為謙不記得手機扔哪了,掙扎著起身,摸黑把燈打開,給秘書去了消息,又自己打了120,感覺頭都昏了才被拉去醫院。
刀扎得不深,僅僅是外傷,沒扎破腎臟,也夠他喝一壺了。
談畫不是故意手下留情,身體每況愈下,揮出那一刀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要不是賀為謙太輕敵,她也不可能偷襲成功。
她就是氣不過,賀為謙輕慢自大,襯得她卑賤如螻蟻,連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裡,到了窮途末路,談畫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要她向他低頭,很抱歉,她做不到。
賀為謙半身浴血,對她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就是沒想到這小妮子膽子這麼大,求愛不成使出這種手段,這是在玩哪怕他不愛她,也要讓他記住她的把戲?
以前也沒看出談畫是這麼幼稚的人。
他光著膀子坐在急診室里,臉色蒼白如紙,身材精瘦,上半身是標準的倒三角,任由護士給他纏上紗布,冷汗滴到了地板上,眼底浮現出濃濃的興味。
無緣無故挨了一刀,賀為謙是該生氣的,以他的性格早就把人千刀萬剮,可他卻氣不起來,在章千凝來看他的時候,用別的理由遮掩了過去。
被要求在醫院裡住了一晚,這期間賀為謙在想是不是把人逼急了,又怕把談畫真的惹生氣,打算這次回去以後,一定要拿著證據上門找她負責。
等他回到家,發現廚房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地板光可鑑人,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是保潔做的,家裡的監控被切斷,房屋外的監控被抹去,賀為謙連談畫的影子都沒發現,要不是縫合的傷口痛感強烈,他會以為她沒來過。
有人幫她收尾,賀為謙哭笑不得,談畫就那麼不相信他,怕他會報警?考慮得如此周全,也真是為難她了。
賀為謙不需要確鑿的證據,也能「懲罰」她,用什麼方法比較好呢?談畫不是想和他在一起?那他就答應她好了,看在她這麼可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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