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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畫沒發現他情緒暗涌,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一愣,其中深意沒領略到,單從這件事來看,她處處防著他,就是不夠信任的表現。
「我沒什麼想要的,你在就很好。」
說開了,談畫了卻一樁心事,睡前賀為聿問她下午順不順利,談畫不想提起糟心事,讓一天在鬱悶中收尾,加上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賀為謙,就沒把事情攤開說。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又來了人,對面的門遲早要被敲爛,這次是賀為聿開的,談畫出來的時候手裡緊攥著布料,看到幾張生面孔,
「我不是說不用送了嗎?以後把雜誌的電子版發我一份,線上溝通更方便。」
為首的掛著招牌微笑,人依次排開,談畫發現這是一個珠寶品牌,她有他們家的首飾,但不多,原因很簡單,她很少能碰上自己喜歡的。
也許等過幾年審美會變,她年紀不大,這個牌子面向的人群應當是三四十歲往上的貴婦。
帝王綠翡翠珠配鑽石項鍊,比鴿子蛋還大的藍寶石戒指,五顏六色,但絕不是廉價的玻璃珠子、網上幾十塊錢能買一籮筐的裝飾品,貨真價實,談畫覺得這不甚明亮的樓梯間,都是委屈了他們。
不在珠寶展上,而是戲劇性地出現在這裡,幸虧這層沒有其他住戶,不會打擾到別人。
「談小姐,賀總讓您看看您有沒有心儀的,或者也可以將您的需求告訴我們,我們會為您定製。」
「賀總?他還挺大方。」
不愧是一年四季女人沒斷過的賀為謙,出手大方闊綽,為了道個歉會送八、九位數的賠禮,他能堅持超過一天,這是她沒想到的,可她不吃這一套。
談畫住在普通的居民區,但有些東西改變不了,比如她看見這麼多貴重的珠寶,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從盒子里拿出來,懶得比劃就放了回去。
員工的笑裂了一條縫,穩穩噹噹地將盒子抱在懷裡,生怕沒接住,要是滾落出來摔碎,他就算打一輩子工也賠不起。
男人著裝得體,聽談畫這麼說訕訕一笑,他不敢亂瞟,卻也知道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沒理清關係,談畫回到賀為聿身邊,摟住他的胳膊,
「沒想到賀總對我這個弟妹這麼照顧,你們帶回去吧,我不需要,我老公會給我買。」
「有些東西不是最貴的才是好的,合適更重要,再者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內里都爛透了,人啊,不能被表象迷了眼。」
說完談畫就把他們打發走了,不是和賀為謙有直接聯繫的人,不敢惹她不快,管他們能不能聽懂,只要賀為謙能懂就夠了。
交待保鏢不要把奇奇怪怪的人放上來,去提醒物業加強進出人員管理,外賣員阻止不了,這種很容易辨別,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賀為謙總該消停一陣。
恢復清淨,談畫回書房,賀為聿按住了那雙從他臂彎里抽離的手,他看得出來她很煩躁,憋了好一會,壓下千言萬語,只問道:「中午想吃什麼?」
「清炒蝦仁,茄子釀肉、海鮮粥……」
談畫對他和緩了許多,獅子大開口,報出一串菜名,嘴甜得仿佛抹了蜜,「你做的我都愛吃。」
開朗的笑化作一縷春日的暖風,賀為聿的不安和酸澀被溫柔地撫平,像之前她做的那樣,捏了捏她的小臉,如同每個尋常的早晨,「好。」
他輕輕應下,幾乎聽不到聲音,只剩嘴唇在開合。
*
說了那番意有所指的話,再沒有奇奇怪怪的人上門打擾,每天一捧花雷打不動,不知是不是保鏢自覺失職警醒了些,談畫沒有在家門口的地板上看到。
只有幾滴水遺落在地面上,細嗅空氣中有淡淡的、不帶重複的香味。
比賽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沒有賀為聿提醒,談畫可以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或者去工廠,特殊的配件要單獨開模,刺繡的部分要找到合適的手工藝人來救,一待就是一天。
在他的監督下,談畫的作息勉強保持正常。
賀為聿手術的傷口漸漸恢復,談畫每天累到倒頭就睡,分不出心思,也沒有力氣,不光不去招惹他,還跟他保持距離,早上無一例外在他懷裡醒來。
她睡覺不老實,這她一直都知道,談畫不敢亂動,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將動作放得極慢,試圖轉過身,或者從他懷裡退出來,賀為聿在她額頭上親一口,將她摟得更緊。
這樣一來,白天各忙各的,晚上相擁入眠,兩人更像是純潔的室友關係。
賀為聿除了給她做一日三餐,也會出門辦事,都是在談畫忙的時候,一旦她有需要,他會立馬出現,她沒空陪他,想他找點事情做也好,不會太無聊。
偶爾還是會提醒他,她累成狗就算了,怎麼賀為聿看著也很疲憊的樣子,讓他休息一下,找穆助理幫忙,賀為聿不允,非說自己不累。
日子過得平和寧靜,心情好,自然有更多精力投入工作,談畫的成衣製作很順利,做完的時候距離決賽還有五天,賀為聿做了一桌子菜慶祝。
「我還沒比賽,你這樣弄得我怪緊張的,要是我沒得獎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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