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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說那曾是他的未婚妻,他原先不珍惜,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上演「火葬場」的戲碼。
外人越聽越迷糊,這裡面的關係紛繁複雜,越理越亂,豪門間的爭鬥不是他們能看得懂的。
賀為謙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現在一心都系在談畫身上,聽說了也不會找人處理,甚至深以為然,不過這都是後話。
談畫用力過猛,整條胳膊發麻,她揉捏著手臂,手掌緊握成拳又鬆開,還是火辣辣地疼,一回家就直奔廚房找冰袋。
她有點後悔了,不該親自動手,過陣子就要比賽,衣服沒做完,手可不能在這時候出問題。
「畫畫。」
一個沒拿穩,冰袋差點砸到腳上,談畫看到這個點該在醫院上班的賀為聿,確認現在不到下班時間,「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茶几上放著一個原木色紙箱,談畫拿起冰袋,去里面扒拉了兩下,都是他放在辦公室里的東西。
「院裡說今天的事情影響不太好,讓我在家認真反思,之後有消息會再通知我。」
「鬧事的人不是你,你為什麼要反思?」
同事也替他抱不平,但給他停職處理是醫院領導的決定,他們無權干涉。
「是他們做的,對吧?」
談畫何其聰明,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賀家的手筆,準確來說是賀經賦,賀家人手眼通天,停一個小小的醫生的職,給他個教訓,就是一句話的事。
哪怕單位是市人民醫院,也不能免俗。
「嗯,沒關係,我之前太忙了,好不容易有空,正好可以多陪陪你。」
院裡領導找到他,知道他不是過錯方,加上很看好這個小輩,也沒有過多苛責,就差明說他得罪了人,賀家內部的事外人沒權利插手,讓他回去好好和家裡人聊聊,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賀為聿不作聲也不表態,禮貌周全挑不出錯,領導見說不通,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當然知道這是賀經賦為了逼他服軟使出的手段,不想遂了對方的意,也不會回家打擾爺爺。
「我們還沒度蜜月,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你是不是快比賽了?那等你比賽結束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段時間我就待在家裡給你做飯,我等會打算出去買菜,畫畫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你倒是看得開。」
明明自己受了委屈,還要想辦法寬慰她,談畫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手一用力,「嘶」了一聲,賀為聿拂開她的手掌,談畫主動交代,「打人打疼了,你給我吹一下。」
賀為聿見到再猙獰的傷口也能保持鎮靜,現在卻表情凝重,「你去找他了?」
「對啊,我打了他兩耳光,也算是給你報仇了,誰讓他欺負你。」
「畫畫,你不用為了我做這些。」
微涼的風拂過皮膚,擁有奇異的療效,談畫仿佛真的不麻也不痛了,她的手跟他的相比小巧可愛,被賀為聿視若珍寶,額前的發垂下來,五官和輪廓略顯柔和,出奇地溫柔,談畫怔怔地看了一會,湧上難言的情緒,偏過頭去,
「你有沒有想過,付出都是相互的,你願意維護我,我也不想看見你受委屈。」
賀為聿蹲在她身前,將她的手掌平攤在膝蓋上,用冰袋冷敷,他做的認真又細緻,托著她的手腕,薄薄的一層繭,磨得發癢。
「我知道畫畫是為了我,可公司里到處都是他的人,你只帶了幾個保鏢,假設他攔著你不讓你走,你能保證全身而退嗎?」
「你也說他精神失常,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對我而言除了你之外,其他都不重要,什麼委屈和誤會我不在乎,也習慣了,我要你平安無虞,遠勝過世俗名利。」
談畫不說話,在外有多囂張跋扈,對內就有多謙卑乖順,是她莽撞了,賀為聿說的沒錯,如若不是賀為謙大發善心放他們離開,她不能這麼順利地脫身。
批評鄒嘉逸的時候談畫句句在理,像個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長輩,當類似的事落在賀為聿身上,談畫也衝動了一回。
她只想著替他出氣,差點讓自己陷入困境。
有鄒家作後盾,賀為謙不會對她胡來,但萬一呢?
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正是賀為聿所擔憂的。
也許是鄒家人天生護短,潛移默化地影響了談畫,賀為聿對她很好,她曾經以為這世上除了外公,不會再有人對她這麼好,她也該為他做點什麼。
把冰袋給她握著,賀為聿又去廚房拿了一個,幫她檢查手臂,「還好,沒有脫臼。」
談畫低著頭,靈動的眸子被掩藏起來,只留眼尾高挑的弧度,擔心話說得太重,賀為聿不想讓兩人之間產生隔閡,耐心地同她講明,「醫院那邊過不了多久就會叫我回去,我說想休息幾天也不是在開玩笑,最近工作強度很大,我有點吃不消。」
「要在家叨擾一陣,畫畫不煩我就好。」賀為聿起身,眉心輕擰,片刻後舒展開,動作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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