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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前賀為聿去洗了個手,佛手柑的味道被沖淡,取而代之的是清涼的薄荷味,不刺鼻,好像任何味道到了他身上,都能被融合得很好。
說來奇怪,賀為聿聽到「嫂嫂」二字的時候,他腦中閃現的全是前世的畫面,談畫就像是個行走的小太陽,明媚艷麗,任誰看了都想收入懷中。
可惜那是對賀為謙的,她有一顆強大的心臟,時刻保持從容,唯一的例外,是最後被賀為謙拒絕的那次。
如星星隕落,此後天幕暗淡無光。
在這樣的情況下,賀為聿該嫉妒,該憤怒,該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存在,但他越是愛意滾燙,就越是克制。
廝磨著談畫的軟肉,斷絕傷到她的可能,直到她主動輕啟齒關,賀為聿才小心地探入。
一吻結束,談畫像剛跑完長跑,氣喘吁吁,賀為聿也耳垂通紅,在外人看來,像被燙了嘴,或者是被鍋子的蒸汽熏的。
「以後不准再說,我不喜歡聽。」
賀為聿提要求,談畫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知道了,本來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你對我很生分。」
「那你想讓我怎麼叫你?」
「……」
這把談畫難住了,折騰了一通,她也不好意思提,「隨便,我都可以。」
鍋底咕嘟嘟地冒泡,油隨時都可能濺出來,聽到火鍋店大堂里傳來的聲音,有種莫名的羞恥感,談畫準備把菜下進去,掩耳盜鈴般道:「鍋底都要煮幹了。」
「我來吧。」
賀為聿自覺地從她手中接過筷子,燙好了給她放到碗裡,囑咐她放涼了再吃,太燙對咽喉不好。
下鍋的時間把握得剛好,像每秒都經過精確計算,嫩而不柴,談畫滿足地眯起眼睛,她平日裡飲食的控制程度,連她這樣龜毛的人都受不了。
「你這幾天有空嗎?」
「怎麼了?可能後天。」賀為聿淡淡地說,他用抹布將灑在桌面上的油擦乾淨,有點後悔今天穿這件來,中途出去了一趟,「不好意思,你等一下。」
回來時手上拿著兩個圍裙,他問過談畫的意見,給自己身上系好,將袖子挽得更高了些,談畫看著衣擺屬於她的專屬刺繡,感覺到他的珍視,搖了搖頭,「我就問問。」
其實她是想問什麼時候去領證,轉念一想今天已經很突兀,「你會不會生氣?我沒有過問你的意見就擅自做了決定。」
「不會,我同意,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不存在被她脅迫的情況,「只是我怕唐突了你,本來我想儘快把事情解決完,等一切準備就緒再和你家提這件事,也能體現我的誠意和對你的看重,沒想到……」
賀為聿忍俊不禁,談畫則因為他的話翹起嘴角,
「我可是給過你時間做心理準備,婚約是一定要換人的,我說了一切有我,就不會食言。」
「不用再等了,你哪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回家吃飯,外公也想見見你。」
領證或許可以再等等,談畫吃到七分飽,賀為聿默默地將剩下所有菜吃完,用毛巾擦了擦手,拿起車鑰匙和手機,「走吧。」
到了門口各回各家,他們像平常那樣相處,實際上還是有所變化,談畫在原地磨蹭了半天,賀為聿轉過身,「為什麼不進去?」
談畫沒說是在等他邀請她去坐坐,氣呼呼地道:「不為什麼!」
即便這樣,洗完澡談畫還是很沒骨氣地敲了敲對面的門,賀為聿從貓眼裡看到她,一開門,談畫從他的胳膊底下靈活地鑽了過去。
跑過的時候帶起一陣香風,狐狸眼充滿狡黠,不復在別人面前的驕縱,頭髮烏黑垂順,讓她的美顯得很不真實,抱著睡覺用的枕頭,不見外地朝屋裡走。
「我們都是未婚夫妻了,偶爾在一起睡一覺也沒什麼吧?」
談畫把拖鞋甩得老遠,賀為聿幫她撿起來放進鞋櫃裡,皺著眉看她赤腳在地上踩來踩去,拿了雙拖鞋,將人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給她一隻只穿上,這樣才滿意。
「可你之前不是說,不過是口頭約定,連訂婚宴都沒辦過,做不得數?」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賀為聿已經換上了家居服,氣定神閒地問,有心思捉弄她,談畫想要解釋的心不再迫切,「他是他,你是你,我跟他相看兩厭,我和你的話……當然是兩情相悅啊。」
對情話信手拈來,她繼續道:「家裡人也很支持,不像之前弄得雞飛狗跳,這樣的話豈不是好事一樁?你賴不掉了。」
眼神到處亂瞟,又醞釀著壞心思,談畫漸漸向他靠近,盯著他的嘴唇看,用指尖輕點,連音調都壓低,「再說就算不是,也能一起睡啊,你說對不對?」
賀為聿驟然壓了下來,她的兩隻手都被按在沙發上,以絕對禁錮的姿勢反客為主,「方便你吃干抹淨就跑?」
「你有沒有對別人說過這種話?」
談畫氣急敗壞,「你當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嗎?當然只對你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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