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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種,賀為聿既然選擇了談畫,也不畏懼將來會發生的事,任何難題和阻礙他都會一一解決。
談畫生怕他亂來,生硬地轉移話題,「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時間指向早上六點半,他們睡得很晚,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醫生的工作強度又大,談畫是真心建議,賀為聿卻道:「那你呢?又要趁我不注意逃跑嗎?」
「我不會跑的,」談畫微囧,「都說了上次是意外,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再說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
談畫平躺著,用被子裹住身體,這樣才更有安全感,露出光潔的額頭,很乖順,讓賀為聿的心驀地柔軟,他直接連被子一起將她抱住,沒有再計較,輕輕拍了拍,「睡吧。」
她本來就沒睡夠,很快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連賀為聿是什麼時候起床的都不知道,醫院八點上班,賀為聿躺了一會就起了,走之前準備好了早餐。
給她留了便條,怕她匆匆忙忙忘了,賀為聿試圖親口告訴她,談畫眼皮費力地睜開,咂巴了兩下嘴,轉過去背對著他,賀為聿無法,拂開頭髮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兩度,他沒法看著她,擔心談畫會踢開被子感冒,做好這一切後賀為聿才離開家。
*
另一頭,凱歌號遊輪已經靠了岸,遊客紛紛走下甲板,其中卻不見主人家的身影。
頂層的豪華套房內光線昏暗、酒氣熏天,沙發正中坐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面前的桌台和地上躺了一堆酒瓶,還有飛濺的酒液和玻璃碎片,賀為謙拿著手機和酒一動不動。
從接完電話,又或許是更早,早在談畫離開宴會始,賀為謙的情緒就不太對勁,在數分鐘前達到了頂峰,他像瘋了一樣開始砸手邊的東西,不一會就一片狼藉。
可憐的女伴在這熬了一晚上,末了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裙擺的邊緣洇濕成深色,小腿處被玻璃片劃了一道,滲出血絲,她瑟縮著肩膀,躲在角落裡不出聲。
玩牌到凌晨,賀為謙心情不好,手氣更差,在牌桌上輸了上千萬,結束後各自帶著女人回了房間,賀為謙身邊這位是朋友精心挑選過帶來的,20歲,還是個雛。
膚白貌美,身材也辣,看人的眼神跟小鹿似的,容易激發男人的征服欲和保護欲,她缺錢,而賀為謙最不缺的就是錢,跟他一段時間,只要不是天大的窟窿,都夠她解決自己的麻煩。
可今天的賀為謙沒有這個興致,他只問了她年紀和名字,連碰都沒有碰,一直在悶聲喝酒。
女孩再單純也有基本的眼力見,她坐到身體僵硬,頭一掉一掉的,從沒覺得這麼難熬過,現在這一嚇,所有的瞌睡跑了個乾淨,止不住地哆嗦。
從賀為謙在牌桌上豪擲千萬起她就被鎮住了,深刻地意識到她的價值也許還比不上籌碼,她是來賣身,又不是來賣命的,她還想活久一點。
酒精的作用放大了賀為謙暴虐的一面,方才他差點睡著了,腦海中全是談畫的笑,天真的、搞怪的、活潑的……就像為他而作的一副色彩絢麗的畫,談畫的眼中全是自己。
事實截然相反,空蕩冷清的房間將他拉入現實,談畫還是會對他笑,卻是諷刺的、不屑一顧的。
以前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他不記得談畫有對他這麼笑過,畫面卻無比真實,讓他很想要留住。
可賀為謙打電話過去,發現她身邊多出了別的男人,這次他絕對沒有聽錯,男女的調笑像情人間的呢喃,又像是事後的溫存,談畫不曾這麼跟他說過話。
嫉妒如一場海嘯,瞬間淹沒了他。
談畫把他身邊所有人的電話都拉黑了,倒是還有一個,賀為謙淡淡地看向他身邊的女人。
算了,他還要臉,談畫這麼不知檢點,他才不稀罕。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賀為謙的眼眶布滿了紅血絲,談畫和小女孩的交談言猶在耳,她說喜歡一個人要一心一意,那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報復他嗎?
莫名地委屈,這些天他只要閉上眼就全是她,夢境越美好,現實越殘酷,賀為謙忽地對談畫在意了起來,只能勉強地解釋為是胡亂的夢所致。
女孩作勢要過來扶他,被賀為謙一把推開,她身上其實沒什麼香水味,可他本來就不太舒服,被弄得快要吐出來。
跌坐回沙發上,也沒有獲得賀為謙的半分垂憐,他走出房間,擋住灼熱又刺眼的陽光,一夜未睡腳步有些虛浮,提步往電梯的方向走。
天高雲闊,有鳥低飛掠過水麵,江面波光粼粼,賀為謙臉上陰雲密布,秘書快速跟上他的步伐,硬著頭皮開口,「賀總……」
「去給我查,」秘書一頭霧水,賀為謙面部肌肉抖動,還是說服不了自己,「談畫身邊的野男人是誰。」
第二十七章
「收到, 」秘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少有的揣測不到他的想法,「那等查到了以後, 您打算……」
談畫不再圍著賀為謙轉, 移情別戀, 和賀為謙心血來潮關注起了這位名不副實的未婚妻,這兩件事哪件傳出去都夠人津津樂道,秘書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他的職業素養不允許他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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