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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來了,談畫身上發癢,脾氣也變得暴躁,「誰要你好心好意,你想知道我對什麼過敏是吧,行,我現在告訴你,我對男人過敏,你要是覺得愧疚就離我遠一點。」
「書語,送客!」
醫院人流量大,他堂堂那麼大一個集團的總經理,連人帶東西一起被扔出去,總歸不大好看,傳出去對他也不利,賀為謙和自己的秘書面面相覷,面色難看至極。
對著虛空踹了一腳,一大早吃了閉門羹,賀為謙可想而知有多生氣,面部微微扭曲,和賀為聿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他的雙手插在口袋裡,端正嚴肅,襯得暴怒的賀為謙像個小丑,想起賀為聿也在這工作,對他的出現沒有太驚訝,被氣得狠了,甚至沒想過皮膚科和神經外科不在一個樓層,經過他身側時拍了拍他的肩,並未多言。
賀為聿進入病房,談畫見到他換上柔和的神色,招呼他一起吃早餐,好像剛才對賀為謙發火的人不是她。
窗戶被打開一側,給房間內通風換氣,風夾雜著清晨的霧和草木的味道,清新好聞,心臟的不適感隨之褪去。
談畫跪坐在床上,把屬於賀為聿的那份早餐拿出來,殷勤周到,算是對他照顧他的回報,吃飽睡足,話也多了些,話題集中在賀為謙身上,將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不吐不快,把他的惡行一樁樁一件件都擺了出來,用詞犀利,毫不留情。
整個過程,賀為聿始終默默聽著,充當忠實的聽眾。
第二十三章 (第一更)
「你說賀為謙是不是克我?怎麼我每次遇上他沒有一件好事, 前天在宴會上也是,都說了我手疼讓他輕點,差點把我手指頭都要捏碎了。」
「早知道就讓我哥多打他幾頓, 以泄我心頭之恨。」
她的手這兩天好些了, 穆助理幫她拿了冰袋冰敷, 塗上軟膏避免感染,十指連心,談畫還能回憶起當時的疼痛。
賀為聿快速吃完早餐幫她塗藥, 聞言端起她的手翻來覆去地看, 胸中結了一股鬱氣,無法消散, 既是對賀為謙,也是對自己,裝作不經意地問:
「既然他這麼不好,為什麼還要喜歡他?」
談畫不滿被這樣誤解,迅速澄清道:「我不喜歡他啊, 我喜歡的人是你。」
他將用過的棉簽扔掉,拿出新的來, 一不小心撒了一把在地上, 彎腰將弄髒的棉簽全扔進垃圾桶里, 談畫親口承認喜歡他,縱使清楚多半是為了任務,可還是在他心裡激起驚濤駭浪。
賀為聿一直是不自信的,上輩子見慣了她跟在賀為謙身後,喜怒哀樂全都圍繞一個人展開, 造成的陰影無法輕易消散,當這份好運落到他身上時, 他仿佛身處雲端。
曾經那麼喜歡的人,怎麼會說放下就放下。
談畫側了側身子,看他為了撿棉簽伏得很低,心想他這是什麼反應,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疑問中有著許多不安,好像在擔心她會棄他而去,談畫又不是眼睛有毛病,怎麼會看得上賀為謙這等貨色,賀為聿的試探讓她心裡百轉千回,默默嘆了口氣。
又有點替他感到可悲,好不容易身邊有了個女孩子,被她奪去了清白,還是他名義上的「嫂嫂」,以至於他這麼患得患失。
「你知不知道,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輕飄飄的語氣讓談畫覺得她有被冒犯到,她又不是小孩子,看在面前的人是賀為聿的份上,沉下心跟他解釋,「我當然知道,我早就說過我願意對你負責,是你不相信。」
「你要怎麼負責?」
賀為聿幫她拉好衣領,又把問題丟給了她,扣子談畫自己扣,她的語氣十分豪爽,「你想怎樣都可以,我人都是你的了,當然是任你處置呀。」
說著又變得不正經,暗示意味十足,正了神色,無比認真地強調,
「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喜歡賀為謙那根髒黃瓜,如有半句謊話,我……」
賀為聿捂住她的嘴,他信與不信其實不重要,用不著她發毒誓,『髒黃瓜』一詞雖然貼切,但他無法苟同,「女孩子說話斯文些。」
「女孩子怎麼了?我又沒說錯,你是不是性別歧視?」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賀為聿接不住,談畫反過來指責起了他,「還說我不斯文,也沒見你多紳士啊,你說的那些話我可都記著呢,要不要我給你複述一遍?」
其實那晚談畫的意識並不完全模糊,不過也記不清了,這麼說是故意詐他的,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他對她束手無策,頗為無奈地看著她。
談畫本想順口問問他生日的事,算算日子也該到了,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問出口,想必生日對他不是什麼好的回憶,想先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賀為聿的時間不多,叫穆書語回來繼續陪著她,穆助理本想讓她出院前做個更全面的檢查,談畫死活不同意。
依照原主的記憶,自她17歲被發現有先天性心臟病後,這樣的檢查做了沒有一百也有幾十次,談畫本身也害怕抽血和那些冷冰冰的醫療器械。
原主的先天性心臟病不嚴重,早期症狀輕微,是以發現得比較晚,鄒世邈再心疼她,有那麼大個公司需要管理,難免有照顧得不周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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