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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一聲:「不怕我亂來了?」
臉上是心思被戳穿的窘迫,桑紀乾脆閉上眼不說話。
不過短短兩天她就吃虧吃出經驗來了,跟他聊這種話題,最後吃虧的全是自己!
…
下午,傅喻珩在工作間隙中抬眼,目光下意識地就落在她身上。
桑紀窩在沙發里,頭髮用一根筆挽在腦後,拿著紙筆在畫東西。
陽光柔和地灑落在那一片區域,地面浮動著柔和光斑,恍然回到記憶中的場景。
傅家老宅里有一個專門的藏書樓,小時候,他大多時間都是在那裡度過。
他父親雖然有卓絕的頭腦和能力,但志不在家業,喜歡當他的數學教授。
後來因為爺爺身體不好,才勉強承擔責任接管公司,也因此在他剛成年時就將公司甩手給他。
他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對他相當嚴苛,想儘早培養一個可以接任的繼承人。
當一個家族繼承人被自小著重培養,便註定要承受一些壓力。
旁人都覺得他辛苦,包括母親、傅子吟和其他朋友。
因此家裡有人做客或其他閒暇活動的時候,家人都會認為這是能讓他休息的機會,可以有短暫的時間和其他孩子一樣玩樂。
因為只有這種時候,爺爺才會放鬆對他的管教。
雖然確實辛苦,但他並非不樂在其中。
有時候比起陪人玩鬧,他其實更願意待在藏書樓。
不過母親不會這麼覺得,讓一個小孩子整日只有學習,在她看來是一種剝奪天性。
這也是一種愛的方式,他樂於接受讓她放心。
每次桑紀和她母親來家裡時,會和他一起待在藏書樓里。
女孩子小小一個,比他小兩歲,書桌對她來說都嫌高。
但很坐得住,還不認識太多字的年紀,就拿著他的筆和紙趴在一旁畫畫,也不需要大人哄。
幾次之後他問她:「不想出去玩麼?」
幾歲的小女孩天真的語氣:「清姨讓我找你陪我玩,但是你好像喜歡待在這裡。」
「那我在這裡畫畫,就當你陪我玩了。」
小女孩不喜歡鋼筆中性筆羽毛筆,喜歡五彩斑斕的顏色,就問他:「哥哥你這裡有油畫顏料嗎?」
一開始他沒有,專門讓人買了一套。
後來藏書樓里就有了一套她專用的顏料,每次他看到快用完的時候就會給她換上新的。
還記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把他一本作業弄髒了,一臉做錯事難過的樣子,讓人不忍心責備。
雖然他說了沒關係,但她有好一段時間不敢在這裡玩顏料,連書房也不肯來了。
結果倒是他去哄了半天,才又把人哄過來。
再長大一點,她也會在這裡找書看,或者乾脆帶了作業過來寫。
一開始還怕她有不懂的,他畢竟長她兩歲,說要是有問題可以問他。
誰知道她稚聲稚氣,信誓旦旦地說:「我都會的,不用你教。」
他眼底浮現一點笑意,說:「那你真厲害。」
後來有一天她果真拿了一道數學題問他,他還奇怪怎麼她這個年紀就有這麼難的作業。
翻過本子一看,是他放在書櫃某一層架子上,去年的競賽題。
原來她今天沒帶作業,也不想畫畫,隨手拿了一本他的題在那寫著玩。
雖然她看起來還完全沒學到這道題的知識,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認認真真從頭給她講起。
後來那本題倒是講了大半。
繼承桑姨基因的她從小就長得過分好看,宴會上或是其他在外的場合,小孩子們玩做一堆的時候,同齡不同齡的男孩子都愛圍著鬧她。
年紀小的男生有時候會過分不知輕重,把欺負當喜歡。
她有時候一臉困擾無措,不愛和他們玩鬧,看見他的時候就把他當救星,喊著「哥哥」喜出望外地跑過來,因為沒什麼人敢到他身邊鬧她。
小女孩聰明得很,後面就專愛跟著他找清靜,順便賣個乖。
現在的性格倒是和從前不大一樣……
…
明明是很多年前的記憶,但是很多細節還都很清晰。
他放下文件,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一手拿開她的紙筆。
看了看紙上的東西,是一副設計圖。
桑紀自己待得好好的,不知道他不工作過來做什麼,一雙好看的眼睛瞪著他:「幹什麼?」
傅喻珩俯身親了親她,不帶慾念的,把人親得臉紅心跳。
親完他勾起唇角,語氣散漫道:「想起一點以前的事。」
桑紀從他手裡奪過紙筆,語調懶懶地隨口問道:「什麼事?」
他煞有介事地問道:「在想為什么小時候那些男生都愛欺負你?」
這算什麼問題,桑紀不明所以,覺得他莫名其妙。
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她哼哼兩聲,輕聲控訴了一句:「你就不喜歡欺負我麼。」
指的倒是這幾日的事情了。
傅喻珩:「……」
好像也沒法反駁。
行吧,他確實也挺喜歡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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