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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有心打聽……
她打開窗,樹梢上掛著一輪半缺的月,風拂過樹影,吹得她異常清醒。
靜謐的夜裡,一些未曾細想的猜測浮上心頭。
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那總不會是在她回國的這些日子。
畢竟剛回來的那段時間里,他們來往得並不算多。
那就是再往前一點,會是什麼時候……
心跳的頻率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按下心臟的鼓譟聲和令人心慌的猜測,問道:「你怎麼會去畫展,你知道我的畫在那裡——」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一時口快:「……該不會我其他幾幅畫也被你買走了吧?」
話一說完,她驀地停住,覺得自己有些腦抽。
問這種問題,她瘋了吧?
果然聽到對面一聲輕笑:「你想什麼呢。」
桑紀沉痛閉眼,暗自惱了一句。
……讓你自作多情!
她還來不及從懊悔的情緒中抽出,就聽傅喻珩繼續說道:「那天本來是和你哥去找你,但你不在。」
當時他們正在英國讀書,離得也不算遠。
商敘知道這事,特意喊他一起去另一個城市找她,並且沒有提前告訴她,美其名曰驚喜。
那時他已經許久沒見過她,上次見面算起來還是在一年前,放假和商敘去他家的那幾日,待的時間並不長。
人沒見到,他們白跑一趟,就在畫展上隨便逛了逛。
期待落空,那一刻說不出的失望,看到畫的時候,陰鬱的心情才有所好轉。
後面他就尋了個機會,訂下了這幅畫。
他買畫的事,商敘並不知道,否則以他好事的性格,多半要宣揚,他還得花錢堵他的口。
他這麼一說,她隱約記起一點印象,她哥好像是去找她了來著,但有說他也去了嗎?
她也不確定,只好哦了一聲:「那你買下來幹什麼啊?」
他想要,她畫一幅給他不就好了。
傅喻珩沉默片刻,姿態散漫地半靠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隨意在平板上滑了幾頁。
從接電話起,文件里的內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此時大腦思考的是,該不該把話挑得明白些。
好像這對他來說是個什麼需要深思熟慮的難題。
雙方默許的曖昧並不足以代表兩情相悅。
太直白,怕時機未到,要是她清醒地想劃開界限,他怎麼忍受回到從前。
什麼都不說,又覺得不那麼甘心。
半晌後,他啞聲開口。
「當然是,」他不經意地停頓了一下,「因為喜歡……」
他話沒說完,意有所指的曖昧語氣讓桑紀心頭一跳。
喜歡二字後面的對象變得模糊不清。
桑紀的呼吸輕了許多,語氣儘量看起來平靜毫無波瀾:「喜……喜歡什麼。」
「嗯?喜歡畫啊,」傅喻珩語氣疏懶,唇角勾著笑,「你以為喜歡什麼?」
她什麼都沒以為!
不知道為什麼,她眼前浮現出他說這話的樣子。
漫不經心的,懶散的,又帶著幾分笑意的。
奇怪,她以前看著,明明總是覺得他冷淡漠然,旁人難以接近的。
反正隔著電話,他也看不見她,看不見微妙的氣氛中她掩飾的神色。
桑紀順著他的話說道:「你要是真喜歡,我送你不就好了,幹嘛要買……」
「嗯,那你下次送我。」
她來了點興趣:「那你先說說看,你喜歡什麼。」
對面似乎是認真思考半晌了才回答:「哦,不如你畫個自畫像?」
桑紀呼吸一滯,無端地一陣心悸。
這個語氣……
桑紀疑心他又故意作弄她,「……我說認真的!」
「我也說認真的。」
桑紀睫毛輕顫,指尖傳來微微酥麻的感覺,耳根也熱了起來。
幾秒後,她壓平翹起的唇角。
「傅喻珩。」
「嗯?」
她輕咬了下唇:「……你真討厭。」
*
另一邊,許競大晚上跑到葉霖宇家中,二人大吵了一架。
還不到半天,網上的輿論反轉,矛頭直指向鹿澪本人。
許競氣得吐血。
儘管公司已經培養了一些畫師,但鹿澪這個招牌才是公司最大的收入來源。
現在這個招牌毀了,苦心經營多年的心血即將傾塌大半。
若只是普通抄襲,他們還能掩蓋過去,歲月史書。
有抄襲風波的人多了去了,再怎麼鬧都是在一個小圈子里,過一陣子沒人提了,他該圈錢圈錢,不耽誤什麼。
現在倒好,抄誰不行抄了這麼一尊難惹的大神。
且不說桑家如何,就她本人這個關注度,現在這事鬧得全網皆知。
別說各大合作方了,就連學員都信不過他們,以後還怎麼開課。
最嚴重的是還扯上了人家全球皆知的高定品牌。
人家為了品牌聲譽,說不定就是一封律師函。
現在輿論一邊倒,就這背景,想搞垮他們這一家小公司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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