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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竅玲瓏的紀大人一時無言以對,有點接不住司慎言這句頗有深意的情話,就這麼衣冠不整地愣住了。

  司慎言又一次把人塞回被子裡:「要著涼了,」他蹙起眉,正色道,「我不怪你,那種境地,換了我可能也會這麼做,但是……我也真的好氣。」

  滿月拽起被子把司慎言也裹進來:「不說了,我懂,」他摟著他的腰,「冷箭我讓人去查了,銘文磨去了,用得是軍中的玄精鐵。」

  「查得挺快呀,再讓你適應些日子,我的長項你也得心應手了,」司慎言笑道,「所以呢,有什麼結論?」

  滿月抬手,描著司慎言臉頰英俊的輪廓:「許掌門……功夫精進不慢,腦子卻不怎麼好使。他是想把咱們的注意力引到祁王身上,才這樣欲蓋彌彰。」

  那二人,心已生嫌隙。又或者,從來不是一條心。

  司慎言被他摸得癢,拉過他的手,貼在唇邊親了親,然後窩在胸前捂著,笑道:「許掌門腦子還可以,只是沒算到遇見你了。」

  「線索已經集齊了,咱們只需尋得方法出去。」滿月欣然接受了這馬屁。

  司慎言倚在床頭,隨意撫著滿月的髮鬢,把他一頭長髮攏順,若有所思地沒說話。

  「最近事情岔頭太多,但我想找個由頭,把杜澤成弄到眼皮子底下來。」滿月道。

  若杜澤成是個遊戲人物,他歪招損招多得是,最不濟直接暗殺抹脖子。

  可這事兒,麻煩就麻煩在對方同是個穿越者,萬一弄不好,讓他回到現實里,指不定鬧出什麼新么蛾子,防不勝防。

  司慎言笑道:「我幫你,已經在安排了。」

  你緊趕慢趕地回來,還有心思張羅這些?

  滿月忽閃著眼睛,剛想說什麼,有人輕聲敲門。

  「我去。」司慎言起身,把帳簾放下,遮住滿月。

  敲門的是莫肅然,他當然不願意大半夜來砸公子的門,但事出有因,也是無奈。敲了片刻,沒人應,莫大夫揣著手低頭沉吟:公子睡覺沒這麼死吧?

  又一抬手,要敲沒敲呢,門開了。

  「尊……尊主……」莫大夫收回差點敲在司慎言胸口的手,上下打量人。

  幾日不見,對方中毒匪淺的模樣半點不剩,簡直堪稱面帶春色——小師叔醫術神了,不服不行!

  「師叔這麼快就讓您回來……」

  司慎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難得神色慌張地往後看。

  正見滿月歸整好衣衫,攏著袍子下地。

  「不提這些,沒大礙,」他悄聲之後,故意提高音量,「莫大夫這大半夜的,怎麼了?」

  莫閻王瞬間明白了,小師叔解毒的手段該是不怎麼溫和,尊主大概不想讓滿月知道。他頗有深意地看一眼正走過來的公子——玉樹頎頎,緩帶翩然的。頓時醍醐,暗道自己把尊主好氣色的緣由歸錯了因。

  莫大夫清了清嗓子,言歸正題:「公子,若是得空,去看一眼厲憐吧。」

  滿月沉吟片刻,低嘆一聲,拎起門邊的外氅披了,邁步往厲憐房間去。

  厲憐屋裡,外間燃著一根蠟燭,燭心短,顯得火焰溫和。裡間,沒有火光,只有點月色透著窗灑進來。

  借著一絲冷光,滿月往床上看,被子是掀起來的,床上沒人。

  那小子胸前老大個口子,流了那麼多血……人跑哪兒去了。

  滿月環視一周,好不容易找見厲憐在牆角,整個人藏在暗影里:「不好好躺著養傷,在這作什麼妖?」他皺眉問。

  厲憐央求著莫肅然去請滿月來,他傷很重,生怕自己睡著了就醒不了,索性撐著精神下地,窩在牆角等人。

  昏昏沉沉間,聽見師父的聲音,猛然抬頭。

  臉色被冷月光染得悽慘。

  「莫大夫怎麼不一針把你扎暈了呢?」滿月沒好氣兒,實在不知該如何待厲憐。

  這小徒弟是杜澤成一黨在他身邊埋得極深的暗線。

  司慎言被暗箭所傷,滿月開始懷疑他,借著許小樓綁架質子的茬兒,獨放出假消息給厲憐,果然連環算計,一箭雙鵰。

  只是無奈,厲憐對他,又不全是虛情假意。

  他與許小樓過招時,厲憐豁出命去護,讓滿月很難對這少年懷有純粹的敵意。

  「師父……」厲憐艱難地站起來,一動就疼出滿頭的冷汗,目光越過滿月肩頭,看向司慎言和莫肅然,「讓我……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紀滿月回頭,向那二人示意外間等,點亮桌上的蠟燭,才又回身看厲憐。

  厲憐倚在牆角緩氣:「我曾經……藉助單片機,跟師父說過話……」

  「你……也是現實里的人?」滿月摸出厲憐塞給他的單片機。

  這孩子的習性太接地氣了。接遊戲裡古人的地氣,他骨子裡有一種現代人脾性里很少見的細膩。

  厲憐嘴角勾出點慘澹的笑,點頭道:「這是我依據張日堯留在現實里的圖紙做的,本來想替代你手上那塊,直接從現實世界裡解碼三件秘寶里的秘密,但是……你們的加密邏輯,我解不出來。」

  一句話,讓無數點滴碎片和想不通,在滿月腦海中匯聚成串。對方知道的信息遠比自己預想得多,他該是數次對自己手下留情。

  更甚……

  「為什麼想永遠留在遊戲裡?」滿月問道。他還記得有一次,「系統」問了他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如今想來,該是厲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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