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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是怪人逃走,怕被追擊,斷了幾人的路。

  看來……想得不對嗎?紀滿月沉吟。

  厲憐見二人急急火火的往直井口去,他再懵,也明白那怪人逃脫了,更加害怕起來,拉住紀滿月衣角,道:「大哥哥,我給你做隨侍,只要能活命,當牛做馬都可以,你帶著我吧……」

  紀滿月看看他,沒拾茬兒。

  萬沒想到,司慎言突然開腔道:「滿月,這小子穴脈奇譎,挺有意思的,不然你收個徒弟得了。」

  原來方才司慎言封不嚴他的穴道,是因為這個。

  厲憐機靈,見有人給遞了杆子,立刻順著就往上爬。「撲通」一聲,雙膝跪倒,眼看就要給滿月磕頭,口稱師父。

  想也知道,又一次被紀滿月拎脖領子揪起來,丟到一邊:「拜師就罷了,看見你我就肺疼。」

  司慎言先是一怔,而後明白紀滿月這是還記著剛才著急搭救,引得內傷造作這茬兒,莞爾搖頭。他見厲憐臉上滿滿的失落,拍拍他肩頭:「來日方長。」

  紀滿月沒理這倆,走到泉水旁,抬頭看天,日頭已經西斜,錯過了井口。

  「怎麼了?」司慎言問道。

  紀滿月跟他要來地圖,借著夕暉細細看。

  「依尊主所言,青楓劍派是為了尋找礦脈中懸星圖的線索,才參合開採礦脈的?」

  司慎言點頭。

  紀滿月好看的眉頭微蹙起來:「那這線索怎麼聽都像是被人為藏在礦脈里的,既然是這樣,便該是人力所及之處。」

  司慎言即刻便明白了。

  這礦脈圖,是他籌謀日久,費盡心力得來的,不會有錯。

  從地圖上看,標註有礦的地方已經被開採殆盡,其餘的地界兒全是還沒探尋過的實心山體。

  若線索,是被人為藏匿於此的,那麼即便那人是絕頂高手,也不可能把東西憑空藏進實心兒地脈山體裡。

  滿月見他明白了,繼續道:「說不定,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線索非是眾人找不到,而是藏在他們不敢找的地方……」

  就在這傳聞居住了礦妖的直井裡!

  而且……

  紀滿月眸子落在那泉口上。

  此時已經幾近傍晚,溫度已經降下來,不怕有汞蒸氣發散出來,滿月便將蓋在井口的衣裳掀開。

  他撿起半截斷掉的鐵鏈,慢慢垂直順進泉口內,待到鐵鏈的一端觸及泉底,他又將鐵鏈抽上來。

  泉口的垂直深度只有一人多高,水波靈動,定然是地下活水,不知向四周發散多廣,通往哪裡。

  紀滿月正色道:「這泉口可能是地下暗流的末支,泉底的水銀不一定是天然存在的,可能是人為灌注下去的——為了藏匿東西。」

  若要分辨是否,潛下去一探究竟就好了,可無奈如今,他與司慎言身上都有傷口。

  「與尊主同來的兄弟,有水性好的嗎?」

  司慎言還沒答,厲憐先插嘴道:「要撈東西?我下去便是。」

  紀滿月面露詫異。

  厲憐見他小看自己,來勁兒了:「我從小就在南澤湖裡打水浪子,閉著氣橫潛南澤湖都小菜一碟,別說這麼個小水坑了。」

  滿月還是遲疑,看向司慎言。

  司慎言道:「他胸有成竹,你就讓他試試嘛,」說著,他向厲憐問道,「小子,你身上有傷口嗎?有丁點兒破口可能都會死的哦。」

  厲憐麻利兒地把衣裳脫得只剩個褲頭,道:「方才摔下來,磕了背,只要沒破,就沒有。」

  他左肩上淤青一塊,幸而是沒破皮的。

  司慎言便把鎖鏈攔在他腰間,道:「下去了徑直往下,你該會碰到奇怪的觸感的液體,去裡面撈一撈,如果有東西就帶上來。」

  厲憐奇道:「要找什麼,我能在水下睜眼。」

  「不行,只能摸,」紀滿月正色道,「好了扯三下,拉你上來。」

  厲憐見滿月神色鄭重,也跟著正色點了頭。

  而後,他自泉口一躍而下。綁在他腰間鐵鏈急速往下墜去,很快就穩定在一個深度。

  接著,隨著他的動作,鎖鏈輕微搖晃。

  這事,比紀滿月預想的順利,不到半盞茶,鎖鏈被扯動三下,司慎言即刻就把厲憐往上拉,見他浮出水面,把他按在清水裡涮了涮,抹乾淨臉,才拎上來。

  厲憐滿臉開心,晃了晃手裡的東西。

  紀滿月把自己的大氅拋給他,從他手上接過東西,那是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石蠟封住的包裹。

  正待拆開看,司慎言突然悶聲道:「快走,水溫在上升……」

  他說這話時,手探在泉水裡。

  厲憐不明所以。

  但紀滿月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地下泉水暗流涌動,或許暗通周圍的溫泉,不知是因為潮汐的影響,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水溫會變!

  他不甘心地抬頭看了一眼洞口被割得跟兔子尾巴似的繩子,「嘖」了一聲表達不滿,抄起牆上火把,拉著衣裳還沒穿完厲憐撒腿就跑。

  這地方當真有「礦妖」。

  除了那怪人,還有會要人命的溫泉汞蒸氣!

  司慎言脫下外袍當作帳篷蓋住泉口,幾步追上他們。

  順利地把厲憐從紀滿月手裡接過來。

  厲憐被司閣主拎著腰帶飛奔,只覺得自己腳踏祥雲,會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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