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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實在捱不住,想偷溜回國悄悄看秦譽一眼,卻發現護照被藏了起來。
那陣子他和董倩鬧得天翻地覆,險些驚動了姥姥,葉安嶼只得把苦楚咽回去,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好不容易等董倩放鬆警惕,導師又決定帶他去另一個國家參加醫援項目,這一去就是一年,還遇上了一場地震。
道路損毀,通信中斷,死裡逃生後他沒有選擇離開,而且留下來救助傷員。
直到一個月後他再次回到德國,這才知道秦譽來柏林開演唱會的消息。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學業上的事處理完,緊趕慢趕,還是回來得太遲了。
葉安嶼斷斷續續地解釋完,尾音顫得不成樣子:「……還有小時候的事我也想起來了,我全想起來了,這七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他哽咽,深情地說:「我放不下你,我愛你。」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總嫌秦譽說話肉麻,現在才知道,情到深處,什麼掏心窩子的話都能說出口。
葉安嶼含淚吐露一番真心,長久以來堵在胸口的情緒傾巢而出,他把臉埋在秦譽膝蓋上,泣不成聲。
秦譽再也控制不住,拖住他的下巴逼他抬頭,而後俯下身子,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唇。
他吻得很兇狠急,長驅直入,牙尖磨破了葉安嶼的舌頭,嘴裡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葉安嶼仰著頭,修長的脖頸被秦譽掐在掌心,每一次吞咽都異常艱難,他有些喘不上氣,從脊柱到頭皮,渾身都是麻的。
秦譽的拇指揉著他的喉結,葉安嶼禁不住顫抖,閉著眼努力回應著。
飯菜漸漸失去溫度,屋裡只剩口舌相纏的曖昧聲。
最後葉安嶼沒了力氣,腿彎一軟癱坐在地。
秦譽將他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
火腿不明白什麼狀況,圍著他倆的腳打轉。
葉安嶼眸光瀲灩,紅潤的嘴唇微啟,輕輕喘息著。
垂眼看過來的時候,有種無意識的誘人。
秦譽沒忍住,壓上去,這次吻得沒那麼激烈,溫柔繾綣,細細描摹他的唇形。
葉安嶼仿佛化成了一攤水,任他隨意攪動,唇間泄出動人的嗚咽。
半晌後,秦譽半蹲在他面前,伸手擦去他嘴角的水漬,有些意猶未盡:「早就想親你了。」
葉安嶼臉頰通紅:「什麼時候?」
「每分每秒。」秦譽手指伸進他的嘴裡,惡劣地攪弄,「重遇你之前,只能在夢裡對你做這些。遇見你之後,每時每刻都想把你摁在身下,親你,弄你,讓你的每一絲反應都是因為我。」
葉安嶼被他說得面紅耳赤,羞得抬不起頭。
秦譽作怪的手指終於抽出來,葉安嶼喘了兩口,小聲問:「那我們現在算複合了嗎?」
秦譽說:「誰跟你複合。」
「嗯?」葉安嶼坐直了身子,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等他問出口,秦譽瞧著他道:「當初又沒說分手,現在頂多叫久別重逢。」
葉安嶼眉眼彎起來,主動湊近在他唇邊落了個吻。
秦譽扣住他的後腦,正想再勾纏一番,忽然聽到葉安嶼的肚子叫了一聲。
葉安嶼一僵,有點不好意思。
「餓了?」秦譽停下動作,「我去把飯菜熱一熱。」
飯桌上的菜被一樣樣端回廚房,不一會兒又端出來。
葉安嶼確實餓了,他午飯就沒怎麼吃,現在情緒又消耗得厲害,坐回餐桌後悶著頭扒米飯。
秦譽筷子幾乎沒怎麼動,倒不是他不餓,實在是嘴疼。
都燙破皮了,剛剛又親得過於放縱,現在疼得他沒什麼胃口。
秦譽喝著涼水,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葉安嶼,那目光猶如實質,像是在看什麼失而復得的寶物。
葉安嶼兩碗米飯下肚,終於從餓死鬼的邊緣活過來了,一抬頭,撞上秦譽的視線。
「看我幹嘛?」他笑著問。
秦譽盯著他破皮的嘴唇,忽然問道:「這次如果不是丁宜遇到了你,你會主動來找我嗎?」
葉安嶼點頭:「肯定會啊,我這次回來就沒想錯過你。」
他煞有其事道:「本來是打算等你走的時候去機場送你,裝成你的歌迷給你遞信。信里寫上我的名字和聯繫方式,然後徹夜不眠等你的電話。」
秦譽想像了一下,覺得這個方法不太穩妥:「那我要是沒收你的信怎麼辦?」
「你會收的。」葉安嶼篤定道,「首先你肯定會認出我,其次我會在信封上畫一片葉子,直接懟到你眼前。」
秦譽繃不住臉色,露出笑意:「你就那麼自信能擠到前排啊,我的歌迷可不是吃素的。」
葉安嶼沖他眨眼:「我也不是吃素的。」
秦譽無言以對,瞥了眼他面前湯都不剩的碗碟:「看出來了。」
吃完飯,葉安嶼主動收拾碗筷,路過秦譽的時候偏頭在他臉上親了口,施施然進了廚房,擼起袖子刷碗。
秦譽原地神遊片刻,被廚房的水聲喚回心智。
他走過去說:「我來吧。」
葉安嶼手上沾著洗潔精,用胳膊把他往外推:「我來就行,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幹活。」
秦譽爭不過他,抱臂倚在門口,決定明天買個洗碗機回來。
葉安嶼背對著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絨衫,肩腰輪廓明顯,不似少年般過分清瘦,但依然挺拔。露出的手臂上沾著清水,在燈光下白得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