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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寧那時候說了,她的妹妹喜歡下雪。

  可阿苗雖然懂得很多西域秘術,但到底是人不是神,沒辦法呼風喚雨化出雪。

  不過,好在她手靈巧,還有別的辦法。

  她給這人準備了個驚喜,磨磨蹭蹭地,將其交到了對方的手上。

  南宮月顯然並未料到還會從阿苗這裡收到禮物,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出來的,握在手心時,冰冰涼涼的。

  「雪地」里固定著兩個簡易的小人,外加一隻雪色的兔子,是誰,也很好辨認出來。

  南宮月的心間微微觸動,臉上的表情卻仍然維持著平淡,「怎麼突然想起要送我禮物?」

  西域的姑娘追求喜歡的人時,向來直白而熱烈。

  阿苗也是如此,她臉色微紅,稍有些扭捏地說道,「當然是,我想追你。」

  南宮月有意曲解對方的意思,「追我?可我就在這裡,也跑不起來。」

  阿苗紅了紅臉,還是繼續解釋道,「不是你追我趕的那個追,是、是……」

  南宮月在心中無聲地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問道,「……是什麼?」

  阿苗一咬牙一跺腳,也不想那麼多了,「追求!我想追求你!」

  呼,還是說出來了。

  她有些忐忑地望著眼前面容姣好的姑娘,無意識地撫了撫腕上的鈴鐺。

  南宮月眸光微動,撫著手中的兔子,輕聲重複道,「……追求我嗎?」

  阿苗正想厚著臉皮點頭,卻聽對方語氣毫無波瀾地問起她,「聽說你們西域之人,很會下蠱。」

  「那,不知道有沒有情蠱?」

  阿苗愣了愣,不知為什麼對方會轉而問起這個,但也老實地回答道,「我們西域,確實會下蠱。但我不會,因為養那種蠱蟲有些噁心,我會的都是些機巧秘術……」

  正當阿苗想再給南宮月解釋下情蠱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她說了一句,「那便追吧。」

  等到人都推著木製輪椅走了,阿苗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她這算是答應了嗎??!

  第68章

  夜間的皇宮, 寂靜,還有點冷。

  剛上完茅房的宮內守衛,恰巧迎上一陣風吹過, 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想起前幾日聽別人講的志怪故事,下意識地握了握腰間別著的刀,這才安心了些。

  等這守衛走到他當差那位置的時候,才笑著罵了自己一句,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望著剛才和自己站在一處的那個兄弟,此時竟然還開始坐在地上休息了, 「哎, 你這人, 怎麼還偷懶坐下了啊?」

  那人沒應, 守衛不由得毛骨悚然,心裡有了個不詳的猜測。

  等他壯著膽子去試對方的鼻息時, 瞳孔立即放大。

  沒有氣!死、死了!

  這守衛連忙爬起, 準備喊上一聲, 卻隱約見得銀光一閃, 幾息過後, 同樣倒在了地上。

  「刺、刺客……」到底還是沒被人聽到。

  東宮的書房內, 雲即禮正立於案前,提著墨筆完成一幅山水圖。

  簡單地勾勒幾筆, 便有了山與瀑布的輪廓。

  作畫講究一氣呵成,雲即禮也就沒有停下來, 繼續勾畫他想像中的樣子。

  因為早已構思了兩個時辰, 落筆即為心中有數, 所以他將這畫作完也並未用上多久。

  只是…在望著成品時, 雲即禮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

  又是這樣,雖有形、但無神,不得韻味。

  練了這許久,還是沒能畫得像謹皇兄所畫的那幅山水圖那般。

  至於其中的原因,雲即禮其實很是清楚。

  是因為那些山水,無不僅存在他的想像之中。

  他都從來沒有見過,又怎麼能畫得傳神呢?

  雲即禮垂下眸子,睫毛也隨之在臉上投出一小片陰影。

  他出生在這皇宮之中,又在冷宮中度過了那麼多年 ,還從未走出去過。

  不得自由。

  雲即禮站在筆墨尚且未乾的畫前,想起了以前謹皇兄同自己的那段對話。

  雲謹只是看了兩眼,就輕易地將他畫中的不足指了出來,「這處的色彩過濃了些,人物尚可,唯獨這些山水…少了些許的靈性。」

  雲即禮也同樣是這樣認為的,但卻又不知該如何改起。

  雲謹只是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在一邊站好,隨後拾起了案上的那根墨筆,兀自修改起來。

  不過添了七八筆,畫給人的感覺,立即與之前截然不同。

  雲即禮不禁眼前一亮,由衷地誇讚道,「皇兄好厲害!」

  可他又想起了自己,那點兒喜氣頃刻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雲即禮的眉間現出了些許的懊惱,「可我試過很多次,怎麼也畫不出這樣的……」

  雲謹看著眼前情緒低落的少年,眸光略動,拿了一旁的小甜糕給他。

  「我觀察過即禮所作的這些畫,其實即禮很有天賦。唯一的短處,似乎就在描繪山水之上。」

  雲謹思索了下,有了些眉目,「或許,問題的根源只是在於,即禮並未真正見過這些山水。」

  雲即禮拿著母妃專門做給他的小甜糕,看起來也對此很是贊同。

  「對,皇兄…我從來沒見過。」他將小甜糕咬了一口,覺得甜得恰到好處,語氣不無遺憾,「我好想見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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