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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看著他笑而不語。
敦汗流浹背:「我可以解釋的。」
太宰治好整以暇地等著:「嗯。你說。」
「那個……其實我是……嗯……受人所託……」
「受人所託是指這個嗎?」太宰治握著滑鼠笑眯眯地點開了一個聊天室。
他們在工作時間吃瓜摸魚的聊天記錄頓時暴露地一覽無餘。
敦瞳孔地震:「太宰先生怎麼能進來的!!」
太宰治微笑。
「……」反正都已經暴露了,敦索性破罐子破摔, 「所以太宰先生是和小宮山吵架了嗎?」
「沒有哦。」
敦鬆了口氣:「那真是太……」
「是我惹她生氣了呢。」太宰治說這話的時候語調甚至還是上揚的,好像頗為得意,「都氣哭了。」
……
那真是太畜生了。
這句話敦沒敢說出來。
繼暴露之後, 與謝野晶子發了邀請連結直接把話題中心的主人公之一太宰治也拉進了摸魚聊天室。
[你做了什麼能讓夏知氣這麼多天?]
[好奇!]
[好奇+1]
[也沒什麼呀~]
[你看這裡有誰信嗎?]
[反正我不信。]
[但是夏知脾氣真的很好啊,完全想像不到有什麼事情能惹她生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太宰先生還真是厲害。]
[她不肯承認對我的心意,稍微逼了一下,沒想到會氣這麼久呀~]
[……]
[……]
[等等等待。我先問一下,這個「心意」指的是什麼?]
[「心意」。]
[雖然說一直都有這樣那樣的跡象,但……逼了一下,是指……告白?在一起?交往?你們交往了?太宰治和小宮山夏知?哦。我肯定是沒睡醒。]
[沒有交往呀。]
[那這個「心意」?]
[反正不是國木田君腦子裡那種膚淺的關係哦。]
[太、宰。]
太宰治口中所謂「不那麼膚淺的關係」將摸魚聊天室眾人的好奇心勾引到了頂峰。
身為偵探社成員,沒點推理能力怎麼行呢?這個謎題,他們勢必要解開!
偵探社不摸魚時的行動力那是非常值得信賴的。他們沒什麼萬事要靠自己的自尊心,非常迅速地搬來了救兵。
跑去箱根出差了的亂步。
「嗯?小宮山不搭理太宰了?」亂步接電話的時候似乎在什麼山坳坳里,信號格外的差,他身後賢治的身影一閃而過,「啊,肯定是哪個吧,太宰把小宮山逼急了。」
准。太准了!
但是這個太宰自己已經招供了,他們好奇地是太宰做了什麼能把夏知那麼好脾氣的人都逼急了。
亂步問他們:「小宮山是什麼性格?」
「嗯……溫柔?」
「善良?」
「好說話?」
說的都是一個意思。
亂步又問:「你們有誰了解她的喜好嗎?」
眾人陷入沉思。
他們從夏知嘴裡聽到的好像更多是「都可以」、「好的」、「沒問題」、「這樣也很好」……這些恰恰也是他們認為她和軟的佐證。
她是從來不會說「我喜歡」「我想」「我要」的一個人。
「沒到戀愛的地步,那就是讓她正視自己做出的選擇了吧。」亂步說,「小宮山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多半是被她知道用來逼問她的選擇題是太宰自己設的局了。」
這下大夥聽懂了。
某人自己下套自己做局,最後再引導局中人對他坦白做選擇時的心情。
下作。太下作了。
難怪夏知這麼好脾氣的人都生氣了。
得知真相的眾人對太宰治萬分唾棄。他們開始致力於做太宰接近夏知的絆腳石。
「夏……」這是太宰剛張口第一個音節。
「小夏——幫幫我。」這是直美。
等夏知忙完,太宰治起身。
「小宮山,晚點有委託人要來,春野小姐忙不過來,你能幫忙準備一下嗎?」這是國木田。
準備東西好啊,準備東西他可以幫忙啊。太宰治蠢蠢欲動。
「太宰先生,你的投訴電話……」這是敦。
太宰治神色自若地坐了回去,假裝在電腦前忙碌:「你說什麼?」
國木田在旁邊冷笑。
足智多謀如太宰治,在齊心協力的偵探社面前也被圍困的寸步難行。
夏知心思敏感,當然不會察覺不到。她只是奇怪,大家怎麼突然針對起太宰先生了?但她這段時間原本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太宰先生,於是選擇了裝聾作啞。
太宰治鬱悶了。
單單是夏知不想理他,他有的是辦法。絆腳石那麼多,他確實有點棘手了。
有了主意的太宰治不守武德,直接在某日下班後去堵人。
夏知平時都有課,下了課有多的時間就會去偵探社。只有每周五晚上,夏知會去給越水優輝做家教。
這是他堵人的最佳時機。
越水家住在港口Mafia的家屬區,太宰治嫌麻煩,也不想再踏入那裡,因此在公交車站台守株待兔。
站台後有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剛好能擋住他的身影——夏知和越水優輝都沒看見他。
「這個學期的期末測試快要到了吧?」
「下周。」